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了

疼得他撕心裂肺,恨不得滿地打滾。

但真正的疼痛,他卻不會說出來叫白明微擔心,只是搖了搖頭:“不疼。”

見到他這副模樣,白明微多少有些心疼。

不為別的,就為這殺人的本事。

要不是活在刀光劍影的血雨腥風中,誰會把殺人練得這般純熟?

看到風輕塵,她就不免想到走在染血道路上的自己。

某些方面相似的地方,使得她不僅可以共情,也能感同身受。

她嘆了口氣:“一定很疼。”

風輕塵沒有回應,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屋裡。

受傷更嚴重的阿六則丟給護衛處理。

白明微想要掙脫,卻生怕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再度崩裂,只能任由他拉著。

“小騙子。”風輕塵從包袱裡翻找出任氏給白明微帶上的藥,“明明添了新傷,你卻向我撒謊,就算我看不到,也能聞得出正在流淌的鮮

血的味道,把衣裳脫了!”

如此強勢蠻橫的語氣,白明微有些適應不過來:“哈?”

“我叫你脫/衣裳!”風輕塵氣她隱瞞傷勢,語氣不免重了些,強硬說出口後,才發覺自己幹了什麼事。

說的什麼話?

又不是調/戲良家婦女的色/魔。

意識到不對後,他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的新傷就在舊傷之上吧?把衣裳脫了,我給你上藥。”

白明微見他這樣,像是不為自己上藥便不罷休似的,於是也不再扭捏,把領口撥到手臂上,露出那一道更為深的傷口。

風輕塵當真仔仔細細給她做緊急處理,雖然眼睛看不見,卻還是做得分外溫柔妥帖。

髒汙的血跡被清除,倒上了金瘡藥,乾淨的布條也綁了上去。

白明微拉好衣裳:“手藝真好,多謝了。”

風輕塵沒有接話,顯然還在為她的隱瞞生氣。

白明微一時也沒辦法叫自己說好話去哄風輕塵,只得找話來緩解風輕塵的怒氣:“那元家大公子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會對村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