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89.第八十九刀

許婉心本來愁的要命, 但一聽4k幫和袁四爺,側首看兒媳婦,輕喚:“琳琅!”




她向來不管外務, 不過她印象中最近天天來家裡找兒媳婦的人好像就叫袁四爺。




怕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撞上一家人了?




讓那個袁四爺刺殺樸鴻的話,他怕不敢吧。




蘇琳琅輕手按上婆婆的膝蓋拍了拍,示意她先別聲張,又對劉佩錦說:“季太專門上門談這件事,足見您對我家樸鴻的牽掛和重視, 不過我能否冒昧一問,您那位透露消息的朋友是港人還是英人, 是做什麼工作的?”




劉佩錦說:“是個記者,專門負責蹲點皇家警署的。”




各大報社都有專門蹲點警署的狗仔,很難查到具體的人。




這個消息來源, 劉佩錦說了等於沒說。




蘇琳琅打開錢夾抽了張五十萬的支票出來,簽上名字說:“感謝季太的朋友能給我們能傳遞這麼重要的消息, 這是一點謝禮,還請您轉交對方。”




劉佩錦擺手,說:“咱們兩家的交情不是錢可以衡量的, 謝禮就免了,只要樸鴻好, 賀家好,我們季家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她這話說的可真漂亮。




而她不收錢,沒有轉支記錄, 蘇琳琅也查不到打聽消息的那個人。




劉佩錦又說:“要是樸鴻不想回大英,也該出去躲躲風頭吧?”




許婉心又想說什麼,蘇琳琅輕拍了她一把, 再對劉佩錦說:“發生這種事,我家樸廷又不在,我心裡一時也沒頭緒,不知道該怎麼辦,季太有沒有好的建議?”




劉佩錦笑著擺手說:“蘇小姐真真說笑,全港都知您是賀氏的主席,賀家的定海神針,這方面您肯定有想法的,那我就……”告辭了。




蘇琳琅站了起來:“我送您。”




但劉佩錦似乎又想起什麼來,坐了下來,說:“對了,霆軒和賴小姐新年計劃去瑞士滑雪,正好我們季氏在那邊收購了一座酒店,剛剛裝修完,許太都計劃和我一起去玩的,蘇小姐和賀太就不想去走一走?”




又說:“我家先生說了,只要賀家人肯光臨,所有行程一應季氏埋單。”




許婉心眼前一亮,說:“樸鴻,你二叔在瑞士,要不你去那邊躲躲風頭?”




劉佩錦順勢說:“許太也要和我同行,正好咱們大家一起去?”




許婉心再看蘇琳琅,也說:“我就不去了,但琳琅你很該出去走走的,正好樸鑄和冰雁馬上放假,要不你帶孩子們出去玩一玩?”




港府的闊太們很少有像許婉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沒有像蘇琳琅一樣專注混在九龍,跟一幫撲街爛仔,站街女們混在一起的。




開party辦沙龍,去夏威夷馬爾代夫和瑞士才是她們的日常。




一聽阿嫂也可能去,癲公賀樸鴻都感興趣了:“阿嫂,一起去瑞士吧。”




“我真得走了,我家先生離了我不行的,咱們再會吧。”劉佩錦又站了起來。




蘇琳琅送她出門,邊走邊說:“季太跟我舅母關係似乎很不錯。”




她說的舅母就是許董許甄的太太,名字叫朱顏。




她也是許婉心的二嫂。




像劉佩錦這種小三上位的女人,正兒八經的豪門正房太太們是不願意理她的,像郭家的麥太,顧凱旋他媽顧太太,見了劉佩錦頂多翻個白眼。




但許婉心那位二嫂,朱顏女士也不知何時就跟劉佩錦好上了。




蘇琳琅得打聽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劉佩錦已經到車旁邊了,又停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白皙緊緻的面龐,說:“一起去瑞士吧,我們有個只屬於女性的小secret,很想跟蘇小姐一起分享呢。”




再看錶:“抱歉,我真的該走了。”




她這談話聊天的藝術,簡直無敵了,沒一句有用的,全是廢話!




目送劉佩錦離開,許婉心攬過兒媳婦的肩膀說:“琳琅,4k幫也算你的人吧?”




蘇琳琅卻問婆婆:“阿媽,你最近見過舅母嗎,她什麼時候跟劉佩錦好上的?”




許婉心有兩個嫂子,大嫂早去世了,二嫂朱顏她並不喜歡,來往也少。




不過自己的嫂子在做什麼她當然知道。




她說:“你舅母一年有大半年泡在日本做美容,前段時間才切了雙眼皮,做了拉了皮,最近好像又打了羊胎素,說是30萬一針,應該就是劉佩錦介紹的。”




作為一個有涵養的藝術家,她難得表露自己的嫌惡:“我更喜歡自然衰老,所以我不喜歡她和劉佩錦這種,整天在臉上動來動去的人。”




跟兒媳婦一起回大房獨立屋,幫她摘耳環摘項璉,又說:“哪怕道上那幫人都聽你的,但咱們也得防著點兒,正好要過年了,你們去瑞士避一避吧。”




……




話說,在曾經張美玲和季德的婚姻中,有多少女人拼了命想上位,但都半途折戟,唯有劉佩錦擠走原配成功晉位,就足見她的聰明和手腕。




而在蘇琳琅穿越的原書中,自86年開始,港府會經歷一輪民生經濟的大洗牌




全港將有十萬古惑仔,九龍每天有人橫屍街頭,社團火併,血流成河。




像季氏,賀氏和顧氏等大家族都會相繼垮臺,只有郭氏兄弟還不錯,但他家的實際控股人會變成黑馬銀行,英方財團。




九成的港府老企業都會破產,不破產的,實際控股人也會變成英方財團。




所以等迴歸時,港府八成的地皮將會由英方財團掌握。




不過從讓黑馬銀行的職業經理人海勒先生‘不小心摔死’,到幫季霆軒提前掌握季氏董事局,趕走港督府的上一屆白人高管,再到阻止錢米莉運黃金儲備出港,按理來說,經濟方面的大洗牌已經被蘇琳琅改寫了,也不會再發生了。




至於社團,從張華強到陸六爺再到梁松,袁四爺,蘇琳琅是生生用一雙拳頭,一個個砸倒,砸跪的,她不敢說自己在道上能一呼百應,但道上但凡有點名頭的古惑仔們聽到蘇琳琅三個字,就算不怕,也得打幾個哆嗦。




關於大英軍情局會盯上賀樸鴻乃至暗殺他,她其實也早有所料。




因為從他的導師給他萊庫圖紙開始,大英軍方就是在利用他做免費勞工搞研發。




像賀樸鴻這種人,於一國軍方來說,如果不能為己所用,最好的辦法就是除掉他,換言之,如果蘇琳琅是大英軍方的高級將領,也會毫不猶豫簽署暗殺令。




但要暗殺首富家的孩子沒那麼容易,所以軍情局要僱本地人。




而且賀樸鴻甚少出門,真要殺他會很難,所以這事蘇琳琅並沒放在心上。




但她意外的是,新任季太劉佩錦會上門來通傳這個消息。




更意外的是不知何時,劉佩錦應該是通過介紹醫美,打羊胎,拉皮一類的美容項目,跟賀樸廷的舅媽建立了一種很親密的關係。




她今天上門,談話極盡藝術,臨走還留了個鉤子,應該是也想通過美容,羊胎素一類的東西來拉攏蘇琳琅,跟她拉交情。




畢竟大家都是女人,而女人,就沒有一個不愛美的。




更更厲害的是,潤無細無聲的,她甚至勸的癲公賀樸鴻都想去瑞士滑雪了。




蘇琳琅於心中感嘆:劉佩錦這個女人,不愧季霆軒都怕她,果然不簡單!




……




說起度假,許婉心說:“琳琅,你二叔滑雪滑的可好了,去讓他教你滑雪吧。”




蘇琳琅說:“阿媽,樸鴻的安全你交給我就好了,我自會照顧好他的。關於度假的事,我最近還忙,等我忙完吧,咱們帶上樸廷,一大家子一起去。”




“你呀,跟樸廷一樣,心裡只有工作。”許婉心語氣裡透著不高興,出門走了。




婆婆前腳出門,臭烘烘的賀樸鴻進門來了:“阿嫂,我的圖紙呢?”




蘇琳琅起身打開保險櫃,從中抽出厚厚一沓紙來拍過去,轉身坐到沙發上,故意說:“我沒時間陪你去瑞士,保鏢也只能派阿勇一個,想去瑞士的話就去?”




賀樸鴻翻了翻,把圖紙還給蘇琳琅,說:“你要不去,那我也不去。”




攤攤手,他得意洋洋:“我阿嫂可是九龍之王,在港,誰敢暗殺我?”




蘇琳琅反問:“那你聽沒聽過無冕澳督?”




賀樸鴻一臉無所謂:“什麼澳督不澳督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沒聽過。”




他完全是一副已經抱緊阿嫂大腿,就無所畏懼的態度。




蘇琳琅說:“如果軍情局在港僱不到人,就會去澳城僱,港府大半的謀殺案也都是澳城人在做,而澳城的社團大佬就叫無冕澳督,澳城賭王都要懼他三分。”




賀樸鴻本來懶懶散散,這一聽,騰的坐正了:“阿嫂,立刻買票,我要去瑞士!”




他才二十歲,風華正茂,家裡有錢,活的隨心所欲,當然不想死。




而要說躲避追殺,在他想來,瑞士是個很好的選擇。




豈知蘇琳琅一笑,又說:“樸鴻,瑞士和大英是免籤國,滑雪又是一個傷亡率很大的運動,你難道就不擔心去滑雪的時候摔斷腿和脖子,或者直接摔死?”




這時冰雁也跟進來了,撲進蘇琳琅懷裡,小聲說:“阿嫂,鴻哥哥好臭臭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