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皇帝北巡父離京(三更合一,37w營養液與還...)





與兄弟不睦的長孫無忌很酸。




經過了長孫小妹的毒舌攻擊,長孫無忌硬著頭皮融入了這個“術”小團體。




杜如晦和房喬在相處中發現,長孫無忌其實也是個聰慧好的人,只是底子薄弱了些,又頗好臉面,之前才表現得那麼差勁。




他們又得知長孫無忌問底子薄弱,是因為父親長孫晟常年獨自在外任職,而掌家的兄長不喜歡異母的弟弟妹妹。他的母親護住他衣食無憂已經很艱難,所以沒有餘力為他聘得高師。




兩人便對長孫無忌的輕視徹底消失了。




這“賣慘”是李玄霸特意透露的。




對於正人君子而言,“賣慘”是修復裂痕的最好方式。李玄霸可不想這三位貞觀賢臣在微末時就起了間隙。




長孫無忌雖然心胸不太寬廣,但他記仇也記恩。




杜如晦和房喬得知長孫無忌的遭遇後,十分認真細心地幫長孫無忌補課。




特別是房喬,因為沒有孩子,對長孫無忌格外的好。




長孫無忌很感動,回去抱著妹妹哭,說自己第一次遇見如此好的人。




長孫小妹疑惑:“李家二郎三郎難道不好嗎?”




長孫無忌道:“李家三郎看似平易近人,但我總覺得他神神秘秘,有些可怕;李家二郎……別提那個混球!他只會欺負人!我見他一次罵他一次!”




長孫小妹笑彎了眉眼。




長孫無忌不高興道:“我罵他,你居然還笑,是不相信我的話嗎?”




長孫小妹笑道:“哥哥這樣肆無忌憚地罵他而不擔心他生氣,說明哥哥相信李家二郎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也說明李家二郎是哥哥最好的朋友。”




長孫無忌臉一紅,把小妹放下,轉身就跑。




長孫小妹長長地嘆了口氣。哥哥還真是容易害羞呢。




她歪著小腦袋,手指點著自己軟乎乎的臉頰,想起自己偷偷看到的未來夫君的模樣,雙頰飛出了粉色的紅暈。




我未來郎君笑起來真好看。阿父什麼時候回來?阿父不回來,未來郎君都不上門玩耍了。




長孫小妹雖然不懂什麼愛情,但是她懂誰長得好看。




那個唇紅齒白彎弓射箭的小郎君就最最好看!




今日要和未來夫君說什麼呢?要不要悄悄告訴他,阿兄在背後罵他混球?




唔,這樣似乎不太好。




……




“阿玄,這個長孫四郎真是囂張,他居然在背後罵我混球!”李世民拍著桌子大罵。




李玄霸放下書卷,探頭看了一眼未來嫂子寫的難看的圈圈字。




哦豁,長孫無忌被妹妹“賣”了。




“你可不要告訴長孫四郎,他會埋怨準嫂子。”李玄霸道。




李世民抱著手臂冷哼:“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哼,我會找到法子折騰他。”




李玄霸再次懷疑,歷史中的唐太宗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他二哥這樣和長孫無忌相處。如果是,長孫無忌……辛苦了。




和二哥當青梅竹馬的時候,長孫無忌不管打不打得過,總還能撲上來給二哥幾拳。




二哥當皇帝后,說長孫無忌與自己兒子一樣,長孫無忌還得咬牙切齒說“謝主隆恩”。




李世民罵完長孫無忌後,趴在桌子上道:“耶耶又要離家出走了。”




李玄霸嘴角抽搐:“是離家,不是出走。”




李世民道:“差不多。”




李玄霸道:“差很多。”




李世民道:“我是哥哥,我說差不多就差不多。”




李玄霸懶得和二哥爭執:“呵呵。”




李世民繼續嘆氣:“耶耶走後,兄長不會又找事欺負我們吧?”




李玄霸道:“不會。父親離開後,家裡最大的就是母親。”




李世民高興了:“也是,那耶耶快走。”




李玄霸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獨孤老夫人死後,李淵好像成熟了許多。又可能因為對自己有愧疚,李淵對自己過分好了。每日當值回來都會教他讀書習武,休沐時就帶著自己騎馬。




李淵再不走,他也快撐不住了。




李玄霸知道,自己還是蠻缺愛的,很容易被誘惑。




幸虧李淵要走了。




在李世民和李玄霸與房喬、杜如晦友誼與日俱增的這段時間,朝中發生了諸多大事。




比如《大業律》發佈,讓朝野上下一致高呼皇帝明君。




隋帝晚年,雖有《開皇律》,但治罪完全不按照《開皇律》來,而是隨隋帝心意,一切罪責從重處罰,常發生偷盜一錢判斬首,三人偷瓜俱死的之事。




《大業律》減輕了許多隋帝晚年的刑罰,且規定了農忙等時候不再徵發徭役,並不再徵發婦人奴婢等人的徭役。受夠了隋帝嚴酷苛繁刑罰的老百姓紛紛高呼皇帝聖明。




同年,楊廣在洛陽附近建造了許多糧倉和義倉,以備東京日常取用,也兼備救災之能。




河南河東和山東等地是水災高發地。百姓再次高呼聖明。




但這高呼萬歲還沒多久,楊廣準備北巡了。於是五月,他徵發正在高呼萬歲的河北百姓,修鑿了一條從太行山到幷州的馳道。




說好的《大業律》呢?官吏們摸摸腦袋, 也沒辦法, 只能無視《大業律》,只能臨時脅迫百姓服役。




楊廣在徵發河北百姓修馳道的時候就北巡了。




太行山到幷州這條馳道,要在皇帝陛下走到這裡之前就修好。




於是在這馳道兩旁,重現了當年修大運河和東京洛陽時的“盛世”情況,累死征夫無數。




除了太行山到幷州這條重量級馳道之外,楊廣所走的路還有其他小工程。




李玄霸對楊廣所說的“爛慫西邊沒什麼好東西”,只是讓楊廣的行程稍稍縮短了一丁點往西拐的彎,少了一兩條短短的馳道。




李淵也跟著出巡了。




離開時,他特意叮囑李建成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們。




李建成與李淵揮淚離別的時候,李世民在那裡嗷嗷大哭,抱著李淵的腿不放,把李淵的衣襬上蹭得全是鼻涕眼淚。




李淵鼻頭一酸,也抱著李世民嗚嗚地哭。




父子倆那相擁大哭的模樣不像是普通離別,像是生死離別,看得竇夫人和李玄霸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竇夫人和李玄霸對視一眼,雙雙嘆氣。




李建成站在一旁也很尷尬。他也很想加入,但真的哭不出來。




而且他也不明白為何父親和二弟能哭得這樣撕心裂肺。




不就是父親伴駕出遊,這有什麼好哭的?




李世民不斷在李淵衣服上擦鼻涕:“耶耶、耶耶,要注意安全,不、不要亂跑,跟、跟好陛下,別、別丟了。”




李淵哽咽道:“阿雄也要乖乖聽你孃親和大德的話,不要太調皮。”




李世民先點頭,然後睜開紅腫的眼睛道:“是大德聽我的話!我才是兄長!”




李淵哭著道:“你現在哭成這樣子,哪裡像個兄長?”




李世民嘴一撇,繼續哭。




李淵也繼續哭。




楊昭此次又是留守大興城,這次與李淵一同過來,是想向李淵賣個好,說自己一定會照顧好表弟一家人。




他還把齊王楊暕也帶來,等李淵離開之後,就和李世民、李玄霸商量資助書院貧困子的事。




哪知道,他居然看到這麼一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的場景。




這有什麼好哭的?唐國公和李大雄真的是親父子啊。




楊昭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李淵還要趕路,李淵才依依不捨地放下李世民,又抱了竇夫人一下,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待李淵走遠了,竇夫人才嫌棄地用帕子擦自己身上被蹭到的李世民的眼淚和鼻涕,並幫李世民擦臉。




竇夫人尷尬道:“讓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看笑話了。”




楊昭立刻道:“父子情深,怎麼能說是笑話?”




楊暕:“是挺好笑,我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




楊昭:“……”




楊暕:“……”




楊昭張開厚厚的肉巴掌給了弟弟一下,壓著弟弟的後腦勺道:“抱歉啊竇夫人,我弟弟還小,不懂事。”




竇夫人連忙道:“無事無事,這本來就是笑話……你哭那麼厲害幹什麼?只是伴駕而已!”




竇夫人狠狠擰了李世民的鼻子。




鼻子紅得像是塗了紅色顏料的李世民癟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李建成和李玄霸都嫌棄地嘆了口氣。




楊昭看著李建成和李玄霸,有些信了李建成已經與弟弟們和好的傳言。




看這表情,李建成和李玄霸兄弟二人還是蠻默契的。




李元吉拉著竇夫人,大聲嚷嚷道:“我餓了,我要吃肉!”




竇夫人趕緊捂住李元吉的嘴:“守孝吃什麼肉,閉嘴!”




李玄霸趕緊上前道:“太子殿下,齊王殿下,之前請求的事,可否進府一敘?”




楊昭笑道:“我正有此意。”




他裝作沒聽見李元吉說的話。




守孝期間不禁止孩童們吃肉是每個貴族家中都會做的事。




孩童脆弱,能長成者寥寥無幾,若是因為守孝而餓著孩童,導致孩童夭折,這才是真正的不孝。




只是潛規則這樣,為了表示對逝去長輩的孝順,肯定不能大咧咧嚷嚷出來。




李元吉這樣,若被旁的人聽到了,定會認為唐國公府家教不好。楊昭自然要裝作沒聽見。




就算是沒眼色如楊暕,此刻也當作什麼都沒聽見,仍舊端著他那副標誌性倨傲表情,與李玄霸和紅眼睛紅鼻子李世民一同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