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60章 至450頁

 張強咀嚼著口中的鹹菜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嚥下了一口稀湯後才說:“我在想啊,“恆昌和趙福這兩個小子要是聽說帶他們回老家一定會喜歡的不得了。”“你不會是隔著屏風說我吧”婭琴點到為止。 

 阿芳與平時一樣,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讓女兒受到委屈,她岔開了這個無所謂的內容,有意輸了一口長氣對丈夫說:“唉,上次你說契柯夫怎麼就跟方姨走到一起時,我還為此辯解過,後來想想也確是有些意思。”自從尹弗斯基被流放之後她就好想起這些,反正現在都是無聊的閒著,說起話來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也成了家常,不過她所說出來的話也都是她心裡實際存在的。 

 “哦,現在知道啦,你反正什麼時候都有你的道理。” 

 阿芳笑容燦爛地伸長了脖子對他說:“這我哪裡能知到,也許是方姨有吸引他的地方吧。” 

 婭琴無表情的喵了母親一眼。 

 張強放下筷子便說:“你那時讓他留下來是想讓他尋找葉列維斯基的,可他把這些全都拋到了腦後,”隨後同樣嘆了一口氣說:“這男人哪。”“男人怎麼呢,都是沒好沒壞的是嗎?”阿芳本想順著她的感嘆再逗他一樂,哪成想事與願違,女兒丟下碗筷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飯桌,她只是不想再聽到媽媽剛才說出的那種話語,在她的心裡就是認為:我們家的恩人亞力托夫叔叔就是個好人。 

 張強不是很高興的對阿芳說:“你瞧瞧,她現在處處都像個小大人似的。”阿芳沒有理會這些反倒問起了他來:“那你經常嘆什麼氣的,還有哪方面不滿意的今天就說出來讓我聽聽,反正現在也沒有事。”張強很快就做出了表態:“滿意,我會有不滿意的嗎?有你在我身邊哪還會有不滿意的?”阿芳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說:“不許陽奉陰違,你倒是說明白些,到底滿意還是不滿意?”張強求饒地說:“滿意,滿意,真的很滿意,像我這樣只差一口氣就死在牢裡的人被你救回,你說我還能不知足嘛。” 

 阿芳在頃刻間就鬆開了手指,如今最害怕的就是重提這件事,“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張強倒是被她問的直犯迷糊地望著她解釋著:“如果不是你到處求情,能有我現在這個樣子嘛。”在他的內心深處的確蘊藏著他對阿芳已然生成地愧疚,雖然在艱難的過程中積蓄了一些誤解、留存了一些解釋不清地陰影,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就不愛她或是不信任她,只是有時被她不明白的的嗆著時,大腦就會發出嗡嗡作響的聲音。從昨天到現在,能保持著這種輕鬆自如的樣子對張強來說已是是不容易的一種表現了。 

 這不,阿芳還沒有說話,他的腦子又壞了;昨天大法官的眼神又使他和一些流言結合在了一起,儘管他一直在努力的排斥,不願將這二者捆綁在一起,可還是無濟於事,他的心緒潛移默化的又徘徊在了消沉的意境中很難逆轉。阿芳眨了眨眼睛,她並不知道丈夫的內心深處會有那麼複雜,便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差一點就讓她下不來臺階的話題,順著他的話就說:“這一切你是知道的,都是斯洛莫娃為我們提供的幫助。” 

 這也道出了在沒有當地人的幫助下,他們在這裡是寸步難行的道理給出了一個不偏不倚的肯定。 

 張強聽了也沒在吭氣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又在心裡琢磨些什麼,她便起身收拾著飯桌上的殘羹,這時婭琴走了過來向他們打著招呼說:“我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外面又冷又黑的。”“就在附近轉轉。”沒等父母是否同意,婭琴已經走了出去。 

 父母剛才簡短的幾句對話她也都盡收在耳朵眼裡,別看她歲數不大,對於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她不是一點都沒聽到,可她從不把那些道聽途說沒有根據的流言放在心上,因為她後來知道媽媽那天是和方姨一起過去的,晚上也是住在一起的。 

 “這孩子。”“是啊,一個在家待不住,兩個不願往外走。” 

 心虛的阿芳把女兒這個本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當成了鄙視她的一種有意行為,她沒有聽進丈夫很有實意的說話,腦子裡儘想著一個非常的念頭:‘在這兒呆久了非出大事不可’。 

 張強見她停止了動作愣在那裡又不說話,就問道:“又在想什麼呢?”阿芳如夢方醒的回答他說:“看女兒出門的那會兒,也不知怎麼的就以為是兒子出去了。” 

 張強大大咧咧的說:“我就知道你心裡放不下趙福,有契柯夫他們,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阿芳搖了搖頭卻在嘴裡喃喃的說出了一串奇怪的話來:“自從我們相識之後,這一路走來可真不容易。”她這無頭又無尾的多愁善感反到勾起了張強的回憶,也讓他觸碰到了隱隱作痛之處,他站起身來握住了她端著碗盤的手說:“說什麼都是我的錯,當初我就不該不聽你的勸說,可我們現在是幸福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原諒我過去已經做錯的事,好嗎?” 

 阿芳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半晌才開口說道:“我沒有那樣的認為,我知道你對我好,就是,就是什麼時候能去教堂……,”她的臉上剛泛起紅潤,話還沒說完又被返回來的女兒給打斷了:“外面下大雪了。”張強鬆開了攥著阿芳的手,機械性地回了一句:“初冬季節,也該下雪了。”阿芳緊接著就說:“說外面冷,你偏要出去,快到爐前暖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