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作品

329 敏感話題2


                 和洪濤聊天,要不就問啥說啥,要不就時刻提高警惕。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前一句回答就會變成後一個問題的關鍵點,想改口都來不及。

  “……臣知罪,臣罪該萬死!”王徵當場就石化了,幾個呼吸之後雙腿一軟,記事本帶炭筆全扔了,跪地不住求饒。這是真用額頭往硬邦邦的石條上磕,連烏紗帽都掉了。

  萬萬沒想到啊,皇帝居然連這件事都知道了,還特意套出舅父在大同府任同知的話之後才發問。很明顯,皇帝已經掌握了舅父一家參與走私的證據。資敵的罪名僅次於謀反,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必須害怕,小心肝都快蹦出來了。

  “陛下,臣願為王徵擔保,其在機械廠和鍛造廠一向兢兢業業,不曾與外人隨意交往。”

  這下徐光啟就沒法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趕忙也跪下陳情。王徵是他的徒弟,還是屬下,一旦被定罪,當師傅和上司的豈能脫身。

  “得,朕今日算是釣不上魚了……王承恩,將他二人扶起來!”

  浮漂剛剛有了點動作,讓這兩位一頓磕頭又給搞沒了。洪濤乾脆把魚竿往象牙做的架杆上一放,轉過身打算好好聊聊這件事。

  有關山西、陝西邊鎮軍將夥同當地商人向蒙古、女真走私糧食、茶葉、鐵器甚至盔甲武器的情況,在陳矩還管著東廠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彙報。待到王安接手,再加上錦衣衛的工作重新步入正軌,很快就形成了證據鏈,確鑿無疑。

  既然知道的那麼早,洪濤為何一直沒插手干預或者向當地官員提出訓誡呢?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有人吃裡扒外,資助敵國吧。

  怎麼說呢,洪濤確實眼睜睜看著戰略物資外流,不光不干預,甚至不曾向司禮監和內閣提出過任何動議。原因很簡單,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想追究或者制止這件事,光整治邊軍和商人沒用,他們不過是表象,沒有涉及根本。想連根剷除,牽扯麵又太廣,以目前手中掌控的力量沒有把握予以改變,索性就先不打草驚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