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偏偏

 經過初步盤點,雖然成本尚未收回,但薔薇花餅的售賣勢頭很猛,看得出來,回本盈利是早晚的事。 

 蘇酥高興,陸執就也為她高興。 

 晚上的時候,讓何易多炒菜,留李衛國在家吃飯,說是要慶祝一下。 

 “還是回去,家裡應該也做好了。”李衛國連忙推辭。 

 蘇酥慢條斯理地喝茶:“家裡?田螺姑娘給你做的?” 

 李衛國是單身,家裡根本沒人,這一聽就知道是藉口,多個人吃飯,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兒。 

 再者在種花家,好像吃了飯,彼此間就會親切許多。 

 李衛國鬧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道:“哎呀,就是客氣兩句,你知道意思就行,怎麼還拆穿呢,不過現在我的行情可好了,她們都要給我介紹漂亮媳婦兒,但是我現在一心幹活,還想著無事一身輕,到時候去香江出差!去京都出差!去魔都出差。” 

 “把我們的薔薇花餅賣到全國去!讓同志們都嚐嚐!” 

 蘇酥:…… 

 她現在是正道小仙子,不是魔界小魔頭,不帶壓榨人不讓結婚的。 

 “是還沒找到心儀的姑娘?”蘇酥好奇地問。 

 合歡宗,就講究一個陰陽調和,男歡女愛。這是非常快活的事兒,她想問問為什麼還有人拒絕做快活的事。 

 李衛國聞言大方的笑了笑,溫和道:“以前不知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後來見著了,卻再沒有機會,也許未來還能再遇見喜歡的人,但是我已經遇見最好的,不管後來遇見誰,都將會是遺憾,有句歌詞我很喜歡‘若要與旁人相戀,便覺生亦無可戀’。” 

 他在沒有傷退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打仗,是保護身後的人民。 

 後來傷退了,他迷茫了一段時間,別人催著他找工作,他卻覺得,人不能沒有生活的意義。 

 來紅星廠應聘,還是趙衛國拉他來的,說什麼也要讓他來看看。 

 蘇酥聞言點點頭,懶洋洋道:“行了,吃飯,什麼姑娘不姑娘,男人不男人的,都抵不過一日三餐,四季風景。” 

 合歡宗主打一個男人如衣服。 

 她前世最遺憾的就是整天被嘲笑只有劍神那麼一個男人。 

 可誰叫他天賦高,每次雙修都能給她無上的快樂和數不清的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根本捨不得換人。 

 這輩子—— 

 目前陸執用著還順手,她還沒膩。 

 而且她現在是正道的小仙子,講究的就是個一往而終。 

 嘖,合歡宗出來的情種。 

 隨意感嘆著,何易已經去炒菜了,李衛國看了看,很有眼色的起身,連忙起身道:“我去看看何易,跟著他學兩手,整天一個人在家,都是胡亂的對付一口,實在是不會做。” 

 蘇酥擺擺手。 

 一時間,院中就剩下兩人。 

 陸執看著她,眸光深邃,捏著她的手,來回把玩著。 

 當一個人生得精緻的時候,就連手也很精緻,就像是玉雕一樣,散發著瑩白的光澤。 

 “酥酥,你好像變得更好看了。”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她還是個尋常的漂亮姑娘,吸引他的是那一雙顧盼生輝的璀璨雙眸,他文學不好,那一瞬間,卻明白了什麼叫——星河落在眼睛裡。 

 後來夜色中,她在梨花樹下跳舞,雪白的花朵隨風飄揚,她踏花而起,一下就跳進了他的心裡。 

 現在越看越好看。 

 蘇酥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來,抽回自己的手,笑著道:“你嘴巴也變甜了,要不是他倆在,好懸要親一口嚐嚐甜不甜。” 

 陸執聞言微怔,他抿了抿嘴,耳根子通紅。 

 “在這不行。” 

 蘇酥:? 

 那就是在別的地方行了。 

 她滿臉若有所思。 

 正聊著,就聽見何易在廚房裡喊:“姐姐,吃飯啦!” 

 陸執聽見聲音,就起身去廚房端飯端菜,蘇酥起來去洗手,又找了瓶她自己釀的酒。 

 “一人就只有這麼多喝哦。”她拿出酒碟,淺倒了兩滴。 

 李衛國:? 

 “我酒量還行。”他說。 

 雖然他不好喝酒,但是兩滴也太誇張了。 

 蘇酥將酒碟往他面前推了推,笑著道:“別嫌少,喝得多了你走不出這個門。” 

 李衛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行,聽蘇同志的。” 

 這酒,真的就是淺淺薄薄的在酒碟底部鋪上一層。 

 他還有些不信,就這樣,能有多大的勁兒。 

 卻不曾想,些許酒液剛沾著舌頭,味道就已經爆發了,那一瞬間,像是置身在青梅院中,隱隱還有梅花的香氣,熱風燻得人頭暈目眩。 

 蘇酥一看他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 

 等他緩過來以後,這才笑著道:“知道這酒的勁頭了吧?” 

 這酒下面一直盤著聚靈陣,酒液中靈氣濃厚,極其容易蒸發。 

 這樣喝起來,和吃鮮花餅是兩種感覺。 

 “好酒!”半晌,李衛國才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眼巴巴地看著酒罈子,很想再嚐嚐。 

 蘇酥卻不給了。 

 一口是舒爽,再來一點,他的筋骨承受不住的。 

 陸執滿臉都是舒爽愉悅的表情。 

 有這酒的襯托,飯菜也顯得格外美味起來,說要留下來吃飯的時候,李衛國還有些侷促,一點酒下肚,他那活躍的性格就又出來了。 

 比誰都嗨。 

 “我跟你說,我去縣城的時候,他們還教我跳舞。”李衛國打開話匣子,眉眼間洋溢著興奮和熱烈。 

 “我給你跳一段。” 

 他說著。 

 他轉身去車上拿了一臺雙卡的錄音機出來,裝入磁帶,按下播放鍵,一首歌曲便緩緩地流淌了出來。 

 李衛國隨著節拍,緩緩地搖了起來。 

 夕陽透過樹照進院子,映出婆娑的影,錄音機中播放著曲調緩慢的歌曲,歌手苦澀抑鬱的聲音讓人的心都跟著安靜下來。 

 李衛國跳著,還能跟著唱兩句。 

 “愁緒回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蘇酥側耳傾聽,看著李衛國慢慢跳著舞,突然察覺到趣味了,含笑道:“不錯不錯,你多學點。” 

 她還想看。 

 李衛國低頭關錄音機的時候,眸光閃了閃,再抬頭的時候,又滿臉笑容:“好,這也是跟客戶吃飯時候活躍氣氛的手段,我會學更多,讓廠長來檢閱的。” 

 說著他抱著錄音機就要走。 

 “天晚了,等會兒黑了不好走。” 

 蘇酥點頭,跟他擺擺手。 

 等人走了,何易一看陸執的面色,轉身就回內室去了。 

 原來不光他一個人不高興。 

 而陸執快要悶壞了。 

 他老婆當著他的面,看別的男人搖啊搖,他沒那麼大度。 

 陸執現在看李衛國極其不順眼。 

 等到屋裡就剩下兩人,他就催著蘇酥去洗澡。 

 甚至還特別勤快地開始接著燒水,顯然是打算無縫銜接,她洗完他就去洗。 

 蘇酥心裡有些期待,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不一樣的。 

 夜色低沉。 

 夏日草蟲的鳴叫就格外的顯。 

 陸執洗完澡回來後,黑著臉坐在床上不說話,他在洗澡的時候,越想越氣。 

 蘇酥聞見了他身上好聞的香皂味。 

 她身上穿著他淺綠色的襯衣,慢悠悠地路過他去拿書看。 

 一雙又直又白的腿在他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