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記憶
“小心點，她已經半妖化了。”
千黛攔住溫孤言，警惕的盯著墨搖。
墨搖的頭上竄出一對狐狸耳，她張嘴對千黛說道：“你追殺我那麼久，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放過你？我若是放過你，塗山和青丘被你殺掉的那些族人能放過你嗎？
清無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成魔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
魔族十萬年前能被神族封印，現在也能！
更何況你就算成了魔又如何？
魔族的封印你確定你能打開嗎？”
清無的聲音含著一絲失望，“千黛，曾經我們是多麼好的朋友，我一直以為你能夠理解我的感受，理解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背叛了我們的友誼！”
“到底是誰背叛了我們的友誼？”
千黛冷哼一聲，“我是真的後悔，我就應該在得知你修煉魔功的時候極力阻止你！”
在一旁聽八卦的溫孤言小小驚訝了一下，沒想到清無和千黛曾經竟然是好朋友。
只可惜兩人最終還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清無說道：“你一直說我錯了，可我真的錯了嗎？
十萬年前的那場大戰，青丘和塗山無故被汙衊成是魔族的幫兇，那個時候，天上的那群仙人，那群神族有相信過我們嗎？
為什麼你們就那麼執著於成仙成神？
既然那群人執著的認為我們已經成為了魔族的幫兇，那我就要徹徹底底的做實這個罪名！
我就是要讓祂們看到，不是我想成魔，而是祂們逼著我成魔！”
“清無，我們想要成仙，想要成神，目的就是為狐族正名！
若是人人都去修魔，去幫助魔族解除封印，我們身上的罪名就永遠都洗不清了！”
“呵呵。”
清無低聲笑了起來。
“洗不清最好！我們現在的處境還需要洗清嗎？罪名是那群神仙給的，而我們居然要向那群汙衊我們的人自證！？
你太可笑了千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洗清罪名，
十萬年了，我們族人成神的有多，成仙的有多少，飛昇的有多少！
他們為我們洗乾淨罪名了嗎？
沒有！
在那群高高在上的神仙眼中，我們依然是與魔族有過牽扯的罪人！
這麼多年來的冷眼和嘲諷，你還沒有受夠嗎！
我就是要成魔，我就是要解開魔族的封印，我要讓魔族殺光祂們，踏平三十三層天！”
清無向千黛伸出手，“跟我一起吧，跟我一起修煉魔功，跟我一起墮魔，我們一起帶領狐族走向更好的未來。”
千黛咬牙咬牙，道：“清無，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只是你的方法實在太偏激了，我們都想為了狐族好，可是你不應該……這樣做。”
千黛的八條尾巴愈發壯大，她攬過一條尾巴輕輕的撫摸起來。
“我們青丘狐族天生九尾，你還記得我少的那個尾巴是怎麼少的嗎？”
聞言，清無的臉色驟變，似乎想起了一些令人痛苦的回憶。
她的臉上出現了掙扎的神色。
千黛繼續說道：“小時候我們的父母飛昇時，你曾想跟他們一起去天界，可天雷不允許，是我拼命救了你，如今我失去了尾巴，再也無法去天界與他們重逢，你就當為了我，飛昇去天界見見他們好嗎？”
“夠了！”
清無身上泛起一陣陣黑色的魔氣，餘恨立即將溫孤言護在身後。
一隻狐狸的虛影在墨搖身後出現。
“千黛，你還是像以前那麼天真啊，我很感激你曾經為了救我而斷了一條尾巴，但是我不會憐憫你，我只會覺得你很可悲，你不懂得反抗！
就像我們的父母一樣！他們也是一群蠢貨！
那些一心想飛昇的狐族更是懦夫！
他們不敢反抗神仙，也不敢與魔族牽扯上關係，
他們就只能在妖界苟延殘喘！祈求那群神仙能夠憐憫他們一眼！
你們都是一群膽小鬼，既然你要阻止我，那也別怪我不念舊情，千黛，阻止我的人都要死，包括你。”
轟！
歸墟中傳來一聲巨響。
漆黑的周圍開始瀰漫出一陣陣的白霧，這些霧氣全部都被清無吸收，籠罩在她身邊，形成一個巨大的旋渦。
清無想通過吸收輪迴鏡碎片壯大魔心。
一陣強風無名而起，餘恨用靈氣形成一個保護罩將三人籠罩其中，避免被魔氣所傷。
千黛捂住心口，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清無總說她不理解她，但是她理解。
她明白清無得想法，只是墮魔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問題更加嚴峻。
如果當年贏的是魔族，她自然會投靠魔族，可是，現在掌握六界的是神族，她不敢拿整個狐族去賭神族再次對他們手下留情。
餘恨喝了口酒，緊盯著正在吸收歸墟內陰氣的清無，對千黛說道：“事到如今，我將她封印，你不會怪我吧？”
雖然嘴上在詢問千黛，餘恨的手上可沒有一絲留情。
他抓起酒壺就往清無的身上砸去。
溫孤言都看呆了。
餘恨打架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特別喜歡丟酒壺。
清無怎麼說都是一隻半魔，不知道餘恨的酒壺能不能封印她。
清無輕蔑的瞅了眼酒壺，沒有抵抗。
她就不信了，一隻破酒壺能把她怎麼著。
酒壺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壺口對著清無。
裡面的酒液如天上之水一樣，在清無得頭頂匯聚。
忽的，酒液朝著清無的頭上澆去。
嘩啦一下，酒液就像是一盆涼水，將清無澆了個透心涼。
這又是什麼打法？
溫孤言驚呆了。
按理說，餘恨是修無情道的，再怎麼樣也該用一些法術吧？
用酒打人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酒液觸碰到清無身上之後並沒有什麼反應。
清無歪了歪頭，抖了抖耳朵，將那些酒液抖下去。
可是酒液像是膠水一樣黏在她的耳朵上，沒有挪動分毫。
清無開始煩躁了。
餘恨單手掐訣，淋在墨搖身上的那些酒液亮起一陣淡藍色的微光。
“啊——”
墨搖突然痛苦的尖叫起來。
她背後的那隻狐狸像是受到了什麼無形的攻擊，痛苦的扭動著身子。
“這是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清無話音未落，餘恨手心出現一條鎖鏈，直接穿過墨搖的身體緊緊的束縛住了清無的靈魂。
餘恨默唸一聲：“破！”
隨著鐵鏈收緊，一隻黃色的狐狸被鐵鏈從墨搖的身體裡面扯了出來。
狐狸在鐵鏈裡面瘋狂掙扎，卻無濟於事。
周圍的魔氣散開。一切都化為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