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國朝如此

 允白蝶注意到李幼白的目光,以為自己吃得太多,開口解釋起來。 

 什麼膜論夫人之一身,精神氣血不能自主,為無形之佐,接連都是些難懂的話,鏡湖山莊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隔日早晨,天地間霧濛濛一片。 

 李幼白醒來去醫房沒看到允白蝶的人兒,她走到前院,抬頭便看到她在房頂打坐練功。 

 她周圍似乎有層阻隔,晨霧被隔絕在外,無法靠近分毫。 

 “大師就是大師。”李幼白讚歎一句。 

 臨走前給師傅上了三炷香,只要自己還在山莊裡,禮數就不能斷了。 

 乾山寺在萬乾山以西三十里外,她從未去過不認識的路,記憶中,師傅李湘鶴也沒有與和尚們接觸過,可能有,只是自己記不清而已。 

 關於師傅的記憶,自己卻是越來越模糊起來... 

 沒有天書加持,李幼白就是手無縛雞之力,行李中裝著的多為食物,少量盤纏,有允白蝶在場,她不想有太過異常的舉動。 

 行李被全部裝在一個木箱裡,李幼白推著出來,像推箱遊戲中的像素小人,一步一步艱難挪動。 

 房頂之上,還在恢復著內氣的允白蝶聽到底下傳來刺耳的摩擦聲,她收起功力輕飄飄落到李幼白跟前。 

 “我來吧。” 

 李幼白退到一邊,用手帕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小口喘息,假裝嬌弱。 

 實際她是真沒力氣,故意把聲音弄得尖厲,哪怕白娘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吧,畢竟她武功那麼高。 

 馬是陳叔新買的快馬,借來用幾天,等從乾山寺回來的時候再還回去。 

 沉重的木箱被允白蝶輕鬆抱起放進車裡,然後牽著馬兒出去,李幼白跟在後頭,關門落鎖。 

 允白蝶側身坐在車軒上,回頭望著鏡湖山莊的木門,旁邊木牆僅僅比一個七尺男兒高上一點。 

 莫說武人,連普通人都防不住,就算她放有毒釘,可一點隱蔽性和章法都沒有,盜賊來踩幾天盤子,溜進山莊裡行竊就和回家一樣輕鬆。 

 見李幼白還煞有其事的鎖住,丹唇上揚,“你想防誰?” 

 “防君子不防小人。”李幼白來到車軒下,滿臉無奈。 

 她當然清楚允白蝶臉上的笑是什麼意思,可總不能叫她不鎖家門吧。 

 允白蝶稍微細想,知曉話裡還有其他意思,笑了,“你這話還真有意思。” 

 伸出手將李幼白一把拉上馬車,允白蝶的手要比李幼白大上許多,手心全是練劍出來的繭。 

 李幼白還沒習過武練過兵器,雙手白嫩似玉石,這一碰,磨得她手心酥酥癢癢。 

 等她在車上站穩時,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然後一頭鑽進車裡藏起來,允白蝶沒在意李幼白奇怪的舉動。 

 一拍馬鞭,整個人靠在車架上一腿曲著,劍在懷中,以慵懶的姿態驅趕馬兒下山。 

 馬車裡,李幼白依靠在坐墊上抱住自己縮起身子,一點都沒有神醫風範,反而像個初出閨閣的小女孩。 

 “女身男心,我不會成女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