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小鐵 作品

第40章 至286頁

 每天等到的仍然是些無休止的漠視與嘆息,還撕不下高貴與矜持。 

 她的少女時代幾乎都是陪伴在亞力托夫的身邊,除了貞操幾乎傾盡了所有,而亞力托夫則把精力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他的航海事業與保衛家園的一腔熱血之中,完全忽略了一直守在他身邊隨時等待投入到他懷抱裡的那位‘並不熱情的小妹妹’,直至闖入到她心扉裡的布洛寧中尉告訴她說:“他是根木頭。”那時她才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最終將那顆純潔的、即將快要枯萎的芳心交給了贏得她最後破防的人;她得到了自己的渴求,同時也認可了離之不去的‘哥哥’,更讓她心滿意足的是:她同時擁有了兩位瀟灑鍵碩、風流倜儻的形象陪伴在了她的左右。 

 阿芳的遭遇雖然和她有所不同,其內心所承受的、難以啟齒的痛楚卻是相同的,所以阿芳認為:女人的渴望本來就是含蓄認真的。 

 然而,這陣腥風吹來的實在太快。 

 阿芳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為她自己的眼淚已經快要落下了,她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保持鎮定,所有的動作都不能做的過分,儘量能讓安娜在這個嘈雜的環境中得到適應。 

 她手撕扯了一小塊烤成金黃色的鵝肉蘸了點調味醬遞給了安娜,安娜在咀嚼的同時還衝著她點點頭,眼見她有了這麼穩定的情緒,阿芳和她的孩子們也就能和她一起享受著美食所帶來的快樂,一邊還能與她斷斷續續的說上一些家常話來,後來安娜還能想起一些不久以前的事兒,並且還將它說了出來,當她說起亞力托夫在軍營裡的榮耀時,婭琴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她笑呵呵地用俄語調皮的大聲說道:“番茄醬總是粘在他們的鬍子上。” 

 阿芳朝鄰近的座位掃了一眼,很明顯她是在嘲笑其中一位壯實的食客,果然,那位壯漢來到了婭琴身邊,望了她一眼,嘴裡嘟嘟囔囔的說了一些話,還對她作了一個十分誇張而又無可奈何的動作後悻悻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可婭琴卻沒有一點懼怕的表情,反而扭過頭去又對那人笑嘻嘻的說:“這家的番茄醬味道就是不錯,甜裡還帶有辣。”說的那位壯漢一邊抹著毛茸茸的嘴,一邊還‘哼哼’的對她點著頭,也不知道他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 

 阿芳對女兒搖了搖頭,擦去了手心裡已經捏出的汗漬對安娜說:“這孩子,其實都是你們給寵壞的。”“才不是呢,”婭琴說了又搶著對安娜說:“安娜阿姨,我沒有說錯吧。”安娜露出笑容,做了正常的回答:“沒有的。”婭琴隨後就對著她媽媽做了個兩手攤開的鬼臉,恆昌也跟著他姐姐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安娜見狀再一次抿著嘴笑出來了。 

 阿芳就揣測著:婭婭一定又在搞什麼鬼名堂。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她起小就不給我省心。”聽得出來,她這是從心底裡喜歡著女兒的這種性格,對此她也曾告訴過張強:‘婭婭是個有性格的孩子,她的調皮與其他孩子不一樣,有些事就不要過多的去說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是了。’當時張強只是在想: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錯,也就沒再把這話往心裡去。 

 時光飛逝,一晃幾個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不過在此期間工廠裡卻產生出了一種有趣的現象,但凡見過安娜或與她搭過腔的人只要見到張強或阿芳來廠裡時,他們總是要伸長脖子看看他們身邊還缺少了誰,尤其是賀東平,自上個月回來彙報工作時得知安娜是患上了抑鬱症,回去沒幾天就從鄉里尋些鮮果、雞蛋又趕了回來,嘴裡還說:“這是大家的意思。”這已經是第四次了,他總能找出藉口說必須和張強面談的理由,可是這一回,在交談中明顯就流露出不想走的意思了,他說:“巴普洛佐夫把那裡調理的棒極了,我想…我們應該考慮一下那邊的事了。” 

 阿芳最擔心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到哈廠的事,而她又不能當著張強的面阻止他的建議,因為東平在工廠裡可是以慎重出了名的人。猛然間,她想起了亞力托夫和安娜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情形,她對東平覬覦她的神態很是不滿,還在心裡暗暗自忖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而現在……,於是她轉向張強把話給接了過來:“現在說這些可能會傷了科迪洛娃的和氣,我看,倒不如你們先把更換設備的事項再重新合計合計,也好做到萬無一失。” 

 張強點了點頭,東平也贊成的說:“這樣更好。”這麼一來,阿芳做到了刀切豆腐兩面光,東平更是求之不得。 

 在隔三差五的就能見到安娜的同時,他那股幹勁也促使他的才智加倍增長,一個更有利於今後發展的更改方案讓張強喜不自禁,暗地裡還連連誇讚阿芳確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