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姑娘 作品

84

把喝了一口的美式咖啡放回桌面上,工藤新一看了一眼掛在咖啡廳牆上的時鐘,裝作漫不經心地頭轉向窗外看風景,實則是掩蓋他內心深處的不安和忐忑。

在打那通電話後,工藤新一比打電話前還要憂慮。打電話前他只擔心對方會不會接受他的提議,打電話後他則是擔心對方會不會來赴約、會不會把他的提議告知其他人——這個其他人自然包括他的前妻,現在的黑澤夫人——會不會反過來對他做些什麼。工藤新一甚至思考,自己是不是不應該打這個電話。

這些,他之前都未曾有過,他做事一向考慮周全,想好做了就絕對不會後悔,這種畏手畏腳的行為,在他看來,世界上唯一猜不透想不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是福爾摩斯在想什麼,第二是他喜歡的女孩是怎麼看他的,當然,前者他這輩子都猜不到他也樂於不猜透,第二嘛,在他發現自己愛上另外一個女人後,他已經不會去猜女人是怎麼想的了,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就靠逃避,他把負罪感全部拋之腦後。

但是,在那個男人“起死回生”後,他就開始患得患失,舉棋不定,為自己做過的決定和做過的事兒翻來覆去思考甚至會後悔,他的自信被一點點磨滅,也不知道是這麼多年來酒精侵蝕了他的腦子,還是背德感讓他在良知的天平上有些傾斜,抑或,是他被詛咒了。

詛咒?

這個詞從工藤新一這個無神論者腦子裡冒出來的時候,他之前會覺得可笑,現在,他竟然會覺得有一絲的可怕。

可怕的是下詛咒的人?不,可怕的是他自己的變化。

還沒等他在那兒瞻前顧後完,進門處風鈴的響聲讓他回到現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來,他的提議可能有戲。

在蘭同意再在中國成都待一個月後,尤利安用餘先生的名義租了一輛銀色的suv,現在,他正坐在駕駛座上,手扶著方向盤,手指因為沒有拿煙而有些寂寞,有節奏地敲打著因為空調才能在夏天出現的冷空氣。

後排車門突然被拉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侵略般入襲鼻腔,尤利安還未轉頭,後腦勺被硬物抵住的觸感提醒他,他現在最好不要動。

還好,他本來就沒打算動。

“你可能誤會了,以為我年齡大了手腳就遲鈍了。”尤利安看著後視鏡裡戴著黑框眼鏡的黑髮女子,眸子裡的陰鷙不加掩飾,“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槍,最好就把它收好。”

“你才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你年齡大了就手腳遲鈍。”

黑髮女子把按下扳機,舉著的手槍裡蹦出一條小彩旗,上面寫著“happybirthday”,

“我只是覺得你會因為和比小你一輪的angel過得太開心而手腳遲鈍。gin,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