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姐姐,你好香啊!【拜謝大家支持!
看了一眼床邊的甲冑木偶,雲木將甲冑的護頸往上提了提,恢復了甲冑威嚴的樣子。
床上的柴錚錚睜開了眼。
“姑娘,夫人說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兒就啟程。”
柴錚錚嗯了一聲後起了身。
一刻鐘後,
打扮好了,穿著素淨的柴錚錚和女使一起出了院子,和母親坐上柴家的馬車出了府。
清晨的汴京街頭,
坐在馬車中,
柴錚錚聽到了‘穄米!楝葉!谷棵!’的叫賣聲
透過車窗上的輕紗能看到,
路上人流開始緩緩的變得稠密,
來到大相國寺外的時候,已經是人聲鼎沸。
柴家的馬車被僧人引導著進了寺內,
柴夫人的貼身僕婦抬著成箱的紙錢、紙衣進了一處庭院,
庭院內的屋子裡,供奉著十幾面牌位,有比丘尼正在誦經。
柴錚錚和柴夫人是主人家,站在屋舍內的一旁,
女使雲木同柴家的嬤嬤們跪在了蒲團上,開始燃燒紙錢和紙衣。
那些牌位是之前因被劫而殞命的柴家僕婦,
能陪在柴錚錚身邊的,無一不是她的奶媽、陪她長大的女使,以後作管事培養的家生子,
伴隨多年,都是有感情的。
紙製品在火盆中燃燒、飛舞,柴錚錚在母親的陪伴下,對著牌位唸唸有詞的說著話,
‘‘嬤嬤我被人救了’’
‘晴雪,放心吧,我沒事’
‘倒是遇到你的同鄉了’
‘看她們的年紀與你差不多’
在誦經聲中,柴錚錚的眼睛逐漸模糊,這十幾年的點點滴滴出現在她眼前。
柴夫人的貼身嬤嬤,也有和柴錚錚院裡的媽媽相熟的,此番情景也是多有感觸,也如閒話般說著柴家對這些去世之人家人的安排。
最後雲木和嬤嬤們磕了頭,柴夫人和柴錚錚也是躬身一禮,
又給上了香油錢,柴家人這才從相國寺出來,
隨後馬車朝著城中的道院駛去。
同一天,
因為父兄都不在京中,
所以徐載靖和兄長與去年不同,沒有去書塾而是留在了曲園街。
早上天沒亮,
兄弟二人皆是穿著肅穆的衣服,坐在放著祭品、紙錢的平板馬車上,
在街上會同侯府周圍的親兵故舊的家人,一同朝著道院趕去。
楚戰同舒伯坐在後面的馬車上,沒了往日的跳脫,如小大人一般肅穆了不少。
舒伯看著楚戰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腦袋,將屁股下墊著的,不硌屁股的被子讓出了些給他。
進了道院,
院子裡已經搭起了巨大的三四丈高的架子,
一旁穿成串的紙錢正在被道士道童們、順著裡面的木梯擺到架子之中,
這些是禮部下屬的祠部準備的錢山。
道院周圍的牆邊,卻是立著不少防火的大水缸。
勇毅侯府眾人來到這架子附近後,也紛紛從平板馬車上拿下竹竿,開始往上面穿著紙錢和各種紙質的鞋靴、衣服、腰帶等等。
還有些紙紮的甲冑、武器、牛馬等等也被卸了下來,
這些東西被簇擁著放到那巨大的架子一邊,那裡有一面縮小了許多的徐字旗,
擎著旗的小紙人身上還貼著幾個紙條,上面是曾經勇毅侯府親兵頭領的姓,其中就有‘舒’和‘楚’等字。
板車上沒什麼東西了,
楚戰就板著臉抱著舒伯的被子,放在了祭品一旁,準備燒給先人們。
舒伯看到後給一手奪了過來,順手給了楚戰一個腦瓜蹦。
看到此景的徐載靖,搖了搖頭,楚戰這個敗家子兒,
舒伯這一床被子,沒個四五貫錢可買不到。
勇毅侯府眾人正在忙碌的時候,
徐載靖抬頭看去,就看到不遠處,顧廷燁正跟在顧廷煜身後,也在稚闕、有慶等人的協助下朝顧字旗周圍搬著祭品。
再遠處則是英國公張家、忠敬侯鄭家等等勳貴,
少有文官。
時不時的有平民百姓,也是抱著祭品進到架子之中放好。
也有或是上了年紀,或是有些殘疾的老人帶著人來到徐家眾人跟前,
徐載章和徐載靖二人也是要通過舒伯等幾個府中老人介紹才知道,
前來拜訪的是曾經在哪位勇毅侯麾下效力過的將士兵卒的後代。
年輕的搬著東西,
老人們則好講古,說著自己父兄在那次戰役中如何如何,
也有說自己的子孫如今在勇毅侯麾下哪一部做著什麼官兒。
半個時辰後,
“咚!”
“咚!”
鼓聲響了起來,
周圍的勳貴和百姓紛紛開始從已經塞滿的巨大架子旁撤離。
勇毅侯府的眾人也同其他家一樣,在喊聲中齊齊跪下磕頭。
鼓聲停止的時候,
這道院之中巨大的架子已經被紙錢祭品堆成了山,周圍一個人也無。
眾人紛紛遠離到上風向後,
道士們舉著火把在好幾個地方,將巨大的錢山點燃。
周圍,
不論是汴京百姓還是勳貴,多有人再次下跪,嘴中唸唸有詞。
巨大的道院中,開始噪雜了起來。
徐載靖跪在載章身後,聽著兄長的唸唸有詞,
在徐載靖的身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舒伯等上了年紀的已經有人泣不成聲。
整個錢山也已經燒了三分之一,火舌開始舔燃了架子的大部。
徐載靖正抬頭看著燃起飄散的青煙,祈禱著如若真有英靈,盼著能夠保佑父兄袍澤平安。
忽的,
胳膊被人碰了碰,徐載靖看去發現是青雲:
“公子,我是不是眼花了,怎麼瞧著那架子裡有人影?”
“您眼力好,您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