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便是王朝週期律

 宋府小樓房間內，宋子清緩緩的說出這話之後，趙禎與晏殊都默唸了一遍。

 “先生此言首白，卻非常的精確，朕先前看過先前朝代的那些歷史，從大體的脈絡中卻找不到其關鍵，似乎每一個王朝的覆滅，都有其原因……

 聽聞先生之言，想來早便有結論了？早知如此朕何必熬夜好幾宿？”

 趙禎說完這話，頗有些幽怨，要是早知道宋子清己經有結論了，他還苦哈哈的熬夜到半夜作甚？

 晏殊只是安靜的看著兩人說話，這時心裡還是有些震撼，官家與這位說的神情語氣，他可從來沒遇見過。

 先前的官家雖然和善，那也是皇帝，與臣子說話時可沒有這般模樣。

 宋子清笑眯眯的說道：“官家便說有沒有收穫就是了。”

 對於這點，趙禎也沒有反駁，他確實從那些史料中學到了很多，許些先前看不透的東西，也有了自己的感悟。

 比如說坐在他下首的那位老倌，先前與他說起的某些治國之道，如今看來，頗有些在雲端的感覺。

 每一句話都沒錯，卻是好似雲彩一般，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感覺。

 “朕自是感觸良多，果真如先生先前所言：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

 晏殊默默的咀嚼著這句話，也覺得頗為正確，凡事去做了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這點他自是不會反駁。

 宋子清點點頭，含笑看著兩人，正了正身說道：“我便來講講這王朝週期律吧，一家之言，若是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一起探討。”

 趙禎與晏殊也正了正身體，接下來便是此來的目的了。

 宋子清不急不緩的說道：

 “要說自先秦一統中國來，每一個王朝的興起，發展、再到衰弱、覆滅……

 這其中始終有一條線貫穿在裡頭，那便是土地兼併。”

 宋子清一上來便把這個調子定了，其餘的那些原因，始終是繞不開這條線的。

 趙禎有些疑惑，想要反駁卻又陷入了思索，這與他之前的想法不是很契合，在他看來，先前的朝代覆滅的原因有很多。

 旁邊的晏殊聽聞宋子清的話，思索片刻便道：“宋先生此言，有些偏頗了吧？”

 宋子清風輕雲淡的看向晏殊，輕聲說道：“我先前便說過，一家之言，若有不同的意見，自然可以辯論的……

 正所謂真理不辯不明嘛。”

 晏殊也維持著一個士大夫該有的風度，笑著說道：“便拿先唐來說，老夫始終認為，是安史之亂重傷了先唐元氣，唐玄宗開創了開元盛世，可謂盛極一時……

 若非是晚年貪圖享樂，錯信了安祿山、史思明之輩，讓軍政、財權集中於一人之手，哪會有安史之亂？”

 宋子清點點頭，說道：“此言對，也不對……”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迷糊了。

 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確實便是唐玄宗晚年貪圖享樂，對於政事鬆懈，大膽放權，這才導致邊將武臣手握大權，起了造反的心思。

 其中唐玄宗的頗多行為，也是激起安史之亂的根源。

 “之所以如此說，我認同安祿山史思明之輩確實是大唐的掘墓人之一……

 只是你們看待問題的視角有問題。”

 宋子清說完，一旁的趙禎問道：“先生所言視角有問題，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