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漢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一章:徵遼

  所以在制度上,中護軍形成了類似於漢家南北二軍的形式。

  每年,兵部會抽調其餘四軍輪番入鄴京,而中護軍的吏士們也開始輪番到各外軍系統歷練。

  這種輪番制度既可以保持中護軍的戰鬥力,又能使得外四軍依然能被中樞牢牢掌控。

  而這一次,中護軍也選五千吏士參戰,其中涉及十部,皆為中外軍的驍勇戰將所領。

  而除了五軍野戰、中護軍、水軍、鎮戍兵參戰外,還有一支獨特的部隊,那就是夷兵部隊。

  這裡的夷兵是歷次和河北漢軍決戰後收降的,其中烏桓人、肅慎人、高句麗人、鮮卑人、匈奴人,扶余人皆有,可以說涵蓋了如今遍佈東北地區的民族。

  這些人人數不多,大致在三千人左右,但卻可以為泰山軍瞭解東北各部落形勢提供諮詢,可以說非常重要。

  所以張衝從這份名單上可以看出即便諸大臣對伐遼東有異議,但在張沖決定後,依然盡心配合,可見此階段的泰山軍高層的紀律和配合。

  也越是看到這份名單,張衝也就越堅定了看法。畢竟這份名單上,涉及到的將校部隊已經接近四萬三千人了,如此龐大的部隊,目前只有張衝可以調度。

  於是,他合上文牘,對包括度滿、楊茂在內的一眾門下、樞密,說道:

  “諸臣工,此次伐遼東之戰,我打算親征。”

  按道理來說,張衝已經稱王,已經可以用寡人來稱呼自己。但張衝偏偏不喜歡這種稱呼,依舊固執的在用我來自稱。

  而當張衝這話說完,下面的一眾人皆面露驚色。

  倒不是張衝親征是件奇怪事,畢竟泰山軍這一路以來,幾乎都是王上率兵出征,所戰皆捷。

  但問題是,如今張衝已經是一地之王了,除了打盧植的時候出征過,其他時候都是在京部署,將殺伐之權授大將節度。

  而現在,張衝突然說要御駕親征,怎不石破天驚?

  尤其是從右北平趕回來的張旦更是驚訝,他本以為這次回鄴京,是王上要將東征遼東一事交給他的,為此他還特意準備軍略好回京做答,但現在竟然是王上親征?

  於是,張旦率先出列,他對上首的張衝勸諫道:

  “王上,自古天子帝王居中國,撫四夷。而遼東之土寇本就是癬疥,我又大兵壓境,敵必望風鼠潰。王上再出徵,也無趣得很。”

  張旦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大王你都是咱們的王了,自古什麼時候見過帝王出國的?所以還是別折騰了。

  他以為張衝是久不耐宮中,想上戰場鬆鬆筋骨。

  而這邊張旦說完,對面的一眾門下也從初時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了。

  其中最為年長,又為國戚之一的蔡邕直接站起來進諫:

  “如今天下猶如一身,鄴京為心腹,州縣為四肢,四夷為身外之物。今遼東四郡、高句麗、東部鮮卑雖可惡,確應徵伐。然王上可令良帥統兵虎賁數萬,以陛下之威名,取之如探囊取物。而今太子新立,年紀尚幼,監國恐有不逮。而王上卻涉遼海之險,輕行遠舉,此非國家之福。”

  果然是最為耿介的老蔡,一出口甚至比剛剛張衝說要親征都要駭人。

  只因他這個身份說了一個相當忌諱的事情,那就是宮闈。

  現在的太子是皇后趙娥所出,的確年幼,但今年早些時候蔡邕的大女兒蔡瑜剛剛誕下一子,其小女兒早些時候也被其姐招進宮了,那打的心思和甄氏姐妹一般無二。

  所以這個時候,這個身份,你蔡老頭講這個話真的合適嗎?

  果然,當蔡邕說完這個話的時候,本已經將腳邁出去的何夔又暗自抽了回去,這讓他上首的度滿看到,只覺得一陣好笑。

  但度滿腹笑了但也沒再上去,畢竟存身之道首在避嫌。

  而張衝在聽了自家老丈人的“勸諫”後,額頭的筋跳了一下,也就是他知道蔡老頭是什麼人,不然誰聽到這話都要火冒三丈。

  因為蔡老頭說的話太難聽了,他說咱張衝萬一死在外頭了,就憑藉年幼的太子,根本守不住家業的。

  但有些話之所以難聽,可能部分說中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