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阮星遇接到張巴黎電話的時候,正在拍廣告。




小麵包廣告,有時候需要真吃進去,一個鏡頭反覆拍攝,他都快吃吐了。




趁著補妝的功夫,小黑拿著他電話跑過來:“張導演的電話,打了三個了。”




阮星遇坐在補光燈前頭接通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張巴黎土撥鼠尖叫。




他差點以為是鄭子墨打的電話。




這姐妹們倆性格簡直一樣一樣的。




“成了成了,老孃三顧茅廬,終於把薄聿京給磨下來了!”




阮星遇:“啊?”




張巴黎回到京州那天和秋老師提了一下薄聿京,她們就真死磕上薄聿京了。




一來薄聿京形象合適,一來薄聿京和他Cp感強,網友喜歡,《心跳大挑戰》已經幫她們驗證過了,第三薄聿京沒演過戲,也算半個素人,觀眾代入感強。




他都被她們說服了。




不過他以為她們肯定磨不下來的。




畢竟薄聿京一看就是個主意特別堅定的人。




要這麼一個內斂端正的人接這個戲做處女作,阮星遇也不知道張巴黎是什麼三寸不爛之舌。




他就立馬給薄聿京發了個信息過去。




信息很短,一個問號。




薄聿京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然後看向裴煬。




裴煬在街邊抱著胳膊站著,天冷,他又怕被路人認出來,直接把衝鋒衣的帽子給扣上了。帽子很深,他本來就有點混血的長相,高眉深目,這樣看起來眼睛處的陰影更深,有點兇。




雖然娛樂圈有一半都是半路出家,他和阮星遇都是零表演經驗進入的演員行當,可是,薄聿京?




“你不講武德啊,居然搞偷襲!”裴煬怒斥。




他都沒有心理準備:“居然連這個也要跟我搶,你會演戲?”




薄聿京說:“導演說,我往那兒一站,就是角色本人,天然有優勢。”




裴煬:“……”




“你是怎麼想的,覺得我會放任你和他搭戲?”薄聿京又問。




裴煬:“……”




是啊,他好蠢!




他低估了薄聿京的瘋魔程度。




這樣一個表情都沒什麼變化的冰塊臉,偽君子,現在為了阮星遇裝都不裝了。




“其實還有個角色你可以看看。”薄聿京說,“趙鶴亭還挺適合你的。”




裴煬:“……”




薄聿京:“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




薄狗你是不是人!




趙鶴亭?!




你還不如讓我演性無能的老教授!




他經紀人在旁邊站著,話都不敢說一句。




看著薄聿京上了車,這才問:“這……還是薄聿京麼?”




怎麼變得這麼兇殘!




薄聿京上了車,給阮星遇打了個電話過去,然




後淡淡地對司機說:“去公司。()”




嶄新的奧迪車不算太起眼,可是那一串6的牌照,引得對面騎電動車過來的兩個男生扭著頭看。




裴煬想,不是薄聿京變了,是薄聿京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他們被他溫良的外表給騙了。




真的溫良老實的人,怎麼會遊戲打那麼好,怎麼會紋身,怎麼會跟他們玩到一塊,又怎麼會用這麼招搖的車牌。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阮星遇的聲音傳過來:哎呦呵!7()_[(()”




薄聿京就笑了,靠在後排座椅上,說:“阮老師以後多指教了。”




“你還真接了啊?!”阮星遇驚問。




薄聿京溫柔地問說:“導演盛情難卻。你為難麼?你要是不喜歡,我還可以找個理由拒絕。”




阮星遇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因為個人意願把他從劇組踹出去。




“沒有沒有,我就是有點吃驚。”阮星遇笑,“自己人,那我可就放開了,到時候別怪我霍霍你啊。”




薄聿京聽著阮星遇的笑聲,微微垂下濃密的睫毛,“嗯”了一聲。




來霍霍吧。霍霍死。




這是我應得的賞賜,也是我應得的懲罰。




張偉昨天在診所熬了個大通宵,今天本來打算睡一天,等到晚上和阮星遇一起吃個飯,順便送阮星遇去上法語課。




這小子真的很拼,那麼忙還要擠出時間來繼續學法語,說是希望將來拍攝的時候,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臺詞。




這是要逼死誰啊!




這麼好看這麼性感性格這麼好還這麼努力,薄聿京不愛你愛誰!




誰知道才剛睡到中午時分,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他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見是裴煬打的,直接掛掉了。




媽的,吵他睡覺,好兄弟也不能忍。




結果裴煬又打了一個過來。




張偉接通電話:“有屁就放,睡覺呢。”




裴煬說:“大中午睡什麼覺。”




“少囉嗦,說重點。”




“為什麼都對我這麼殘忍!”




張偉:“……”




他咳了一聲,往上躺了躺,睜開眼:“怎麼了?”




裴煬說:“一句話說不完,你來京貴,咱們一邊喝酒一邊說,姚烈他們也快來了。”




張偉到達京貴的時候,裴煬已經喝的微醺了,抱著姚烈一直哭。




張偉大傻眼:“怎麼了這是?”




姚烈和李宏滿臉的八卦神色呼之欲出。




裴煬看見他,轉身就要抱他。




張偉接住他,一屁股坐沙發上:“怎麼了裴哥?家裡出什麼事了?”




李宏說:“受情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