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狗咬狗

 蓮花娘的這一番話如同靈丹妙藥,原本已經半死的徐冬娟瞬間變得生龍活虎起來。她瞪大雙眼,聲音沙啞,指著蓮花娘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貪錢,與我沒關係!”蓮花娘見狀,止住哭聲,毫不示弱地回懟過去:“哼,是你說等秦氏不管事,讓蓮花當家就給你分些錢。”面對蓮花娘的指責,徐冬娟自然不肯輕易認賬,她氣急敗壞地反駁道:“我是讓你多幫蓮花管錢,沒說過分錢,是你自已蠢,聽錯了!”她說過讓蓮花娘偷錢出來給丁家用,可不是這樣說要分錢。二人互不相讓,手指幾乎要戳到對方臉上,破口大罵起來。一時間,聽得村裡其他人也是瞠目結舌,還真是在算計親家。江枝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禁冷笑:真是一出好戲啊!這兩個人都不是好鳥,簡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秦氏在旁邊瞪著兩個眼珠子,指指徐冬娟,又指指蓮花娘。她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哎呀!”“哎呀!”的喊。以她的腦瓜子,只知道這兩個勾勾搭搭跟自已作對,就沒有想到在算計自已的錢。“哎呀,我給蓮花的銀鐲子!”秦氏猛然想起自已從錦城府拿回來的手鐲送給蓮花,可別讓蓮花娘給偷了。她立即起身就往家裡跑,一邊跑還一邊說:“你們兩個等著,要是我知道東西丟了,我跟你們拼命!”秦氏走了,學堂裡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一些村民跟著秦氏往家去,看蓮花娘是不是偷了東西,一些人就守在這邊想看最後結局。有兩個亭長在,江枝沒有出聲,這種本家親戚的糾紛處理起來最容易得罪人。自已昨天已經借小孩子的話打了徐冬娟一頓,有理有據,村裡沒有人敢反對。現在又該處理蓮花娘和徐冬娟,還是讓外人來,怎麼都跟自已無關。宋亭長摸摸鬍鬚,一臉嚴肅道:“小周啊!你們鎮這風氣實在是不好啊!以前我只聽說你父親管鎮時,鎮上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可現在是愈發世風日下。徐氏在孃家還只是跟後孃不合,嫁出門反而夥同外人算計起孃家財產。”他這話可是有些胡扯了,徐冬娟已經出嫁十幾年,怎麼也不跟最近風氣不好拉上關係。可週亭長在平川縣幾個鎮裡是最年輕的,平時在其餘四個亭長面前以晚輩相處。這兩人的確是自已轄區內的民眾,此時宋亭長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已鎮風氣不好,說他治下無方,他也無法反駁。可看向徐冬娟的眼神就不對了:“宋亭長,這事我自會有一個處理。”人是要處理,但不能在這裡。這裡畢竟是徐家本族,有徐冬娟的親房,還要傷江村長的和氣,等回自已鎮上,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兩家有法慢慢收拾。不過錯了就必罰,總有人要為錯誤買單。“魯大錢!”周亭長對站在一邊誠惶誠恐的男人道。魯大錢趕緊彎著腰過來:“周亭長,小人……”他話還沒有說完,腿彎就被人猛的踹上一腳,膝蓋砸在地上,疼得他“哎呦”慘叫。 徐冬娟尖叫一聲:“大錢!”她想過來扶,卻被周亭長帶來的隨從攔住,旁邊兩個十五六歲的兒子也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周亭長臉上不見笑意,看著魯大錢道:“你是盤龍鎮上的人,該知道我周家規矩,我盤龍鎮不打女人。現在你這個婆娘勾攪起人到處惹事生非,你別說自已什麼都不知道。”魯大錢額角冒汗,他當然知道盤龍鎮周家規矩,鎮上男人犯事打板子,女人犯事不捱打,只罰錢,罰得傾家蕩產,給不起就賣人。這也是周家能在盤龍鎮任亭長代代相承的原因,周家就是盤龍鎮的一霸。魯大錢嚇得連連磕頭:“周老爺,周老爺,我、我知道,是我沒能教好家人,求你手下留情,留一條生路。”他這時候不敢說自已不知道,只能求罰得少一點。徐冬娟在盤龍鎮上生活十幾年,自然清楚周家刮錢的兇狠,立即掙扎著磕頭如搗蒜:“我認錯,求周老爺開恩啊!”見徐冬娟突然跪著磕頭認錯,蓮花娘懵了,不過她住村裡,對亭長周家的手段並不瞭解,只當著是自已贏了。心裡鬆快,蓮花娘抹了抹臉:“就是她說讓我來徐家村的,我啥都沒有做。”至於秦氏說偷東西……她是信心滿滿會沒事。周亭長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老練:“等會再問你!”他還要等秦氏這邊的消息。再說秦氏著急忙慌跑到兒子家,李老實正站在路邊等消息,見她回來,忙問:“徐冬娟認錯了沒?”秦氏跑得急,拉住李老實一邊喘氣一邊道:“快問蓮花……我給她的銀鐲子還在不在?”要是蓮花敢把自已的銀鐲交給她娘,自已就要把管家權奪回來。以後根慶的錢一文都別想給到蓮花手中。此時徐根慶和蓮花就在屋裡焦急萬分,聽到娘回來正要出門接。就見秦氏帶著風就闖進來,張口就問:“蓮花,我給你的那對銀鐲子呢?”蓮花不明所以,直接道:“一直在衣箱裡放著。”她在家要抱孩子做莊稼,很少戴鐲子。徐根慶已經聽出不對,馬上回屋去翻衣箱。家裡人口簡單,又一直有人在家,平時房間門沒有鎖,但衣箱上鎖,而鑰匙就掛在門後面角落裡,只有自已和蓮花知道。徐根慶拿出鑰匙打開箱子,再把放在箱角的木盒找出來,捏著就感覺裡面沉甸甸的。他趕緊打開木盒,露出裡面的銀鐲子,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娘,東西還在。”只要銀鐲子還在就好,秦氏拿起來檢查了一下,的確是自已從聶家帶回來的那副。知道蓮花沒有把家裡的東西偷回孃家去,秦氏也放下心來。正想把徐冬娟和蓮花娘說的話告訴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