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憶)與他
遊子卿的話終止了我的思緒,“等阿白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叫他來給你瞧瞧。”
“嗯?嗯……”
他走過來坐到我身側,慢慢剝開我抱緊膝蓋的胳膊,架起我讓我側坐在他的腿上,如從前那般一手摟住我的腰肢,一手託著我的頭送入他的頸肩。
我有些茫然:“遊子卿……”
你的懷抱為什麼那麼溫暖?
他應答著我的呢喃:“我在。”
如清泉叮咚的聲音彷彿把我拉回過去,逃亡之後帶著涼意的秋夜裡,被他抱著入睡的日子。
年幼的我不知道想起什麼傷心事,緊緊攥住他的衣襟怕著哭著,他也是這樣溫柔地告訴我,他在。
嘶……
腦子裡有點疼。
我抬手扶住腦袋,思緒回到了昨夜,他說的命格,還有我看見的蠱毒。
腦中驟然傳來一陣刺痛,眼前霎時間一片空白耳鳴聲尖銳。
等緩緩回過神來,最先映入眼中的遊子卿已是滿臉焦急。
我想告訴他我沒事,順便再摸摸他的臉,剛伸出手他就開口訓我:“別動!”
嘴裡不知道被放進來一塊什麼東西,舌頭輕觸後發現是苦的。
“若是覺得苦,等下我給你拿點糖來。”遊子卿邊說著,邊抱住我,如水如紗般的靈力順著他的掌心滌盪,無聲地潤在我的筋脈上。
過了幾息?或者一炷香?
我不知道。
他的靈力包裹著我,其中的溫潤祥和讓原本叫囂的躁動煩悶歸於平靜,唯一不和諧的是嘴裡苦得異常的藥。
我擰巴著臉抱怨。
世間藥多是苦味的,過去為了不吃藥不吃苦,我總是依賴著淵紅屬性無孔不入保護自己,迫使自己不生病。
遊子卿不樂意我如此嬌慣自己,說什麼過分的保護反而容易虧空體質進而導致得病。
這話被他念叨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被我左耳進右耳出,因著淵紅的保護,今世之前,我確確實實沒有生過大病。
而後現實就替他狠狠地實踐了一把。
因著涼薄之魂破裂,很多情緒伴隨著無法被天道抹去的能力一併在我出生時降臨了。
那些情緒太多,以至於我不得不分出八九成的神識調動全部的淵紅屬性來處理,然後沒能顧及到年幼脆弱的身體。來勢洶洶的發熱把父親母親給急壞了,兩個人守著我守了好幾天。
遊子卿這傢伙總是在些奇怪的地方上有一語成讖的能力。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抬頭看向他。
他此時無暇顧及我的目光,正對門外吩咐著什麼,不一會兒,一個男子無聲閃進來遞給他一塊白色的方盒子,盒子落下後,又悄無聲息地消失於視野探知裡。
好強的隱蔽性!
“他是?”
雖問著,我也能大致猜出此人是他的暗衛。
就像十四他們那樣。
遊子卿簡短的回答印證了我的猜想:“十二。”
說完,他把白盒拆開取出一塊稜角分明的糖果來,剝開糖紙遞到我嘴裡。
我一口咬下,嚼進嘴裡才發覺如此銳利的外表下居然是軟糖。
沒吃過的口味,甜膩得異常,剛好可以中和方才苦巴巴的東西。
好吃。
在我期待的目光中,遊子卿熟絡地把糖盒子封好口,捏在手裡,絲毫沒有把剩下的一大盒糖給我的意思。
“遊子卿~”
他對著我一笑,像是故意在憋壞,“等下我會給十一的,你要還想吃就去找十一。”
我:“……”
可惡!
我不服氣,遊子卿也不服氣:“怎麼?你想再聽我嘮叨一遍過去半斤糖果放你那兒半天就沒了的往事?還是說我們來算算你多少次不知節制吃到牙疼,然後偷偷摸摸用淵紅給自己找補?”
“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反駁他。
他沒回我,抽身站起來似乎準備離開。
哼!
我眼疾手快健步上前一記猛劈促使遊子卿手指松落,他反應也不慢,眼看來不及反手抓住便迅速抬腿將墜落的糖盒踢至後方。我的手撲了個空,目光鎖在糖盒上往後縱身一躍,在即將握住糖盒之際,被他後來居上推開了身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