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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芬·格魯芬多克

 拔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雖然從小在庫塞特長大,但對於巴旦尼亞這種舉世聞名的祭祀儀式,拔都還是略有耳聞的。以前聽那些商隊頭領講到這種可怕的活人祭祀時,拔都大多數都是一笑而過,但當這種事情真的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拔都卻只想罵娘。

 不多時,巴旦尼亞士兵便拖著兩人來到了一塊巨大的石像面前。

 石像整體是長方體結構,只是四周的稜角在歲月的流逝中被磨損的光滑圓潤,石像頂端有被人雕刻的痕跡,雖然同樣在風吹日曬的磨礪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還是能看出那大概是一張人臉,石像頂端還放著一個花圈,看其鮮豔程度,應該是剛放上去沒多久。

 而石像的底部,則沉積著大灘乾涸的血漬。

 拔都兩人被巴旦尼亞士兵摁倒在石像面前,那名女頭領走到兩人身前,跪倒在地對著一邊虔誠跪拜,,一邊唸叨著什麼,隨後大聲怪叫了一嗓子,接著身後的士兵們便提著刀滿臉興奮的一步步朝著拔都兩人走來。

 “該死的蠻子!”

 拔都罵了一句,全身上下都在拼命用力想要掙脫束縛,然而拔都的掙扎卻只能讓手腕腳腕上多出幾道深深的勒痕。

 拔都和威利分別被幾個巴旦尼亞士兵架了起來,負責動手的巴旦尼亞士兵一臉怪笑的拿著手中的匕首輕柔的劃過拔都的臉龐,隨即稍微用力,鋒利的匕首即刻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相對於恐懼和不安,疼痛總是來的慢一些,直到第一道血痕劃到末尾,拔都才感覺到來自臉頰上肌肉的哀嚎,而此時,巴旦尼亞士兵已經準備劃下一道痕了。

 拔都依舊在掙扎,然而巴旦尼亞士兵死死地鎖著他的四肢,任何掙扎都顯得是徒勞無功。

 等到那個手持匕首的巴旦尼亞士兵在他臉上劃出三道血痕之後,拔都和威利被身後架著他的士兵綁到了石像上。

 巴旦尼亞人扒去兩人的盔甲,解開他們貼身衣服的扣子,露出兩人的小腹。

 兩人忍不住破口大罵,然而巴旦尼亞人渾然不覺,自顧自的掏出一把長得像鐮刀的雙手劍。

 眼看著那名士兵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拔都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大,然而一切只是徒勞,眼看著那把在火光下閃耀著的利刃一點一點朝自己靠近,掙扎的精疲力盡的拔都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長生天。

 而或許是長生天感應到他的子民的祈求,下一刻,樹林四周射出數十隻箭矢,頃刻間就有四五個巴旦尼亞的士兵倒地不起,剩下的人雖然憑藉著厚實的盔甲僥倖撿回一條命,但從樹林中衝出的數十個人卻迅速結束了他們的好運。

 這一幕來的有些過於突然,直到剩餘的幾個巴旦尼亞士兵被從樹林中衝出來那夥人死死摁在地上,不得動彈之後,拔都兩人才回過神來。

 衝出來的那夥士兵注意到了被五花大綁捆在石像上的兩人,一個應該是領頭的人走到兩人的身邊,開口詢問道

 “我是狼皮部落的利德芬,你們是因為犯了什麼樣的罪過,被這群人綁在偉大的大地之母的石像上,準備獻祭掉呢?”

 威利聞言對這群人聲稱自己才是狼皮部落的人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很明顯這夥人對自己兩人應該沒什麼敵意,便急忙開口,添油加醋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大人,大人,你可得給小人做主啊,我們只是從瓦蘭迪亞來的兩個僱傭兵,準備到巴旦尼亞找點活幹,掙些買麵包的錢,結果不知怎麼的,半路上好好走著,這夥人就衝出來把我們給揍了一頓,還把我們所有東西都搜刮走了,可憐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成群,都指著小人一人活嘞,小人父親走的早,家裡就剩我一個頂樑柱了,要是我走了,他們可怎麼辦啊!!”

 得虧拔都對巴達尼亞語只學了個皮毛,不然他肯定驚歎於某人能屈能伸的程度,虧的平時一副少年得志風流騎士的模樣,卻不想求生慾望強烈起來編謊話可以這麼沒下限。

 利德芬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威利自然是標準的瓦蘭迪亞人面孔,但是當他的目光看向拔都,卻又有些疑惑

 “他是庫塞特人?還有,你的巴旦尼亞語似乎說的很不錯?”

 面對質疑,威利也是臉不紅心不跳

 “是是是,大人,我經常來巴旦尼亞找活幹,所以會巴旦尼亞語,而他確實是是庫塞特人,他是一支來自庫塞特商隊的商隊護衛,那支商隊被瓦蘭迪亞境內的山賊洗劫一空,他命大撿了一匹快馬跑了出來,身無分文被小的遇到,在那之後就跟著小的一起當僱傭兵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