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疏引 作品

玉蟾瓏巖卷 第六章 驚蟄刀鳴

 刻在骨髓的記憶怎敢塵封?所以情願骨折,寧願冰凍,誓願烙胸,也要祭奠午夜的“真兇”!

 “我那些披荊斬棘的夢,可敢與我一起洶湧?”

 “我去宇宙搶星星,藏在枕頭伴春眠,放在夢裡等你醒。”

 “來如風雨浸楚兄,去似微塵潤銀容···”

 驚蟄的彎刀,白色的眉梢!

 今年的蓮城,春,有些不同尋常。撇開料峭的西伯利亞末次賓風,尚有寒冷刺骨的雨湖天凍。

 風雨洗滌著清潔車和清潔工人無法觸及的深層汙垢,路人漸漸少了,城市顯得格外蕭條。

 尤其是華燈初上的時候,夜,有些朦朧,人,卻殘留著隱痛。這是對風雨感應的“鬧鐘”。

 把門窗捂得嚴嚴實實,但終究不得密不透風。

 楚賢穿著自己織的沒能送人成功的紅色毛衣,在宿舍裡翻箱倒櫃,終於在一堆褶皺的衣服裡找到至寶:電熱棒,兩根螺旋的電鍍外衣已經裸露的電熱棒,喔,電熱棒上的電線磨損得需纏繞左三圈右三圈的寬個透明膠,才稍敢放心懟進多次七竅生煙的黑白相間嘎嘣響的老爺插座。

 至寶,寶刀未老,在爐火純青的境界裡逍遙。

 五分鐘,帶把的鐵桶裡的水迷人地熱氣騰騰雲山霧峰。十分鐘,斷把的鐵桶裡開水滾滾波濤洶湧。

 楚賢泡著熱水腳,水壺裡盛著開水,不時加點,保持水溫舒暢。楚賢的腿是溫暖了,但心卻隱隱作痛。

 那是一個情感外貌登對的,又值得追求鏖戰的姑娘。

 Ag,金銀銅三朵金花中的花魁:銀,喔!應該叫Ag,高雅,壓倒海棠的國際範。如果你不喜歡她,你可以這樣形容:姿色一言難盡,胸前一馬平川,身高在幾對高跟鞋的襯托下,如雨後春筍,一天一個樣。可愛她的楚賢,欲罷不能,有割腕的衝動。

 謎一樣的女人,往往與之分手,不得捨棄謎一樣的背景,還有謎一樣的背影。

 風蕭蕭兮,只剩這半桶泡腳水纏綿。

 把楚賢思緒拉回的不是泡腳水,也不是舍友開門,更不是Ag來電。

 人,總有一絲身不由己。

 人,總有一絲情不自禁。

 與Ag終結的情感,付之一封沒提分手的分手信。信箋烙印一張玫瑰花標本,淡雅如Ag的唇,肅穆如Ag的神。

 沒告別的分手,是藕斷絲連,意猶未盡。

 有告別的分手,是骨斷筋連,天各一邊。

 楚賢把信箋揉作一團,想扔掉卻又徐徐平展,手指傳來的觸感,有平平的殘斷的蜇傷,亦夾帶著熨斗撩過的彷徨。

 風,停了,雲收!

 雨,停了,花瘦!

 不知何時,驚蟄的彎刀已經殘斷,不再刺骨冷寒。在夜色的掩護下,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如果是冬天,看到的是瑞雪豐年,蟲害相減,可偏偏是驚蟄的春眠。

 不可思議的不止禁錮的北風悲鳴,不止銀裝素裹,不止Ag素顏。Ag真的素顏,裹著楚賢織的紅色圍巾,可惜又慶幸的是沒遇著楚賢,他的手機也疑似調為飛行模式,半桶泡腳水飄著信箋的灰燼,付之一炬的,又怎會死灰復燃?

 楚楚動人的Ag不是來求和的,她只是來歸還這條圍巾。

 這條圍巾還真實趾高氣揚,被捨棄的,竟這般溫暖可人。溫暖得令人不捨,可不捨的溫暖,稍稍帶點溫柔的殘斷。

 雪,越下越大,楚賢的眉梢悄然染白。這個抬頭望天的傻瓜,矗立在告示欄前,尋找工作嗎?還真有兩份工作比較誘人!

 工作一,月入八千,每週工作一次,限1826歲男性,工作地點:蓮城市雨湖醫院,聯繫人:周護士,電話: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