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雪顏 作品

第四十回 保儲君四皓與宴 留遺囑高祖升遐

高祖唱完一遍又一遍,聲音越來越淒涼。戚姬本來就懂文學聽到歌詞更加傷心了舞蹈也跳不下去了直接捂臉大哭起來。高祖也沒心情喝酒了就讓人撤了酒席帶著戚姬回房間去了。

從此以後高祖再也沒提過廢立太子的事情了。他也想通了要保全戚姬也不一定非要廢立太子啊!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呢?

這時候,蕭何已經升為相國,皇帝還特意給他增加了五千戶的俸祿。大家都去向蕭何道賀,只有以前秦朝的東陵侯召平去慰問蕭何。自從秦朝滅亡之後,召平就失業了,在長安種瓜為生。他種的瓜特別甜,大家都叫他“東陵瓜”。蕭何進入關中後,聽說了召平的名聲,就請他到自己的幕府裡來,一起出謀劃策。

這次,召平卻一個人去慰問蕭何,說:“你要倒黴啦!”蕭何嚇了一跳,問他為什麼。召平說:“皇帝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仗,親自冒著箭雨石雨,只有你一個人守在都城裡,不用冒一點風險。現在你突然得到那麼多封賞,皇帝其實是懷疑你,試想淮陰侯那麼大的功勞,最後還不是被殺了?你能比淮陰侯還厲害嗎?”

蕭何一聽,嚇得不輕,問:“那怎麼辦呢?”召平說:“你不如辭掉封賞,把你的家產都捐出去,幫助軍隊。這樣才能避免禍患。”蕭何點頭稱是,於是只接受了相國的職位,把封賞都讓給了別人。結果皇帝很滿意,對蕭何大加褒獎。

後來皇帝討伐英布的時候,蕭何派人給軍隊運送軍糧。皇帝經常問使者,相國最近在幹什麼。使者總是回答說,相國在安撫百姓,籌備糧草。皇帝聽了後就不說話了。這個使者真是說話有水平啊!

有一天,一個幕客告訴蕭何:“你要大禍臨頭啦!”蕭何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幕客解釋說:“你現在是相國,功勞第一,已經不能再升官了。皇帝一直問你在幹什麼,是怕你佔據關中,民心所向,到時候你想造反就難了。你現在還孜孜不倦地為人民服務,只會讓皇帝更加忌憚你!現在你要多買田地,讓老百姓抱怨你,然後皇帝才會安心。這樣你才能保全家族。”

蕭何聽了幕客的話,就照著做了。後來有使者來報,說皇帝很滿意蕭何的行為。然後蕭何又多次去探望皇帝的病情,皇帝才把那些抱怨蕭何的信給他看。蕭何聽了後就去向老百姓道歉,把田地還給他們,然後皇帝的疑慮就消除了。

過了好幾個月,蕭何給高祖遞了份報告,結果高祖一看就火冒三丈,直接把報告摔地上,破口大罵:“蕭何這個相國,肯定是收了不少商人的好處費,居然敢來跟我要皇家園林的地,這還得了?!”說完,他就讓衛兵去把蕭何抓起來,交給廷尉關進大牢。可憐的蕭何啊,他一直在提防著可能發生的變故,可萬萬沒想到大禍臨頭,竟然來了一幫侍衛,把他官服脫了,鎖鏈一鎖,直接送進了黑漆漆的牢房裡去體驗生活了。

蕭何一連被關了好幾天,朝廷裡的大臣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沒人敢去救他。後來大家打探到,原來蕭何的那份報告是為了解決長安城裡居民越來越多,耕地不夠用的問題,他請求高祖把皇家園林裡空閒的地拿出來給老百姓耕種。這樣一來可以解決老百姓的吃飯問題,二來還可以收集乾草來喂牲口。這本來是個雙贏的好辦法,可誰想到高祖卻懷疑蕭何是在討好百姓,又對他起了疑心,竟然不管他以前的功勞有多大,直接下令把他關起來!

朝廷裡的大臣們都為蕭何喊冤,但大家也只是在旁邊觀望,沒人敢站出來說話。幸好有個叫王衛尉的人看不過去,一直想找個機會救蕭何。有一天他趁高祖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就問高祖:“相國到底犯了什麼大罪,要被關進牢房?”高祖說:“我聽說李斯當秦朝相國的時候,有好事都歸功於皇帝,有壞事都自己承擔。現在蕭何收了別人的好處費來跟我要地討好百姓我關他並不冤枉。”衛尉說:“我聽說如果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那皇帝還愁啥?相國為老百姓謀福利是他的職責所在。您怎麼能懷疑他收受賄賂呢?而且您不在朝廷的那幾年又出去打陳豨、黥布都是相國在幫您守著朝廷。如果他有私心早就把關中佔為己有了。現在他怎麼可能會去貪那點兒商人的錢呢?再說秦朝滅亡是因為皇帝不願意聽別人的意見李斯也是怕說實話會遭殃才自己承擔罵名的這種做法怎麼值得學習呢?您未免太小看相國了!”

高祖被衛尉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派人去把蕭何從牢房裡放出來。蕭何那時候已經老了被關了好幾天手腳都麻了身子也垮了只好光著腳走進來謝罪。高祖說:“相國你就別客氣了!你為百姓請願是我不對。我只是個暴君你才是賢相。我之所以關你幾天是想讓百姓知道我的過錯。”蕭何謝了恩就退下了從此更加恭敬謹慎少說話多做事。高祖也像以前一樣對待他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說起來,周勃這傢伙從代地回來,跟高祖報告說陳豨的手下都投降了,還說他發現燕王盧綰跟陳豨有秘密勾結。高祖心想,盧綰這傢伙平時挺親近的,應該不至於這樣,所以決定把他叫來朝廷,親自問問怎麼回事。於是趕緊派使者去燕國,告訴盧綰皇帝要召見他。

盧綰這會兒心裡有點慌,畢竟跟陳豨勾結的事兒是實打實的,要是抖出來可就麻煩大了。說起來也怪他自己,用人不當,被人給忽悠了,結果搞得現在身敗名裂,臭名昭著。

就在陳豨造反的時候,他手下的王黃跑到匈奴求援,匈奴那時候已經跟漢朝和好了,所以沒幫忙。這事兒被盧綰知道了,他也派了張勝去匈奴,告訴匈奴陳豨快完蛋了,別幫他。

結果張勝到了匈奴,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碰到了臧荼的兒子臧衍。臧荼就是之前跟盧綰爭地盤的那個燕王。臧衍現在住在匈奴,一看見張勝就忽悠他說:“哥們兒,你知道匈奴跟漢朝的關係吧?現在漢朝這麼亂,你幫著陳豨造反,最後肯定都得玩完!要想保住燕國,就得一邊幫陳豨,一邊跟匈奴搞好關係。否則漢朝打過來,你們就等著亡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