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罪詩人 作品

第235章 喪葬(12)-混入




    聽著好簡單的樣子……個屁啊!趙儒儒面無表情:“這是結果,過程呢?”



    “門的位置,怎麼躲避攻擊,開門有沒有鑰匙……這些過程都去哪裡了喂,您省略得很有水平啊。”



    虞幸好似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理直氣壯:“我連陰宅都沒逛過,我哪知道過程?過程應該由從我這兒接收了這麼多線索的你們來告訴我。”



    趙一酒:“……”



    趙儒儒:wdnmd。



    看到這兩人麻木的表情,虞幸成功獲得了快樂,他嗤笑一聲:“逗你們的,我有猜測,跟我來吧。”



    或許做虞幸的隊友,最需要具備的是一顆被玩弄後不生氣的心。



    痛並快樂著。



    ……



    “嗚嗚嗚……”



    想要表達哀慟情感的哭聲越來越像黑夜中的鬼哭,淒厲陰森,與這間擠滿了白衣人的黑色靈堂氣場相符。



    白色布料蹭在地上,房間裡的人無一不是佝僂著身體,白色的寬帽子裹住頭臉,看上去像一個個脊椎都要凸出來的畸形。



    其他所有房間中,白衣人都是站著的,只有在這裡,在這十幾具棺材前,它們伏跪著,戰慄著,痛哭不止。



    棺材們靜靜放置在地上,有些發黴。



    嗩吶雖無聲源,卻和哭喪聲一樣,執著的響著。



    出殯的時候,確實是要吹嗩吶的。



    嗩吶一響,人入棺中,金銀紙錢,送葬隊伍洋洋灑灑,最後塵埃落定,入土為安,地上少一個會動的人,地下多一個腐朽的魂。



    但是在這個房間裡,躺在棺材裡的逝者似乎並不安詳,有些棺材上刻下了深深的劃痕,有些扭曲不堪,棺內發出頻率穩定的鑿擊聲,彷彿有人正從裡面用錘子不知疲倦地一下一下擊打內壁。



    有些棺材滲出水漬,沿著棺底蔓延很遠,打溼了跪拜者的膝蓋。



    還有幾具棺材,佈滿了紅色的手印以及密密麻麻的抓痕。



    白衣人視若無睹,像一座座雕塑,除了哭一動也不動。



    屋子的門開了一下,又關了一下,一個白衣人邁著飄忽的步伐走了進來,遊魂似的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然後在其他白衣人抬頭看他時,擠入人群,在一具棺材前跪了下來。



    他與旁人一樣發出啜泣,背部弓起,迅速成了哭喪天團的一員。



    他身邊的白衣人扭過頭,就這麼隔了不到二十釐米的朝他盯著看了很久,見他低頭不語,只隱隱流露出哭聲,終於轉了回去。



    一切彷彿又迴歸了靜止。



    三分鐘後,門又一次打開,又一次關上。



    趙儒儒頭髮披散下來,唇色淺淡,看起來很憔悴。



    她頭上隨意包裹了一塊在沒有白衣人的房間扯下來的白布,乍一看和白衣人頭上的寬大帽子沒什麼兩樣。



    腦海中回憶著白衣人行走的模樣,她僵硬而又喪氣,一步步往聚集的白衣人堆中走去。



    同時,她近距離看到了房間內的佈置。



    棺材有很多,比她想象中還多,但與棺材對應著的遺像只有五張。



    這五張掛在房間最中央的牆上,與下面的棺材相互對應。



    最左邊是一個美豔的少女,哪怕只有黑白色,也不能掩蓋她笑起來的風華,只是在這張照片裡,她笑意淺淡,取而代之的是化不開的愁緒和哀傷,還有一點足夠傳染他人的絕望。



    她的右邊掛著一個俊俏青年,青年穿的應該是一件大衣,從照片裡只能看到微微立起來的領子。他笑得很乾淨,似乎在照這張照片時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中間是一個氣質儒雅的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和左側青年有五分相似,歲月並沒有剝奪他優越的皮相,雖然眼角已有皺紋,但大多數人看到他的一瞬間,還是會覺得他很年輕。



    中年人的右側是已顯老態的管家,管家神情憔悴,但姿勢畢恭畢敬,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最右邊,出現了一張趙儒儒熟悉的臉。



    是算盤鬼。



    特有的刻薄相在這張照片裡展現得淋漓盡致,比起從井中爬出來,渾身溼漉漉、看起來還有點可憐的算盤鬼,照片中的這個中年人才更符合趙儒儒對劉丙先的想象,尖銳、愚昧、令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