成日冬眠 作品

第 97 章 青梅竹馬IF線(二)

#青梅竹馬2




過了個沒滋沒味的暑假,項葵拎著行李箱回來時,一打眼就看到越清站在那。




他順理成章地升了一中的高中部,今年恰逢校長換屆,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就給高中部全體訂了套新禮服。可能是因為一年到頭頂天了只能出現三次,所以設計師也很是消極怠工,襯衫有點透,外套也土不土洋不洋的,很不給人面子的設計——因為哪怕只是在家多長了點肉,衣襬一抻到褲腰裡就會像個智商不高的保齡球。




她進門的時候,越清正把外套脫了丟一邊,他襯衫裡還加了件白t,從背後看,腰是腰腿是腿,肩膀恰如其分的寬,除卻掉那點少年特有的單薄輕盈感,已經儼然能看出點大人的雛形了。




項葵愣了下。




總感覺走之前應該沒這麼高?




“能別想一出是一出嗎?”越清在跟裡頭的人說話,眉蹙著,沒什麼好氣,“不是說想考駕駛員證,怎麼回來就變救生員了?你還想海陸空三棲發展?”




“只是想,年齡不夠也考不了。”屋裡沒開燈,項葵這才看到那人,已然是曬黑到和陰影融為一體,就剩倆大眼睛亮的像燈泡,“不過我學了一暑假,人沒救上來一個,魚倒是救上來好多條。”




越清一頓:“救上來放哪去了?”




那人說:“嘴裡。”




越清:“……”真是不如不救!




項葵一耳朵就聽出來了,小黑妹就是越夏,她好不容易才安下來的心頓時又被提溜到半空,腳也不知道是該出還是該進了。




按理來說,她比越夏要大個半年,能算姐姐——只是現在她面對著初次見面的越夏、稍有點陌生的越清,彷彿一下倒退回了進度條的開頭,一年份的牛奶才養出來的那點從容頓時沒了個一干一淨。




她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傻站在原地。越清先發現的她,笑道:“回來了?”




項葵嗯了聲,和越夏對上眼睛,畢竟不知道她性格,頗有點緊張,生怕她嗷一聲就把自己當陀螺給打出門去,結果越夏還真“嗷”了,立馬就在包裡摸摸索索,掏出來個工藝品小海螺。




這海螺一看就不是在特產商店裡花錢捎的,孔打得很是粗糙,上頭塗的色也醜得別出心裁,看來前身應該也是越夏救出來的某條“生”,奈何命運多舛,被當成禮物送到項葵手裡之前還受盡了折辱。




“我聽我媽說了。”越夏獻寶似的拱過來,項葵終於得以看清她的五官,鼻子眼睛和越清真有點像,“你就是項葵吧?我們好像差不多大,你幾月生的?”




太熱情了,項葵像被小狗舔了一樣僵在原地,乾巴巴報了個月份,越夏苦惱道:“那你比我大一點……不過也差不多,你叫我名字就好,我是越夏。”




項葵沒僵太久,也趕緊從書包裡拿了個針鉤的耳機套出來,默不作聲地遞過去。




“送我的嗎?”越夏沒想到還有回禮,高高興興地收了:“謝謝!”




莫名其妙在門口就交換完




了禮物,項葵才看到越清從樓上下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行李箱給搬五樓去了,襯衫的袖子挽上了點,正似笑非笑地看她。




暑假裡她沒少拍攝,好看的同齡男生也見了不少,可哪一個都沒有越清這麼……




這麼什麼呢?




想不出來詞。




他倚著牆,擋住了半邊去路,像是有話要說,盯了她一會兒,才用種篤定的語氣說,“長高了。()”




項葵沒覺得自己有長高,而且之前她還到越清耳朵那的,現在好像只到嘴角了,她沒敢直視他,只是道:可能有一點。()”




語氣似乎有點生硬,她懊惱著,又聽越清很輕地笑了下,明知故問:“我的呢?”




項葵:“你的什麼?”




越清:“不給哥哥也準備禮物嗎?”




又拿這麼老的梗逗她,項葵難以言喻地瞧了他一眼,硬邦邦道:“沒有!”




其實是給越夏了。她噔噔噔上樓,把越清熟悉的笑聲甩在後面,暑末陽光不要錢似的灑在她臉上,曬得她差點睜不開眼,進門前的忐忑像角落裡揚起來的薄灰,只在光線裡閃爍了一瞬,很快消失了。




……




李美珠一向深知,一孩家庭要學會端水,特別是越夏還在地上爬的時期就初顯霸王龍本色,一個棒棒糖越清有她沒有都不行,硬要吃,結果次日就齁糊了嗓子,叫聲真變成哥斯拉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私下裡怎麼分配那是他們的事,她什麼東西都要麼拿兩份,要麼就不拿,所以至今都沒出過什麼大事。




她一直將家長們口口相傳的“叛逆期”看得很緊,眼看著越清上了高中,還是那副脾氣好如水豚的德性,這才放下心來——經過哥斯拉妹妹的千百回捶打,他已然成了個Q彈的潮汕牛肉丸,等閒事情不能讓他煩惱了。




但李美珠發現,近期家裡的氣氛不太對勁。




觀察了半個月,她愕然發現,這一孩不是在搶什麼東西,是在搶人。




本來她之前就憂心,畢竟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項葵又是內向敏感性子,會不會處不太來,眼看著兩人關係挺好,才鬆了口氣。但對於越夏,她從來不擔心的,這娃跟路邊的狗都能說得上話,果然,回家兩個半月,越夏就已經和項葵混得熟到不行,兩人親得能在一張床上睡。




當然多半是越夏死賴著不走,這廝可能上下八輩子都是交際花,小小年紀就懂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的道理,項葵不下樓,她就吭哧吭哧把遊戲機往五樓上搬,這麼幹了兩次,項葵就乖乖到點下來玩了,她當然不好意思讓主人家天天這麼勞累。




本來在家的時間也不多,現在全給越夏佔了,黏糊得像對連體嬰,這倒沒什麼,她倆就隔壁班的,做作業還能互相督促,結果越清竟然不樂意了。




畢竟年長兩歲,他不樂意得很是不動聲色,主要體現在無事生非、莫名找茬上,和越夏掐了好幾大架。要不是李美珠生了他,可能還真看不出來,連著幾天一回來就看家裡雞飛狗跳,她終於忍不




()住了,把人叫到書房裡問怎麼回事。()




越清眼看著就一米八了,之後估計還有得長,站書房裡活像個門神,還在那若無其事地裝大瓣蒜:媽,叫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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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事沒事?”李美珠已經好幾年沒訓過他了,還有點不習慣,“都上高中了,平時多跟隔壁小陸去外面打打球練練字的不是也挺好,待家裡跟你妹橫眉豎眼什麼,小葵不跟你玩你還不高興上了?”




上了高中,越清臉上藏事的功夫見長,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我那是擔心小葵被帶壞了。”




“不勞你操心。”李美珠說,“跟上學期一樣,她這次期中考還是年段第一。我之前還擔心她一直悶在房間裡,現在有人帶著玩不是挺好?”




越清用沉默表達自己的不滿。




李美珠:“實在不行我跟小葵說下,讓她也偶爾顧顧你,一三五跟越夏玩,一四跟你玩,行不行?”




越清邏輯還挺清晰,“那我還少一天。”




“行了你!”李美珠聽不下去了,“有事沒事多跟自己同學玩玩,實在太閒媽給你報個興趣班,你學樂器去。”




“不用。”越清表情很淡,臨走前還輕描淡寫給親妹告個黑狀,“先給越夏報個數學輔導班吧,那分數沒自己身上帶的鋼鏰多,還天天在遊戲裡開銀行呢。”




李美珠:“…………”




她嚇出一身冷汗,次日就給越夏安排上了每週晚上兩節數學課,項葵身邊終於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