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漢 作品

第二百零七章:濮津

  前面泰山軍一填好,就舉起一面黃色旗幟,向前搖動。

  後面立在陣前的郭默看到旗幟搖動,知道已經填好了溝壑,遂把面甲一拉,甕聲道:

  “起刀兵,換太平。與我一起衝”

  後面像郭默一樣裹著雙層甲的扈兵們跟唸了這句,就開始跟著拎著鐵矛的郭默衝鋒。

  他們一衝到前面的楯車前,就躲在楯車,隨後在楯車的遮護下直驅營砦下。

  立在營砦上的漢兵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都要躲在楯車後。此刻見下面的甲兵越來近,都發了急,連忙讓射手們換火矢。

  得命的漢兵射手就將油步纏在箭上,支上火盆,就四五個用一火盆引火,俄後,就是一陣火雨瀉在了下面的楯車上。

  楯車外蒙了牛皮用來放火,但其實這東西哪真擋得了火啊,也就是不助燃而已。這陣箭雨下去,泰山軍的楯車就開始發出吱吱聲響,這是火燒木頭的聲音,估計不要多久,這些楯車就會被燒焦。

  下面泰山軍遇到了問題,但上面的漢兵們也不好過。要知道這會已經是六月了,又要到一天最熱的午時,漢兵這邊支起火盆,可想而知得多熱。

  漢兵這些射手們都是披著皮甲的,本來就密不透風,立馬汗如雨下。但到底是北軍之士,便是這樣難熬,也沒有人說要把火盆給滅掉的。

  這就是軍令如山,紀律嚴明。

  但漢兵們能抗,他們後面的大河水匪就遭不住了。這些人是楊度的手下,其人帶著水寇一千受種劭招安後,就被分了兵。一半被分到了西壁,和這裡的二百北軍士守西壁。一半被分到了東壁,和這裡的二百北軍士聯防。至於楊度本人自然是被種劭扣在了中軍,這會正守著最重要的南壁呢。

  從中也看出,種劭壓根沒想過善待這夥水寇,就是拿來消耗的。

  其人在送給河北盧植的軍報中就如實寫了招撫大河水寇一事:

  “茲有大河水寇楊度者,屢次求撫。若一再拒之,恐其自知生路已絕,鋌而走險,投入黃巾蛾賊,張賊軍勢。不若且示羈糜,杜其串合,招徠其兵以為消耗。此一舉多得。”

  就這樣滿心歡喜上岸的楊度,一上岸就被奪了軍,其部充當犬羊,其人充為軍吏,煊赫一時的白馬水寇就這樣名存實亡了。

  所以現在也就能理解西壁水寇的懈怠了,畢竟自家魁被幽禁,自己被當羊犬驅馳,誰都沒個心氣的。而且他們本就是水寇,講的是義氣而不是軍紀,所以這會已經有些個退到了壁後,要離火盆遠點。

  但這邊他們剛退,身後一隊大斧士就湧了過來,直接將他們砍了頭,之後將首級系在了竹竿上,傳首壁頭。

  被這些漢兵甲士一殺,再沒有水寇們說熱了,比起怕熱,他們更怕死。雖然漢兵的酷殺止住了後退,但水寇們皆兔死狐悲。

  此時,下面的泰山軍甲士們也在加快攻城。

  他們從楯車兩邊卸下雲梯,然後就在楯車後,開始用兒臂的鐵錐將兩部短雲梯組合成一部,就這樣,在漢兵們毫無察覺間,十部雲梯就掛在了西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