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真實的夢

　　再次看到這張照片，李星鋒眼含熱淚。

　　這兩個朝思暮想了三十年的人兒，我對不起你們，我是個混蛋啊！

　　如果！如果這一切能重來，該有多好！

　　花無重開日，人無在少年，李星鋒慘然一笑，這或許就是命運對自己的捉弄吧！

　　“麻麻不哭了，囡囡餓了，囡囡想吃飯飯，不想喝這個，這個聞起來好臭！”

　　屋外傳來稚嫩的童聲把李星鋒的思緒拉了回來。

　　這，是個小孩子的聲音。

　　他這是在哪？

　　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也叫囡囡？

　　囡囡，正是他過世女兒的名字。

　　李星鋒三兩步的走出臥室，看到一個身穿灰色上衣，扎著麻花大辮子的女人。

　　女人面前擺著一個有豁口的碗，碗里正冒著熱氣。

　　這個場景，他太熟悉了。

　　這是老婆女兒自殺時的場景。

　　自己這是又做夢了嗎？

　　又一次的在夢裡看到她們母女了嗎？

　　這個夢好真實！比他以往做過的夢，都要真實。

　　李星鋒顫抖的朝著眼前的人伸出雙手，他已經很久沒有在夢裡看到那兩副面容了。

　　“夢婷，囡囡，是你們嗎？”

　　李星鋒不敢用力，只敢在身後衝著王夢婷顫抖的伸出手。

　　小姑娘看到他伸出的手，掙扎著從母親懷裡鑽出來。

　　小小的身影，站在王夢婷面前，伸開雙手攔在母親面前。

　　“粑粑，你不能打麻麻，麻麻已經被人打過一次了，你不要再打她了，囡囡不吃了，囡囡不餓了，求你不要打麻麻好不好！”

　　“囡囡保證聽話，囡囡保證不吵著粑粑睡覺！”

　　小小的人兒，臉上還帶著淚痕，一臉祈求的看著李星鋒。

　　“好！好！聽囡囡的！都聽囡囡的。”李星鋒半跪在地上，全然不顧地上的玻璃渣子。

　　這個夢，讓他的心好痛。

　　這就是他的女兒，小豆丁大的人兒，一臉的菜色，頭髮枯黃。

　　李星鋒好想再一次抱一抱自己的女兒。

　　曾經無數在夢裡，他都夢到自己能再次抱一抱自己的女兒，但是每一次只要一碰到衣角，夢都會破碎。

　　但他真的好想再重新看一次那張皺著眉頭，一臉愁容的臉龐。

　　但，無一例外，每次一都沒有成功。

　　“粑粑也不要打囡囡，囡囡不餓了，囡囡不餓了！”小姑娘以為他要伸手打人，連連後退。

　　看到小姑娘後退半步的動作，李星鋒伸出一半的手，再次停頓在半空中。

　　在他的記憶裡，是有那麼一次，他喝多了，孩子叫著餓，把他吵醒，他便起身把孩子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