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獨當一面
肖琳離開後，沒有了逛下去的興致，索性直接回了停放馬車的地方，獨自發呆。
前方熱鬧的聲音依舊能穿過人群闖入她的耳朵，可肖琳卻覺得無比寂寥。
肖琳仰望天空，掛在半空的月亮讓人惆悵。
肖琳幽幽道：“沐辰，我好像有些想你了，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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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
君沐辰正在書房內整理著什麼，這個時候晉王突然走了進來。
“祖父，您怎麼來了？”
晉王笑道：“天越發的冷了，還這麼晚了，早些休息吧。”
君沐辰起身來到晉王身邊坐下，“祖父，顧鈺的身子已經無大礙了，唐府這邊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所以我想跟您說件事。”
“這幾日見你總髮呆，是想你師父他們了？”
君沐辰點頭笑著：“我來之前跟他們說過回去陪他們過年，現在趕路的話時間剛好夠，所以……”
晉王卻抬手打斷他的話，“沐辰，你剛回來，這第一個年還是在家裡過吧，若實在想他們，等過了年我絕不會攔著你。”
“祖父，我知道您的意思，可顧鈺受傷就是因為對唐府太過心慈手軟，反被他們先一步下手，現在他知道了，或許能狠下心做事。”
晉王搖頭，“不差這幾天，而且鈺兒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唐府的人對他也確實有過偏愛，可能不會這麼快下定決心。”
“顧鈺不是不能獨當一面的人，祖父還是要早些告訴他實情。”
“我只是怕他難以接受，”晉王嘆了口氣，“沐辰，即便你想做個閒散世子，也不是非要刻意而為，鈺兒不會在意這個。”
“不說這件事，”君沐辰搖頭道，“早晚顧鈺都會知道，不如我們早些告訴他，也能讓他早些看清事實，以免以後……”
“我看你就是想做甩手掌櫃！”晉王厲色道。
“不妨告訴你，我就是故意不讓鈺兒知道的，我就是不滿意你去找他們，而且我已經修書一封早幾天前就送去鍾離了，告訴他們你回不去了。”
君沐辰有些不解：“祖父，您當初答應我的，怎麼能出爾反爾？”
“那又如何？你父親身亡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你還要袖手旁觀，如今好不容易回來，卻一心只系在外人身上。”
瞧晉王激動的樣子，君沐辰有些無策，只安撫道：“祖父，我沒有袖手旁觀，而且這件事情交給顧鈺處理，也理所應當。”
晉王卻不理會他，自顧自賣慘道：“我半截身子埋進黃土裡的人了，沒有兒女承歡膝下，如今讓剛認回來的孫兒留在我身邊過一個年都留不住。”
君沐辰略顯無語，晉王一向老成持重，現在看來倒是像耍無賴的老人。
“反正我已經遞了消息過去，說你有事耽擱留在這裡過年，而且聖上前些時日找我談話，說宮宴時把你也帶過去，我不能欺君。”
“祖父這是在逼我留下？”
“隨你怎麼想，反正你若離開了，皇上怪罪下來，不知道我和你弟弟能不能承受得了聖怒。”
“祖父，您……”
“祖父，大哥，我有些事想找你們。”
門外顧鈺的聲音打斷二人的談話，晉王看了一眼君沐辰，隨後對著外面道：“進來吧。”
顧鈺進來後，發現氣氛不太對勁，蹙眉問道：“祖父，您和大哥這是……”
“沒什麼，你傷勢未愈，怎麼不好好休息？”
見祖父不願多說，顧鈺也沒再問，“我已經無大礙了，我來是為了一件事。”
“什麼事，你問就是。”
“我外祖父為何要阻止我去查父親的事，是不是我父親的死和他們有關？”
晉王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不是，你別瞎想，你父親還活著的時候唐府還要依附我們，怎麼會害死你父親呢？”
顧鈺雖還有疑惑，但這麼一想也對，而且這麼多年，外祖父對自己確實是真心疼愛的，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
“那改日我親自去一趟唐府再問緣由。”
“不可！”晉王猛地開口。
見顧鈺面帶疑惑的看向他，晉王才清了一下嗓子道：“唐府因為你母親的事肯定對你有介懷，所以還是儘量不要再去唐府。”
晉王看向君沐辰，又道：“還有你大哥，他剛回府不久，宮宴也要隨我們進宮，你這段時間不如先帶他認認人。”
顧鈺點頭微笑，“祖父說的是，反正我要養傷，大哥有時間來找我就是。”
君沐辰點頭，“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再去看你。”
送走了顧鈺，君沐辰才道：“祖父打算瞞到什麼時候？而且顧鈺不是好糊弄的，今日我們的表現他肯定猜到了什麼。”
晉王有些頹廢的搖頭，“先不管這些，我只想好好的過了這個年，你早些休息吧。”
說罷，晉王便走了出去，獨留下君沐辰一臉的無奈。
起初君沐辰去鍾離找肖琳時，將顧侯之死一事的懷疑告訴了晉王，由念月閣來協助他查。
上次傳消息過去，說顧鈺去找證人時遇到刺客，受了重傷，君沐辰擔心所以才趕了過來。
但到了才發現，顧侯之死一事並沒有太大的收穫，而且顧鈺的傷也並無大礙。
期間，晉王也有意無意的讓他忙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現在想想，該是晉王故意的，就是想留下他。
不過剛才晉王的話倒是讓君沐辰有些為難。
若晉王沒有說謊，那麼他不僅沒辦法回去，怕是以後也別想不諳世事。
晉王雖是異姓王，但卻是跟著皇上身邊的老人，宮宴肯定是要參加的。
不過既然晉王想讓他入宮，又在皇上面前提及他，肯定不會希望他籍籍無名的過完這一生。
君沐辰知道晉王的打算，可他志不在朝堂，更不想整日爾虞我詐的活著，所以這次他必須得守住初心。
只是在不傷害晉王的前提下有些難做，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君沐辰嘆息一口，隨即似想到什麼，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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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大哥可是有事？”顧鈺替君沐辰倒了杯水，開口道。
君沐辰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才道：“不知剛才我和祖父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顧鈺搖頭苦笑：“我還以為能騙得住大哥。”
說罷，抬眸認真道：“這麼久的時間，我也瞭解一二，只是不敢相信罷了，直到聽到你和祖父的談話。”
“祖父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畢竟你與唐府的人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
“我知道。”顧鈺輕笑，“起初外祖父派人刺殺你們，也是大哥在意我，所以打算放過他們，如今又是因為我才沒把事做絕。”
“其實，我想說，我與大哥同歲，你也不過比我早出生一刻而已，我也能獨當一面，不需要你們時刻保護著。”
君沐辰點頭笑著，“是，所以我現在來就是想讓你去查接下來的事，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顧鈺卻微微搖頭，“大哥難道不是想早日去鍾離？”
君沐辰淡然一笑，也沒再隱瞞，“我之前和祖父說過，只想做一個空有世子頭銜的人，晉王府以後指著你就成。”
“祖父雖沒有直接答應，卻也說過憑我自己做主就行，可如今他似乎想要反悔，今日又說要我入宮赴宴。”
“但我離開鍾離之前，曾答應過師父他們，會回去陪他們過年，現在距離過年不過十來日，若現在再不走，怕是趕不到鍾離了。”
“你想讓我去替你遊說祖父？”
君沐辰點頭，“父親之死的疑點你已知道，也不用刻意去瞞著祖父，所以要查這件事還得你親自跟祖父說，讓他相信你。”
顧鈺搖頭失笑，與君沐辰碰了下杯，“還是大哥想得周到，為了去鍾離連我也算計上了，而且還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我又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