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子 作品

第 42 章 尿失禁





這話又是賀澄閉著眼說的假話了。




對於他來說,只要能賺錢,不違法,他幹什麼都覺得很開心。




顧君淵表情淡了下來,直勾勾盯著他。




賀澄攏住他的臉龐,臉上依舊染著笑意:“謝謝老公的好意,只是就不能你賺錢養家,我貌美如花嘛,我這張臉不能吃軟飯啊?”




顧君淵盯著在自己眼前耍乖的男人,他長得很英俊,建模臉般的輪廓分明,桃花眼狹長黑潤,笑起來真的像是藏著桃花般漂亮,微笑唇略微一勾起,就能映出溫暖的笑容。




“可以。”他像是受了蠱惑般,偏移了目光,縱容了他的請求。




賀澄唇角笑意有些繃不住了,隱隱地哆嗦了一下,甚至染上了幾分苦澀,為了不讓顧總再瞧見不對勁和他親暱地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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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顧君淵的肚子越來越大,腹中的胎兒擠壓臟器,壓迫到膀胱,讓膀胱容量減少,從而發生尿失禁。




在f國的第三天,顧君淵便在幾乎崩潰的情緒中尿失禁了。




賀澄當即愣在原地,兩人原本在醫院病房內吃飯,吃得好端端的,顧君淵突然站起來往廁所走去,廁所和吃飯的客廳隔開,他腳步很快。




賀澄吃了一口不喜歡的沙拉,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在顧君淵身上,然後便見他的病號服的褲子被洇溼了,大片溼痕迅速蔓延,而顧總腳步一頓,褲腳滴下了水。




賀澄嘴裡的沙拉迅速吞嚥,他甚至沒嚐到什麼味道。他猛地站起來,又頓住,因為顧君淵正挺直了脊背,抬腳繼續往廁所走去。




顧君淵一言不發,一步一步仍舊抬頭挺胸,腳步自帶一股風韻清高的意味。賀澄眼皮微燙,低頭看時卻發覺自己的手指在不自覺地發抖。




他靜靜看著廁所的方向,半晌,傳來了隱忍又難堪的啜泣聲。




賀澄緩了緩情緒,才抬腳朝著顧君淵的方向走去動手敲了敲門,裡面哭聲一靜,他語氣無狀:“寶寶,我要上廁所了,寶寶。”




顧君淵蹲在地上,縮在角落裡,燈都沒開,廁所門沒鎖,他知道無法避免賀澄看見這麼狼狽不堪的自己。




“寶寶,我自己進來咯。”賀澄擰門把的時候,就知道沒鎖。




打開門,角落裡蹲著個黑影,賀澄心中默默心疼嘆氣,但臉上含著笑。他像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也蹲了下來,笑著道:




“怎麼了這是,顧總在跟我玩躲貓貓啊?”




顧君淵雙眼含著淚,滾燙的淚珠不要錢似地往下淌,死死咬著唇沒說話。




賀澄抬手摸到他溼漉漉的臉,輕嘆一聲,“又小可憐似地躲著哭呢?”




他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淚,但是越擦越多。




若是賀澄尿褲子了,也許會一笑而過,說一聲老子就是尿怎麼樣?




但是對於顧君淵來說卻是很崩潰的事情,他從小受到的教養和他刻在骨子裡的涵養矜持,更是他的枷鎖和防線。




尿失禁這種事情,能讓他頃刻間破防。




賀澄勾著他的耳朵,藉著外面的逐漸暗下的光模糊看見他的輪廓,在他額前印上一吻,安撫地親走他的眼淚,吻最終落在他唇瓣上,哆嗦的唇瓣,像是接不住他的炙熱顫抖。




他趁著顧君淵分神應付他親吻的時候,輕輕抓著他手臂將人托起來,手指撥開他的褲子,明顯感覺到原本還算乖順的男人,身體猛地一僵,四肢都僵冷成了冰塊。




賀澄低頭吻在他耳側,將那已經髒掉的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全部拽掉。




顧君淵呼吸無聲卻又急促,微微偏著頭,因為賀澄在親他的耳廓。




“小朋友一樣,要人哄......”賀澄攬著他的背,在他耳畔低語:“寶寶,我幫你洗澡?”




顧君淵眨了眨眼睛,眼角又沁出眼淚,垂著的睫毛不停地顫抖著,珍珠般淚珠滑落。他沒有拒絕,亦沒有明確答應。




賀澄攬著他,打開燈,又打開花灑,他沒有直勾勾盯著顧君淵看,他垂著視線,沒看賀澄一眼。




他調了一下水溫,然後發現顧君淵衣服還沒脫,便把花灑給他,“你拿一下花灑。”




顧君淵像是個機器人般,伸手接過花灑。因為他低著頭,所以能非常清晰地看見,賀澄的手在一顆一顆地解開他的扣子,先是露出有些伶仃的鎖骨,然後是有些凹陷的曲線,最後是隆起的瑩白肚皮。




他肚子上沒有被撐大的妊娠紋,圓溜溜一個肚子,按在他腰上有幾分嚇人。




賀澄拿過花灑,然後從肩頭將他的上衣也脫掉了,他細細地打量著顧總的身體,肌膚無暇白皙,像是豆腐似的,身上白的白,粉的粉。




加上那大起來的孕肚,挺翹的臀,怎麼不算凹凸有致呢。




賀澄沒脫衣服,將花灑噴出來的水,從顧君淵結實的肩膀處滑落,溫暖流向全身。




他的手緩慢搓洗著他的肌膚,從肩膀到鎖骨,見顧君淵一直咬著唇。賀澄便勾起他的下巴,對上那雙帶著幾分驚慌的眼睛:“你慌什麼?”




顧君淵這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用手推開他,啞聲道:“你出去,我自己來。”




賀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澀澀眼淚的味道,他無賴說:“不出去,你讓我幫你的,不能說話不算話。”




然後賀澄就將他裡裡外外搓洗了一遍。




顧君淵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頰上帶著水汽冒著紅潤,溼漉漉的雙




眼像是被熱氣薰染的。




他裹著浴巾,從衣櫃裡拿出新的衣服穿好,然後便見賀澄正在浴室洗著他的髒褲子......




顧君淵沉默地站在後面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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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陪著顧君淵去檢查,每一次都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在一起討論著檢查結果,同時時不時落在顧君淵身上的眼神帶著一絲狂熱和訝異,像是看著什麼珍稀動物,瞧著有些讓人不適。




他佩服顧君淵的面色冷淡,氣勢強勢地坐在旁邊,身邊都蔓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讓人不敢輕視。




賀澄突然覺得這個懷孕的人不是顧君淵,可能根本沒辦法這麼自由,可能會被當作研究的樣本,然後被圈禁起來。




畢竟男人懷孕在當下的科學技術的水平下,並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




陌生的環境,賀澄語言不通,能說得上話的人沒幾個,他又成了顧君淵沉默的保鏢,站在旁邊不說話。他害怕自己一說話,顧君淵的氣勢就矮了半截。




在這種情況下,賀澄能更加清晰地看見他和顧君淵的差距,他像個愣頭鵝似的呆呆站在原地。而顧君淵則能用流利的語言和身邊人交流,那模樣彷彿這裡也是他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