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徐徐 作品

第一千兩百二十章 仁智宮(下)

但凌敬、李善都很確定李元吉與趙元楷之間必定是有著某種聯繫的,這種猜測是從杜淹的玉壺春酒肆開始的。

玉壺春酒肆耗用的糧食就是來自宜君縣糧倉,這件事在這時候出現紕漏,差不多就要捅穿了,凌敬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隱隱能察覺得到,李善送來的消息應該無誤……這是即將事變的端倪。

最讓凌敬難以理解的是今天範十一通過蘇定方送來的消息中的時間……七月十五,七月十五。

凌敬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如果真的按照李善預料的那樣,仁智宮會有事變,但李善是怎麼知道準確的發動時間的呢……太匪夷所思了。

要不是最近一個多月時常與李善商議,凌敬都覺得背後的主謀是李善本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百多里外的長安城內。

封倫笑吟吟的走出一座府邸,將他送出門的是京兆杜氏的杜淹,兩人都是天策府的屬官,雖然平日從無來往,但如今秦王一脈大都去了仁智宮,留在京中的人手不多,兩人公開來往也不打眼。

封倫上了馬車揚長而去,而杜淹久久的站立在門外,臉上神色複雜難言。

誰想得到宜君縣糧倉虧空了那麼多!

玉壺春酒肆應該用不掉那麼多,封倫那個在坊州出任司庫參軍的侄兒應該不止我一個買家吧?

杜淹緩緩踱步走回門內,腦海中閃現的不是即將而來的種種可能,而是多年前在洛陽之戰後自己被捆著丟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是這幾年侄兒杜如晦一次又一次的蔑視眼神。

良久之後,杜淹召來了就住在隔壁的侄兒杜楚客。

“記得你提過一個族人,有意出仕,卻無人舉薦,年初還參加科考,但落榜了。”

杜楚客愣了下,點頭道:“叔父好記性,此人命為杜鳳舉,亦是出自南曲,其父十餘年前遷居寧州。”

“有一樁富貴送與他。”杜淹幽幽道:“去喚他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