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送她回家

張特助不會來的。

謝庭柯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難得的靜謐。

他有了正當的理由待在她的身邊,守著她。

謝庭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像小孩吃醋一樣搞出這些彆扭的小把戲,但他就是聽到她約會的消息很不爽。

他沒有正當理由的留下她。

但是,他用卑鄙的手段圈住她,那個女人,就是謝時鳶無法拒絕的。

謝庭柯又摸了摸女孩的額頭,只敢確定她真的睡著了,他才敢伸手觸摸。

她睡得很香,長睫輕輕的顫抖。

“時鳶?”謝庭柯不由喊了一聲。

謝時鳶轉了個身。

謝庭柯默然,她睡覺是個不安分的,就喜歡亂動,她要是乖乖的持續性保持一個姿勢,那肯定沒睡著。

而且,她睡覺的姿勢,整個身子總是弓著的,喜歡抱著胳膊,極度缺乏安全感。

謝庭柯張開雙臂,從後環住了少女。

謝時鳶不舒服,立馬又轉了個身。

謝庭柯垂下眸,一雙深邃的眸子,情緒萬千。

他又想伸手觸摸她的臉蛋,可這一刻,窗外忽聞一聲驚雷響起,閃電如同白晝的光線,在一瞬間照亮了整個車廂。

謝庭柯忽的周身寒涼,眼中閃過一道可怕的暗色。

又想到了一些噩夢樣的場景,這麼多年來,反反覆覆折磨著他。

雷電交加的風雨夜,如狂風般肆虐的火焰,像一隻張開獠牙的怪獸,在火海肆虐,所到之處一切化為灰燼。

那些奔跑聲,驚呼聲,哀嚎聲.....不絕如縷!

“二哥!”

似乎還有人在叫著他,“二哥,快逃命啊,逃出去!二哥,你一定要活著逃出去!”

“我死了沒關係,反正我本來就要死了的,可是二哥不可以!二哥死了,我們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二哥只有活著,才能報仇,只有活著,才能記住這一切!”

“二哥!”

洶湧的火勢越來越大。

直到最後,把站在濃煙之中的人吞沒。

他努力的想跑回去,可身邊還有一雙手拉著他,他不願走,那人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斥責他廢物,沒出息,什麼時候了還在感情用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眼淚,無用。

哭喊,無用。

唯有忍耐,再忍耐.....等到無需再忍的那一天,絕地反殺。

他們必須先活下來!

然而,他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執意推開那個人,朝著火海跑去,他的家人都在裡面,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然而,無論他怎麼跑,他的身影距離火海中的人越來越遙遠.....

轟隆!

又是一聲驚雷乍響!

劈下一道徹亮的閃電!

將謝庭柯蒼白的臉色,照耀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做夢。

但是,他的心亂了。

他不該有在意的人,就該像當年說好的那樣,以另一個身份隱藏在謝家,伺機竊取著原本屬於他們的。

謝庭柯默然半晌,那隻舉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謝時鳶又朝他微微靠近了些,伸長了細胳膊細腿,把男人當樹袋熊似的一股腦用力抱著。

如果謝庭柯觀察的更仔細些,便會發現她唇邊的壞笑。

謝庭柯低頭看她,隨之,那抹壞笑收斂了,不知做著什麼夢,她呢喃著他的名字,也呢喃著他的名字,她說換一個時空,她要娶兩個老公。

謝庭柯:“......”

他能謝時鳶怎麼辦?

她就是這樣,孺子不可教也。

謝時鳶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

謝庭柯像想到什麼,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打開一看,一顆閃閃發光的大鑽戒。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鑽戒,最後把盒子關上,塞到了她的口袋裡。

他會以另一種方式負責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伴隨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發亮的車燈突然把漆黑的山林照得宛如白晝,只見為首的是兩輛警車開了過來,其次是一輛黑色邁巴赫,後面還跟著幾輛黑色小轎車。

警車停下,幾名警員舉著雨傘,匆匆跑了下來。

“謝總!您可讓我們好著!”

“謝總,您還好嗎?謝老太太報了失蹤,大家都在擔心您和謝小姐的安全!”

謝庭柯剛把禮盒塞到了少女的口袋裡,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些混亂的腳步聲,他鬼使神差的又把禮盒取了回來,重新放入西裝口袋。

少女猶如樹袋熊一樣抱著他,他推開,那一下她死活不肯撒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一道急促的咳嗽。

風雨中,肖秘書舉著雨傘,焦急的道:“白總,您慢點,謝小姐沒走丟,她和謝總待在一起很安全。”

白嘉述!

他搞的鬼!

謝庭柯額角青筋突突跳,強壓著太陽穴,推開了懷裡的少女。

警察趕來的那一刻,推開車門,滿是風雨飄了過來。

男人冷硬的輪廓,瞧不出絲毫異樣。

“誰報的警?”

“謝老太太啊,聽說您帶謝小姐外出,一夜未歸,擔心你們出事。”一個年輕的警員撐著傘,往前走近了些。

謝庭柯推開寬大的雨傘,兩名警員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

白嘉述皮相生的好,明明是一隻狡猾的大狐狸,偏偏長著一張聖潔無垢的臉孔,淺淺一笑,周身縈繞著悲天憫人的神性。

謝庭柯只看到了他的惡毒。

“我和時鳶約好了,到了零點,互通電話,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我嘗試撥打你的,也聯繫不上,我擔心她遇到危險,所以通知了謝老太太,謝總,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是多事之秋,謝總還請多為時鳶的名聲著想,孤男寡女,三更半夜,萬一被記者拍到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我的車拋錨了,通知了特助,他稍後趕來。”謝庭柯冷著臉,不悅道。

白嘉述笑笑,“我和時鳶在交往,即便是兄長,我也無法忍受。”

他說著,上前了幾步,話聲繞在雨聲裡頭,旁人聽不見,謝庭柯捏緊了拳頭。

“我送她回家。”白嘉述又笑,“為了避嫌,就不麻煩謝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