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山河 作品

第48章 喬一刀的另一面

 接下來喬一刀陷入回憶之中:“那次被打的人叫韓大城,跟我是發小,我們兩人小時候幾乎形影不離,是最好的兄弟。

 韓叔韓嬸兒,也就是他的爸媽,對我特別好。那個年代大部分家庭家雖不至於捱餓,但也絕對不富裕,要說零食,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那絕對的奢侈品。

 記得那時韓叔在食品廠工作,偶爾帶回來一些餅乾麻花什麼的,韓嬸兒自己都捨不得吃,但肯定會留我一份。

 有一年過年,韓嬸兒在集市上給大成買新衣服,看著我那又髒又小的衣服,她略微猶豫後給我也買了一套一樣的。

 要知道,他家的生活雖然比我家略微寬裕一點,但也好的有限,大成的新衣服也不是年年都買的。

 自打記事兒起,我吃的所有好吃的幾乎都是在他家。那時總是想要是韓叔韓嬸兒是我爸媽該多好。

 後來我們長大了,大成比我能吃苦,所以他找了個建築工地當小工,起碼有了份吃飯的營生。而我遊手好閒,成了一個混混。

 那時韓嬸兒見到我就是一頓臭罵,罵我打架惹事是小流氓,罵我流裡流氣不像好人,罵我好吃懶做沒出息,罵急眼了抄起笤帚嘎達能追我一條街。

 那時我跑著跑著往往就跑的熱淚盈眶,不是被打的疼,一個老太太能有多大勁,是慶幸有這樣的兄弟,有這樣的長輩!

 她老人家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總是讓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韓嬸兒癌症去世的那天,我哭的像他麼個娘兒們,經常把禿驢掛在嘴邊的我那天誠惶誠恐的走進寺廟,虔誠的懇求菩薩用我自己的陽壽去換她多活幾年。

 後來不知怎麼大成那個混蛋接觸上了賭博,那時他見我就嘚瑟,說又贏了多少多少,我一個大老粗,當時也不知道賭博的危害,還挺羨慕這小子腦瓜好使。

 要不是我對自已腦瓜有些自知之明,說不定也得陷進去。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賭博哪有什麼贏家,所謂贏了多少多少,不過是輸之前的鋪墊,鋪墊越充分,輸的就越慘!

 可惜這個道理得來的代價太高,與兄弟的未來相比,那三年牢簡直就是牛身上一根毛。

 最終大成不但把自己辛辛苦苦攢的老婆本全輸個精光,還把韓叔攢了一輩子的養老錢也都扔了進去。

 那幾年我靠打打殺殺給人看場子賺的那點錢,也都替他還了賭債。在我的威逼嚇唬下,他答應戒賭。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他說話我自然是相信。可那時的他不但是我的兄弟,更是一個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