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我



【天殺的真是見了鬼了!還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的!】




【你不怕得糖尿病嗎你!】




楚辭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有螞蟻在爬,他忍不住抓撓著自己的手心,卻依舊抑制不住如鯁在喉的怪異。




他抬起手揉亂了自己的頭髮,將難看的臉色藏在臂彎裡,胸腔下的心臟突然跳動得十分猛烈,每一下都像要從胸骨裡蹦出來一般。




而後,一陣輕笑從耳邊略過,楚辭感覺自己的頭頂似乎被人摸了摸,屬於另一個人的微涼手心輕輕覆蓋住他的手背。




季宴禮斂下眼眸,細長的手指穿過楚辭濃密的髮間,烏黑髮絲從手指間鑽出來,纏繞住他的指節。




“怎麼?”季宴禮努力壓下語調裡的笑意,“自己說出的話還覺得彆扭?”




楚辭微微一愣,想要抬頭,腦袋卻被季宴禮用力壓著,動彈不得。




緊接著,季宴禮突然傾身過來,靠近楚辭耳邊,灼熱的呼吸沿著楚辭的耳廓擦過去,嗓音故意似的壓低幾分:“其實……我突然發現你還挺有趣的。”




楚辭睜大雙眼,感覺自己的脊背在不斷髮麻,就像是每根髮絲上都是他的感覺神經似的,導致季宴禮按揉他腦袋的每個動作宛如放大了數百倍一樣傳遍全身。




他的耳朵在季宴禮的注視下逐漸發紅發燙,紅暈順勢攀上楚辭的臉頰,即使再怎麼遮掩都無法掩藏。




“這個週末沒事幹的話,我來幫你補習吧。”季宴禮繼續說著,鬢角的頭髮和楚辭的髮絲糾纏在一起,說話時的每一縷呼吸都恰到好處地鑽進楚辭的耳中。




楚辭忍不住顫慄幾番,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齒尖刺破唇瓣,殷紅的血液順著破開的傷口滑入口中,尖銳的刺痛拉扯著他幾乎要喪失的理智。




“我——”他一句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季宴禮首先抬起手指貼在他唇前,柔軟的指腹按壓住楚辭不小心劃破的唇瓣,血液直接沾上了季宴禮的手指。




季宴禮不以為意地看了看,隨手摩挲過楚辭的唇角,將手指上的血抹在了那塊白皙的皮膚上。




“就當是幫我了。”




楚辭腦袋裡“嗡”了一聲,有些疑惑季宴禮為什麼這麼說,而面前的少年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悄悄往旁邊一站,直接將還執著站在門口的藺喻暴露出來。




藺喻目睹了剛才的一切。




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握在一起,蜿蜒在手背上的血管突出,他的眉心緊緊蹙起,楚辭一不下心和他對上視線,只見藺喻愣了一瞬,接著看向自己的眼裡裹挾著噴薄而出的不滿。




一想到藺喻在原文裡的人設,楚辭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他立馬移開視線,不敢再多和藺喻對視一秒。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和他對視一眼就像要被他殺了一樣,果然這就是偏執男嗎?!】




【原文裡季宴禮在察覺到他的極端人格後躲著走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種設定還是在小說裡看看就好了,現實裡遇到誰不躲著走啊......】




楚辭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安撫受到驚嚇的小心臟。




過了一會兒,楚辭又忍不住往門口看了一眼,確認藺喻已經離開後,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季宴禮默默挪過去,擋住楚辭的視線,隨後他蹲下身,兩隻手扒在楚辭的桌邊,揚起腦袋,一雙狐狸眼睜得圓圓的,看起來像只小狗一樣展示著自己的存在:“那......楚辭同學的回答呢?”




楚辭這才回過神,重新朝他看過去。




季宴禮突然莫名其妙跑過來讓自己幫他,用腳指頭想就知道是因為他被藺喻纏上了,如果自己真的同意幫了他的話,像藺喻那種小心眼的人,黑化了豈不是第一個拿自己開刀。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他才不想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哈哈,活祖宗,你找鬼幫你去吧!




楚辭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後冷淡拒絕道:“不需要。”




季宴禮聽後嘴角往下一垮,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你真的願意就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