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客歸程 作品

(70)長祥門前雙俠勝,案結又至蒼巖山

華逢一見,驚懼之餘,惡念忽生,起手間,三枚毒針已電光火石般直逼向斷子期胸口。不過毒針雖快,斷子期的應變更快。側身之間,三枚毒針即被斷子期捏到右手中,緊接一擲,三枚毒針竟以更急之速刺向華逢。這一變化太過迅速,華逢正驚之間,毒針已刺進其胸前“鳩尾”穴處,直末至根;而尚未待華逢作痛之時,斷子期的右掌又已重重地拍在其胸前“璇璣”穴處。這一掌斷子期可使上了七分勁力,當真有毀金碎巖之勢,華逢哪能挨挺得住?但見華逢如草人一般蕩退飛出。

“這種不知悔改的惡人,留他何用!”隨著一聲怒喝,元善從已躍向空中,同時從右背抽出寶劍,直逼華逢。元善從的陰陽劍法可是太一門不外傳之絕學,這一劍下去,華逢哪還能有性命?

眼見華逢的性命是保不住了。不過就在元善從的劍尖距華逢胸口一尺之時,忽然有兩股大力從華逢身後如海浪般滾蕩而來。這一突變來得甚是急驟,元善從不及多想,真氣立時灌於劍身,強抵住這迎面而來的兩股真力。元善從借力後躍三丈之外,站定後一看,華逢身後已多了五個男子。

“想不到華家兄弟請得幫手倒真不少。”元善從不屑道,不過方才一招之間,他已知至少方才救華逢的那兩人的武功,在江湖中定是一流。“這位公子誤會了。”說話間,對面一個身著錦衣、看上去二十幾歲的男子彬彬一揖,和聲道,“在下並不是被請來助拳的幫手,在下華宇,這三位是我的兄長。”元善從一聽,重新打量了一遍華宇,見其眉眼清秀,目光謙和,確是一副君子相貌,不過仍問道,“他們三人既是你的兄長,你說你不是來助拳的,那是來做什麼?”華宇仍謙和道,“在下只希望公子可以網開一面,放三位兄長一次。”元善從見眼下情形,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斷子期這時走上兩步,看著另外四人,正是田近辛、蕭文濤、江子成、朱裕,先是一揖,隨之平然道,“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風塵四俠。自漳州一別,算來與四位兄長也有兩年未見了。”風塵四俠亦是一揖,田近辛道,“現在回想在漳州曾與斷公子共力除倭,依然暢快非常。”

斷子期遂把元善從、風塵四俠相互介紹一番,繼之又對風塵四俠道,“風塵四兄,你們怎麼會和長祥幫的人在一起?”江子成道,“斷公子不要誤會。這位華宇華兄弟,”邊說邊看了一眼華宇,繼道,“與他三個兄長行事完全不同。華宇兄弟平日多行俠義,樂善行德,唯因其三個兄長多行不義,方離居華府,獨隱別處。我們兄弟四人亦是遊山玩水至此,才在華宇兄弟處小住幾日。不想今晨華府家丁來報,說華府有難,華宇兄弟才同我們來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不想卻是斷公子與元公子在此行事。”

斷子期聽後,對風塵四俠道,“華逢為了知曉其自制藥劑的藥效,竟抓來幾十個人試藥,結果死傷數人。這種違天違理之事,我豈能袖手?”“還有,”元善從接道,“他還是個小偷,竟偷走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鯥魚。不過,就算偷我鯥魚這件事可以忍,拿活人試藥這件事,我也是不能忍的。”

“二位公子,”華宇這時肯切相求道,“在下亦知家兄終會引火燒身,今日二哥身受重傷,也是惡行惡報。不過我們畢竟是同親手足,在下亦不忍再看家兄受苦。二位公子,在下以後一定力勸三位兄長遠惡近善,多行義事,還請高抬貴手。”田近辛亦道,“斷公子、元公子,我看他們也已受到了相應的懲戒,就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們兄弟四人也相信華宇兄弟會看管好他的三個哥哥。”說著,又看了看華宇,繼道,“如果他們再做歹事,不用二位公子出手,我風塵四兄弟就先結果了他們。”斷子期一聽話說至此,遂道,“那好,就依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