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漢 作品

第五百二十四章:奔襲

  因為太史慈不僅是漢軍降兵出身,更重要的是,當年在中人亭戰場上,他太史慈是殺了長吏反正的。

  殺自己領將,這在哪個軍隊都是犯忌諱的事情。

  所以,太史慈相當清楚,關羽對他的知遇之恩。

  但就在太史慈在左軍系統悉心用命的時候,關羽將他喊了過去。

  當時關羽就對太史慈說了這樣一句話:

  “今王上用兵遼東,求猛將,此難得之時,正是你自顯之時。”

  然後太史慈就暈乎乎的被選入了徵遼的序列中,與之一併的還有關羽在奉高收的義子,關興。

  這一次也是關興的初陣,人生第一陣就去徵遼,也不是福是禍。

  就在太史慈和關興調笑的時候,突然從後方的行軍隊列傳來一陣金鑼聲,伴隨的還有一陣嘶啞的叫喊聲。

  已經老於軍伍的太史慈當即意識到前面有了突發情況。

  然後他一擺手,制止了關興那初上陣喋喋不休的興奮,示意側耳聽。

  漸漸的,那金鑼聲越來越大,後面的嘶喊聲也越來越清晰。

  只聽:

  “王上有令,突騎倍行,急速趕往盧龍塞。”

  太史慈聞言大喜,又看到那關興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罵道:

  “呆子,那是咱們的機會來了!”

  ……

  大約半個時辰前,在距離太史慈後方二十里的道邊,一支龐大的突騎正在這裡休息。

  那眾騎中高舉的“替天行道”大旗,無不說明昔日的沖天大將軍,今日的太武王張衝就駐節其中。

  實際上也是沒錯,就在一處背風的小丘後,一杏黃天幕下,張衝就和何夔、沮授、荀攸、田豐四人呆在這裡。

  因為多日的行軍奔波,文士出身的何夔、荀攸、田豐都有點清瘦,反倒是文武皆長的沮授,在馬背上更是神采奕奕。

  此時,在天幕下,也正是沮授為張衝彙報著最近背旗們送過來的情報。

  時只有八月,他們也不過是到了漁陽一帶,還都沒有出塞呢,但這清晨卻已經有些清冷了。

  甚至如荀攸、田豐二人都還穿的薄衫,這會就冷的打了幾個噴嚏,直到外面的橫撞將搬進來兩個火盆,二人才好些。

  於是,就在火盆嫋嫋燃燒的時候,有心餘悸的田豐才忍不住對上首的張衝道:

  “王上,這天怪得邪乎啊。這都是八月,但這天卻仿若寒冬,都不知道更北方的塞外又是如何了。”

  田豐還是北人都是如此,荀攸是潁川人,更就不堪了。

  他這會裹著一個大氅,非常認同田豐的話,但更敏銳的看出其中一個問題:

  “王上,雖然有點後視,但從這會的天氣看,今年冬天必然更加嚴酷。如以這樣論,那今年北方的鮮卑人、烏桓人就更熬不住了。到時候,不,應該是今年秋,他們就會南下過冬。”

  在場的人都是一葉知秋的智者,他們很自然就從現在的異常天氣看出了北方形勢的變化。

  張衝頷首,他當然知道這是漢末小冰河時期的結果。

  前世就有相當深理科基礎的張衝很明白,小冰期天寒還只是一個表現,更後面的伴隨著的旱澇頻繁交替。

  旱澇對於內陸的農耕文明的危害,比遊牧民族南下更為災難。

  而可悲的是,這兩個總是一起發生。

  所以張衝有責任在這個時期,為了保護華夏文明的存繼而做些什麼,其中徵遼就是當中重中之重。

  因為草原雪林的胡人,他們也是人,在這樣難見的寒冬中也想活,而他們唯一的活路就是南下到溫暖的漢人地界,在那裡獲得生存。

  而這個時候,張衝就需要站出來,將這些南下胡人給打痛,然後才能約束住他們成為自己治下的子民,而不是再如歷史上那樣成為覆滅漢人王朝的狼群。

  這就是張衝要做的。

  但張衝也明白,即便他做到了這一切,他將鮮卑人、烏桓人、肅慎人都給征服了,也將之收在帝國的體制內,但依舊還是會出現問題。

  因為當這些胡人不斷內遷後,他們本身和內陸的漢人相處就會成為問題。

  如何處理胡漢問題,就會成為後面的泰山軍繼任者要面對的現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