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 作品

第四十七章 詩起詩終,臣子如棋

  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今科道言官糾著李裕這一件不光榮的往事,卻是要藉此將李裕從吏部尚書寶座踹下來。

  有意思的是,這科道言官彈劾的奏疏是上午剛送到自己這裡,結果李裕下午便已經送來了《辯誣錄》。

  朱祐樘一直是坐山觀虎鬥,對這個朝堂的勢力發佈已經摸得七七八八了,滿朝文臣當真沒有幾個不站隊的。

  “皇上,這是臣為家母所作,斷沒有通北元之心啊!”杜銘被帶到了這裡,當即便撲通在地解釋道。

  朱祐樘看著這個老淚縱橫的刑部尚書,顯得雲淡風輕地道:“通與不通,自有朝廷法度裁決,朕會將你的案子交由大理寺裁決!若大理寺那邊認為你是無罪,跟朕作保你所寫的那句詩沒有任何問題,那麼朕亦不會追究!”書包閣

  “大理寺?作保?”杜銘意識到這位少年天子似乎知曉他們官場的恩怨情仇,當即便是驚訝地喃喃道。

  朱祐樘將杜銘的反應看在眼裡,卻是帶著幾分嘲諷地道:“只是王越的詩都能定作詩怨望,若是判你一個悖逆之罪似乎很合理吧?”

  “皇上,臣為王越除罪,臣回去便替王越除罪,還請皇上開恩啊!”杜銘渾身一陣發涼,當即進行叩頭道。

  王越作詩怨望可以削爵罷官,但他如果被扣上悖逆之罪,那麼他的人頭不保,妻女進教坊司,兒子則要充軍了。

  雖然糾著王越的罪不放可以贏得聲名,更是提升自己在文官集團的影響力,但這裡的風險著實是太大了。

  劉瑾看到杜銘已經鬆口,不由得佩服地望向朱祐樘,這復起王越的門檻終於邁過去了。

  朱祐樘面對杜銘的表態,卻是不為所動地道:“現在已經不是談論王越,而是在談你,談論你這一首反詩!杜尚書,你自己好好再念一念,此詩能讓朕寬恕嗎?”

  “皇上,臣斷沒有思北元之詩,更沒有在影射大明衰敗啊!”杜銘想著自己詩句的另一重解讀,當即便滿臉淚水叫屈道。

  朱祐樘自然不會同情此人,顯得十分冷漠地道:“王越的詩都能夠解為對先帝的怨恨,你這詩為何就得聽你的解釋,僅僅只是哀母之作呢?”

  “皇上,臣……臣知錯了,王越之罪確是當年有小人強行冠之,臣此次阻止王越除罪,實受奸人挾迫!”杜銘終於體會到王越那種冤屈,當即便是決定袒露一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