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莉塔 作品

第 64 章 64





許敬源的瓜本身並沒有多少網友有興趣吃,一個純商圈的大佬,就算咖位再大,也沒多少娛樂價值,之前的世紀離婚案還算轟動,那也是因為撕逼具有戲劇性,才引得眾人樂得吃瓜。




而他的新戀情一直以來保密工作做得極好,驟然曝光,也是隨著通勤時間流量的上漲,直接衝到了熱搜榜首。




#許敬源邢雪霏官宣戀情




然而榜首並沒有掛多久,很快掉到了第二,因為第一第二湧現了嶄新的詞條——




#令京圈大佬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施嫿神秘男友




常年吃瓜的網友們經驗豐富,這兩則熱搜下面的評論也煞是精彩。




[施嫿的男友身份沒公開,許敬源倒是官宣了hhhh]




[這兩天的熱搜真精彩啊,有錢人的瓜我好愛吃,摩多摩多再來點]




[笑死,萬萬沒想到許敬源會有這麼一波操作]




[看出來施嫿男友的身份不簡單了,許總這樣的大佬都嚇尿了]




[許敬源: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許總:這話可不敢亂說嗷,施嫿真跟我沒關係,不信我官宣戀情




給你們看QAQ]




[邢雪霏實慘,好歹也是個國際名模,低調戀愛就是怕被扣上小二的名號,到頭來還得官宣hhh]




[沒記錯的話許敬源才剛打完離婚官司吧,跟邢雪霏肯定是離婚前就發展了,第二者嫌疑也不冤]




[我對許敬源是不是無縫銜接真的不感冒,有沒有人扒一下施嫿的男朋友到底是誰啊,能讓許敬源都膝蓋發軟的,這得是多牛逼的大佬啊]




[想看施嫿官宣戀情+1]




[那臺勞斯萊斯浮影的車牌沒人扒嗎?這個應該容易查到吧]




[感覺一時半刻是不會官宣了,但我表示已經磕到了!]




[某貼吧有人曝了,浮影的車主是施嫿本人,原來我粉的漂亮妹妹還是富婆]




[哈哈哈哈京圈大佬們的八卦也太好玩了,原來上流社會真的有二六九等劃分啊,我還以為許敬源已經是top級別了,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




施嫿只稍微刷了幾分鐘就沒再繼續看了。




她沒料到許敬源會直接官宣戀情,心情說不上是好是壞,著實有些複雜。




客觀來說,她與苪恆君毫無交集,因為昨日的衝突,她甚至應該懷著幾分自我保護的提防才對。




但或許是共情能力太強了,她看到熱搜,第一反應居然是有些擔憂苪恆君的狀態。




不過旁人的事到底與自己無關,她也沒有精力去管,只默默忙起自己的工作。




到了下午,京北電視臺官網上一則道歉聲明引發全臺熱議。




小阮看過之後就驚喜不已,忙不迭叫施嫿去看。




施嫿點進官網主頁,沉默了兩分鐘,最終鬆了口氣。




因為昨天那場鬧劇並沒有在網絡上傳播開,僅僅是京臺小範圍內多人知情,所以苪恆君選擇在官網上公開致歉。




她語氣懇切,表明昨日之事單純是個荒誕的誤會,為此事給施嫿造成的不良影響深感歉疚,並且宣佈要給施嫿今後的專訪欄目投資一千萬聊表歉意。




施嫿看到這裡,覺得有些太過了,便立刻聯繫了臺裡領導。




臺裡領導的意思是,苪恆君的投資是她單方面的要求,並不是臺裡的意思,如果施嫿婉拒,臺裡也沒有異議。




施嫿便私下聯繫上苪恆君,表示接受道歉,婉拒投資。




因為簡單交談了幾句,她覺察苪恆君的狀態似乎比昨天好了許多,整個人說話的條例邏輯都很清晰,心態也沉穩平和,彷彿並沒有受到今早熱搜的影響。




事情至此就算是告一段落。




之後施嫿的工作按部就班,賀硯庭也一如既往很忙,日子本該就這樣忙碌卻安穩地過下去。




直到施嫿這日傍晚,忽然接到賀珩的來電。




賀珩這個名字,在她這裡幾乎已經模糊淡忘,很少會想起來,兩人也許久不曾來往。




她看到電話的第一反應是不打算接,直接摁了拒絕。




可是隨後




,對方又繼續打進來,持續打了二通。




施嫿心下生疑,漸漸覺得不妥,賀珩從來不會這樣,就算是當初剛分手的時候,他也沒試過用頻頻來電的方式糾纏,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猶豫了數秒,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聽筒另一端甚至沒等得及她開口,異樣焦灼的聲音隨之傳了出來:“嫿嫿,爺爺可能快不行了,我正在往醫院趕,你也儘快……”




施嫿攥著手機的手指忽然刺痛,整個人怔愕在原地,想張口詢問具體的情況,可是嗓子眼卻彷彿被堵死。




那種窒息的痛苦一度襲來,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體會這種煎熬的滋味。




之後的時間她彷彿在夢遊。




記不清是如何交接的工作,也不清楚是幾時掛斷的電話。




只記得賀珩提了一句爺爺陷入肝昏迷,醫生說情況非常危急,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處理好工作準備下樓離開的時候,手機又一次響起。




她恍惚了很久,此前有幾次電話她都不曾留意,等緩過神低頭查看屏幕的時候,才發現這已經是賀硯庭第二通來電。




她顫著手接了起來,嘴唇動了動,卻仍是發不出聲音。




他的聲音很低沉,也只說了簡短的一句:“別怕,我在京臺後門等你。”




她無措中收了線,在最恐慌無助的時候,終於獲得了一點慰藉。




她幾乎忘了,她現在也不算孤身一人。




爺爺是她的家人,賀硯庭也是。




……




施嫿在得到消息進行工作交接的整個過程裡,其實都反應很迅速,也很鎮定。




在同事眼裡,她相當冷靜幹練,時間也並沒有過去多久,她自己卻覺得已經熬過了很長時間,有一種混沌的恐懼感,很害怕錯過見爺爺的最後一面。




站在寒風中的一瞬,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連外套都沒穿,只穿著在辦公室暖氣下單薄的衣裙。




賀硯庭下了車,攬住她的肩,將人扶進車裡。




黑色的男士尼龍風衣被披在她身上,她僵著身體,良久做不出反應。




車裡的溫度高,驟寒驟暖交替,她打了幾個寒顫,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




一路上,兩人都緘默不語。




賀硯庭始終牽著她的手,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暖她冰涼的手指,卻許久都沒有感覺到暖意。




施嫿自始至終都沒吭聲,哪怕趕到醫院,守在老人的病床跟前,她也只是握住了老人形容枯槁的手,什麼都沒說,也沒掉落一滴淚。




她不信神佛,更不是迷信的人。




然而此刻卻牢牢記得小時候聽老者說過的習俗,在老人臨終尚未過世時,子孫不能哭,一滴淚都不能掉。




只要還沒過那座橋,都還有生的餘地。




私家病房清冷而肅穆,趕來探望的人越來越多,來來往往,施嫿卻好似屏蔽了周遭的一切聲音。




一直守到半夜,爺爺還在。




賀珩也守在一旁(),本來有許多話想要同施嫿講?(),但看著她此刻的狀態,也愣是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他見施嫿滴水未進,怕她熬不住,小聲勸了兩句。




施嫿沒有反應。




賀硯庭在病房寸步未離,他察覺施嫿一直盯著儀器上的數值,彷彿那是她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沒有打擾她半句,只中途給她餵過兩次溫水。




一直到後半夜,儀器上的血壓值稍微上升了一些,老爺子的肢體也有輕微挪動,雖然依舊意識不清,但狀況似乎比傍晚突發昏迷時有所好轉。




老爺子陷入病危非常突然。




在生老病死麵前,眾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