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乾坤 作品
第四百九十四章 萬刺史的願望
大周不良人第四百九十四章萬刺史的願望
終南山，浩然書院。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定閒暇的趙洵決定前去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主要是因為最近的一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趙洵覺得如果他能夠跟萬刺史好好聊聊的話，一方面可以舒緩萬刺史緊張的情緒，另一方面也可以讓自己換個節奏換個心情。
這一點其實還是相當關鍵的。
因為有的時候如果人的情緒狀態一直都保持在一種模式之下的話，確實有可能會出問題的。
那種情緒上的壓抑的感覺，有的時候會把人給逼瘋。
很難處理的。
趙洵經歷過之後是真的明白這是相當難處理的。
所以趙洵才會希望儘可能的在細節上將其做到極致。
只有做好了細節之後，才能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
所以趙洵決定跟萬刺史好好聊一聊。
因為趙洵覺得萬刺史是一個相當有想法相當有智慧的人。
修行者其實並不一定要跟修行者聊天才能夠得到提升，修行者跟其他人聊天依然也可以獲得提升。
關鍵是要看你聊天對象的功力如何。
如果你聊天對象的功力相當靠譜的話，那就真的可以抓緊機會多聊一聊，這可以從各大方面都讓你感受到不容易獲得的知識。
但是如果你確定你的聊天對象其實並沒有什麼內涵，那還是趁早收手吧。
要是聊的時間太久了，還有可能會直接使得人抑鬱。
一旦人的情緒抑鬱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難了。趙洵感覺自己太難了。
當他走到萬刺史的面前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官員此時此刻變得意志消沉。
是什麼讓一個曾經如此意氣風發的官員變成了這般模樣？
趙洵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感覺這一切其實都透漏著一絲魔幻的色彩。
太奇怪了。這一切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應該啊，按理說這真的不應該。
為什麼會如此的稀奇呢。這其中隱藏了什麼東西？
趙洵是真的覺得迷惑。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他還是打算嘗試性的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萬刺史，坐吧。”
趙洵沏了一壺熱茶，給萬彥萬刺史以及他分別倒了一杯。
將茶杯轉了轉之後趙洵抿了一口，明顯能夠感覺到那種愜意的感覺。
美味啊，這可真的是個頂級美味的感覺啊。
趙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但是茶葉的味道其實是他非常喜歡的一種味道，一入口的感覺稍稍顯得有些苦澀。
但是一旦當你適應了之後就能夠品嚐到那種回甘的味道。
回甘的味道是十分令人滿意，也是十分令人心動的。
一般人真的難以品嚐到其中的精髓。
即便是那些自詡喝茶多年的人，恐怕也難以品出回甘的精髓。
但是趙洵可以。
因為他能夠明白回甘的核心在哪裡。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操作之中就能夠佔據絕度的主動。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一切行動之中就能夠明白其奧義。
這一點真的是太關鍵了，這一點也是太重要了。
很多時候人都會處於一個迷茫的狀態。
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為不知道生活的意義，不知道該向什麼方向奮鬥。
處於這種狀態之中，整個人都會變得陰鬱起來。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一個人開始變得陰鬱之後，整個人的情緒都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趙洵就是一個非常不願意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身邊人的人。
所以他會十分刻意的關注自己的情緒，但凡是他的情緒會稍稍的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壞的跡象，他就會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趙洵啊你不能這麼自私。
你的情緒壞了也就罷了，但是你不能夠影響到其他人啊。
趙洵每每都是這麼做的，所以他能夠使得他的情緒不至於變得太壞。
目前來看萬彥萬刺史似乎並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者說，雖然萬彥萬刺史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以他當下的狀態，他應該是難以保持這樣一個心態了，或者說他顧慮不到這麼多的因素了。
嘖嘖嘖，這還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有的時候人確實是會變得相當的讓人困惑。
趙洵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此時此刻的萬彥萬刺史就處於這樣一種令人極為困惑的階段。
趙洵這個時候能夠幫到萬彥萬刺史的還非常的有限，他只能通過自己近乎於原始的方式去不斷的跟萬刺史談心。
這樣的一種方式會稍稍的顯得有一些令人錯愕。
但是趙洵相信通過一定的努力，他還是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相反，趙洵是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
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就可以在細節方面儘可能的做到一個極致的程度。
所以趙洵索性說道：“萬刺史啊，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朝廷為啥會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朝廷為啥好端端的會變成了這個模樣呢？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呃...”
趙洵的話無疑是讓萬刺史愣住了。
不得不說萬刺史確實是被趙洵說中了心事。
“是的啊，有的時候我確實會感覺到迷惑。本官也不知道為啥朝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在本官的印象中，朝廷不說有多麼的好，但至少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啊。變了，這一切都變了。這一切變了之後本官確實是非常的迷茫了。”
這個時候的萬彥可以說是相當的無奈了。
一個人處於這樣無奈的情緒下，是不可能輕易掩藏的了的。
很明顯，萬彥這個時候很無奈。
趙洵也能夠看出他的無奈。
所以接下來趙洵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去開導萬刺史，儘可能的讓萬刺史感到一些快樂的成分。
這一點還是相當的重要的。
因為趙洵並不想要看到萬刺史變得如此的痛苦。
這樣不好，這樣真的不好。
當一個人的情緒開始累積之後，他確實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讓人產生一種陰鬱的感覺。
陰鬱的感覺一旦產生之後，就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發酵。
發酵之後就會給人更加強烈的陰鬱感。
可以說，這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惡性循環。
當惡性循環不斷出現之後，人們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就會變得愈發的令人覺得絕望。
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反正趙洵覺得一個人一定不能夠變成這樣的狀態。
萬彥萬刺史應該是處於這樣狀態的初期，所以其實是有的救的。
所以趙洵要努力的去調整努力的去控制，努力的使得萬彥萬刺史走出這段陰霾。
但是他也知道，要想徹底的讓萬彥萬刺史走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知道萬彥萬刺史接下來還是有很多路要走的。
趙洵能夠代替他做一些事情。但是趙洵並不能夠代替他做全部。
呼...
趙洵感覺自己好難，真的是太難了。
“萬刺史，看開一點。朝廷變成了這個樣子，當然不是因為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早就這個樣子了。顯隆帝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心裡比我更清楚。朝廷有這個一個君主在，怎麼可能會好呢？可以說大周朝廷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烏煙瘴氣的樣子，很大程度上就是顯隆帝的鍋。”
趙洵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個時候萬彥萬刺史直是愣住了。
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趙洵會這麼說。
“趙洵，你覺得是因為陛下的原因嗎？”
“當然是因為顯隆帝的原因，不然還能是因為誰？”
趙洵很是不屑的說道：“顯隆帝這廝，用不做人子來形容一點問題都沒有，用倒行逆施來形容他的舉措一點也不冤枉他。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要想能夠將大周帶領向美好就需要從各個方面都體現出一些有用的人。但是顯隆帝很明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不但沒有從各個方面鼓勵人才，反而對各大方面的人才進行打壓。這一點我是真的不能夠理解。難道說他是因為懼怕這些人才的出現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統治從而才這麼做的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離譜了吧。”
“呃...”
萬彥聽到這裡之後整個人直是愣住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趙洵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確實皇帝陛下在打壓各式人才方面有些許的離譜，所以從一些細節之處就能夠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難啊。
萬彥瞬間感覺整個大周朝非常的困難了。
要想長時間的保持在一個靠譜的狀態，需要擁有的東西著實有點多。
萬彥努力的控制情緒，但是對他來說，要想將情緒控制在一個相對靠譜的狀態，其實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所以顯隆帝接下來要做出來的努力可謂是相當之多的。
“呼...”
但是很顯然顯隆帝又是一個並不希望做出如此多努力的君王。
所以問題就來了。
這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趙洵說的沒有錯，在有些方面，顯隆帝表現出來的確實是相當的不稱職。
但是他們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畢竟顯隆帝是皇帝啊。皇帝能夠做的事情很多時候臣子是完完全全不能夠做的。
皇帝能夠做的事情，臣子甚至是不能去評論議論的。
但凡是有哪一處沒有說清楚就會引得天子震怒，那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了。
之前萬彥萬刺史曾經向顯隆帝上了一封奏疏，那封奏疏言辭之激烈可謂是亙古未有。
將那封奏疏遞給天子之後，萬彥其實就開始做等死的準備了。
對萬彥來說，這個局面是他完完全全沒有預料到的。
如果書院不出手的話，他怕是很快就要人頭落地了吧。
為了這個一個王朝，為了這樣一個朝廷，為了這樣一個皇帝，犧牲掉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有那麼一瞬間，萬彥猶豫了。
他是真的有些猶豫了。
趙洵的話振聾發聵啊。
有的時候萬彥會覺得有些錯愕。
情緒的離譜有的時候只在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念之間可以導致發生改變的情況太多了。
他當時做出的決定未必就能夠在現在仍然取得不錯的效果。
顯隆帝之前的英明也未必能夠說明這個時候他仍然聖明。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初的狀態其實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處的表現可以體現出來的細節才是最讓人心之神往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君王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渾身上下充滿了抱負。
那個時候的君王真的是一身的力氣。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君王開始變得懶惰，開始變得好逸惡勞。
這些情緒的轉變其實都是相當自然的事情，但是體現在朝廷上可以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災難性的事件。
整個朝廷所承受的壓力是無比巨大的。
萬彥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這點。
偏偏這種感覺還是無法輕易的去跟人講的。
因為這涉及到了為帝王避諱的問題。你直接點出來了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不給帝王的面子。帝王要整治你的時候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的時候那種情緒的累積是真的可能夠讓人徹底的進入到一個鬱悶的狀態的。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反正萬彥是真的陰鬱了。
“萬刺史其實我覺得，國家並不在於一家一姓。大周也並不是李家人的。”
趙洵緊接著發出了一句振聾發聵的話。
當萬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傻了。
好傢伙，這是什麼操作？
趙洵為啥會說出這種話？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從細節處他其實已經能夠想明白一些事情了。
如果緊接著趙洵能夠再說一些的話，那麼原本他那些理解不了的，思考不清楚的東西也許就可以再度串在一起了。
情緒真的複雜啊。
這麼複雜的情緒累積在一起，有的時候真的會讓人覺得奇妙。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奇妙的事情。
萬彥雖然已經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他知道要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生活在大周，他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度之中。
他自小就是一個讀書人，他考的是科舉，中了進士之後就當官。
他所接受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所謂的固定的模式。
當人在一個所謂的固定模式之下生活之後，他已經徹底的習慣了。
當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之後，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進取心了。
難啊，這可真的是太難了。
萬彥感覺自己也是在慢慢的喪失掉這至關重要的進取心。
如果不是顯隆帝倒行逆施的行為真正觸怒到他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寫那封奏疏。
其實萬彥寫那封奏疏的時候真的是付出了相當巨大的勇氣。
對他來說，這真的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能夠怎麼辦呢？
那個時候萬彥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啊。
那個時候任何一個還算是有理想有抱負，對這個家國天下有一些想法的人都會是像萬彥那麼做的吧。
但是回過頭來再看，他這樣做的事情有意義嗎？
如果都像是趙洵說的那樣，顯隆帝才是導致整個大周朝烏煙瘴氣的原因，顯隆帝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那他的奏疏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不等於是對牛彈琴嗎？
這簡直是太艱難了。
面對這樣一個局面，真的是有些無解了。
萬彥很迷茫，趙洵能夠看出他臉上的迷茫。
所以趙洵希望能夠幫助萬彥解決迷茫。
如果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趙洵能夠幫助萬彥解除迷茫的話，那估計萬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就會感激趙洵的吧。
趙洵其實並不奢求這所謂的感激，趙洵想要的是萬彥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畢竟這個時代，像萬彥這樣的好官真的不多了。
這個時代能夠做到萬彥這個程度的官員真的不多了。
所以趙洵就得更加珍惜這一切，絕對不能讓萬彥這樣的好官繼續凋零了。
“呼...”
呼出一口濁氣之後，趙洵頓了頓道：“萬刺史，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嗯？”
萬彥愣了一愣，顯然不明白趙洵突然之間冒出這樣一句話的意義。
趙洵羨慕他？趙洵為什麼要羨慕他？
“何出此言？”
“因為你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敢於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拼搏。這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事情。很多時候人們都是隨波逐流的。人們並不知道自己最終能夠到達怎樣的一個地方，就隨大流。別人怎樣他們也就怎樣，別人如何他們就如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當然沒有問題，甚至還會顯得相當的投機取巧。但是在我看來，這樣的人多了以後整個世界就會喪失掉最繽紛的色彩。所以我不喜歡。”
趙洵斬釘截鐵的說道。
呃...
萬彥一時間愣住了。
“也就是說，你覺得本官最後做的行為是昇華了？”
“當然。萬刺史最終的這個舉動非常令我感到佩服。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對他們來說抱殘守缺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保證一切的平穩運行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所以萬刺史啊，你一定要保證自己始終處於一個合理的模式之下，千萬不要任由自己隨波逐流啊。畢竟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即便是你以後不能做官了也無所謂。保持本心，保持本心不受影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趙洵頓了頓道：“顯隆帝怎樣其實我一直都不關注，也一直都不重視。因為在我看來顯隆帝並不會影響到什麼。他一個人能夠影響到的因素著實是有限的。”
“嘖嘖嘖...”
“而且真的到了他影響巨大的時候老天爺也會收了他。老天爺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顯隆帝胡來的。當顯隆帝胡作非為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老天爺是不可能再看下去的。”
嘖嘖嘖...
聽到這裡之後萬彥萬刺史的情緒可算是真的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太燃了，趙洵的一番話真的是太燃了。
這真的算是說到了他的點子上了啊。
萬彥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夠面臨如此事情。
他從來未曾想過能夠接受趙洵說的這些話。
如果在幾年前這是絕無可能的。
但是現在，萬彥真的覺得趙洵說的話確實是相當有道理的。
不管是從哪個細節來看，都挑不出毛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趙洵繼續說道：“君王並不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最尊貴的是百姓。我知道這句話聽其來有些可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在大周的世界上百姓們才是生活最為困苦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啊萬刺史，有些時候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恰恰就是一些最為本真的東西。當我們能夠感受到這些最為本真的東西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其實百姓真的很關鍵，百姓能夠決定很多的事情，百姓能夠讓很多人變得相當的具有競爭力。這一點真的太重要了，這一點真的太關鍵了。顯隆帝若是觸怒了幾十個一百個百姓，當然沒有關係。但是如果觸怒了成千上萬的百姓，觸怒了十幾萬，幾十萬的百姓呢？那就會有禍患了啊。”
趙洵嚥了一口吐沫，繼而說道：“所以我才會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王如果倒行逆施，不顧百姓死活的話，百姓起來推翻他那也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呃...
萬彥聽了趙洵的這一番話之後簡直就是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啊。
他有的時候真的難以保持如此的理智。
趙洵的情緒如此之亢奮，真的是讓萬彥感動不已啊。
不容易當真是不容易。
“趙洵啊，你這麼一說我就很多事情都理順了。原來之前我之所以理不清楚很多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看不清這一層啊。我覺得君王的命令太重要了，卻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百姓。說來也是羞愧，羞愧啊。”
趙洵真的是相當的欣慰了。
能夠看著萬彥萬刺史一步步的成長，一步步的覺醒。
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表現的像是萬刺史一樣的。
哪怕是趙洵點化到了這樣的程度，很多人還是會裝作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你永遠無法去叫醒一個正在裝睡的人。
趙洵對於那樣的人也根本就懶得去理會。
趙洵希望達到的狀態是跟智者對話。
跟智者對話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活著的，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提升之中的。
而跟愚笨的人對話，卻是會讓趙洵在那麼一瞬間，變得相當的困惑。
這樣是不好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是對他來說，還是要儘可能的保證自己處於一個相對的冷靜狀態之下的。
如果他的情緒開始出現問題，那麼也會影響到周邊的人。尤其是像萬刺史這樣的人。
所以趙洵是不希望這一切出現的。
“萬刺史啊，我覺得你可以看開一些。當官能夠當就當，當不了不當了就是。你看看我，本來也是在不良人衙門裡做事，這辭官之後小日子過的是多麼的輕鬆愜意。而且我想要做的事情其實一件也都沒有耽誤啊。所以說嘛，很多時候大家只要能夠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就會發現事情真的是相當簡單的。”
“哈哈哈哈...”
趙洵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讓萬彥萬刺史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和認知。
萬彥萬刺史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在一些細節的把握和理解上，他確實曾經出現過不小的問題。
要想把這些事情理清楚，其實並不容易。
萬彥萬刺史需要的是來自於全方位的幫助。
終南山，浩然書院。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定閒暇的趙洵決定前去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主要是因為最近的一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趙洵覺得如果他能夠跟萬刺史好好聊聊的話，一方面可以舒緩萬刺史緊張的情緒，另一方面也可以讓自己換個節奏換個心情。
這一點其實還是相當關鍵的。
因為有的時候如果人的情緒狀態一直都保持在一種模式之下的話，確實有可能會出問題的。
那種情緒上的壓抑的感覺，有的時候會把人給逼瘋。
很難處理的。
趙洵經歷過之後是真的明白這是相當難處理的。
所以趙洵才會希望儘可能的在細節上將其做到極致。
只有做好了細節之後，才能夠儘可能的讓自己的情緒調整過來。
所以趙洵決定跟萬刺史好好聊一聊。
因為趙洵覺得萬刺史是一個相當有想法相當有智慧的人。
修行者其實並不一定要跟修行者聊天才能夠得到提升，修行者跟其他人聊天依然也可以獲得提升。
關鍵是要看你聊天對象的功力如何。
如果你聊天對象的功力相當靠譜的話，那就真的可以抓緊機會多聊一聊，這可以從各大方面都讓你感受到不容易獲得的知識。
但是如果你確定你的聊天對象其實並沒有什麼內涵，那還是趁早收手吧。
要是聊的時間太久了，還有可能會直接使得人抑鬱。
一旦人的情緒抑鬱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難了。趙洵感覺自己太難了。
當他走到萬刺史的面前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官員此時此刻變得意志消沉。
是什麼讓一個曾經如此意氣風發的官員變成了這般模樣？
趙洵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感覺這一切其實都透漏著一絲魔幻的色彩。
太奇怪了。這一切真的是太奇怪了。
不應該啊，按理說這真的不應該。
為什麼會如此的稀奇呢。這其中隱藏了什麼東西？
趙洵是真的覺得迷惑。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他還是打算嘗試性的跟萬彥萬刺史好好的聊一聊。
“萬刺史，坐吧。”
趙洵沏了一壺熱茶，給萬彥萬刺史以及他分別倒了一杯。
將茶杯轉了轉之後趙洵抿了一口，明顯能夠感覺到那種愜意的感覺。
美味啊，這可真的是個頂級美味的感覺啊。
趙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但是茶葉的味道其實是他非常喜歡的一種味道，一入口的感覺稍稍顯得有些苦澀。
但是一旦當你適應了之後就能夠品嚐到那種回甘的味道。
回甘的味道是十分令人滿意，也是十分令人心動的。
一般人真的難以品嚐到其中的精髓。
即便是那些自詡喝茶多年的人，恐怕也難以品出回甘的精髓。
但是趙洵可以。
因為他能夠明白回甘的核心在哪裡。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操作之中就能夠佔據絕度的主動。
能夠明白核心，在接下來的一切行動之中就能夠明白其奧義。
這一點真的是太關鍵了，這一點也是太重要了。
很多時候人都會處於一個迷茫的狀態。
之所以迷茫，就是因為不知道生活的意義，不知道該向什麼方向奮鬥。
處於這種狀態之中，整個人都會變得陰鬱起來。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一個人開始變得陰鬱之後，整個人的情緒都會影響到身邊的人。
趙洵就是一個非常不願意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身邊人的人。
所以他會十分刻意的關注自己的情緒，但凡是他的情緒會稍稍的出現一絲一毫的變壞的跡象，他就會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趙洵啊你不能這麼自私。
你的情緒壞了也就罷了，但是你不能夠影響到其他人啊。
趙洵每每都是這麼做的，所以他能夠使得他的情緒不至於變得太壞。
目前來看萬彥萬刺史似乎並不明白這個道理。
或者說，雖然萬彥萬刺史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以他當下的狀態，他應該是難以保持這樣一個心態了，或者說他顧慮不到這麼多的因素了。
嘖嘖嘖，這還真的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有的時候人確實是會變得相當的讓人困惑。
趙洵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此時此刻的萬彥萬刺史就處於這樣一種令人極為困惑的階段。
趙洵這個時候能夠幫到萬彥萬刺史的還非常的有限，他只能通過自己近乎於原始的方式去不斷的跟萬刺史談心。
這樣的一種方式會稍稍的顯得有一些令人錯愕。
但是趙洵相信通過一定的努力，他還是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相反，趙洵是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
一個非常懂人情世故的人，就可以在細節方面儘可能的做到一個極致的程度。
所以趙洵索性說道：“萬刺史啊，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朝廷為啥會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朝廷為啥好端端的會變成了這個模樣呢？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想不清楚？”
“呃...”
趙洵的話無疑是讓萬刺史愣住了。
不得不說萬刺史確實是被趙洵說中了心事。
“是的啊，有的時候我確實會感覺到迷惑。本官也不知道為啥朝廷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在本官的印象中，朝廷不說有多麼的好，但至少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啊。變了，這一切都變了。這一切變了之後本官確實是非常的迷茫了。”
這個時候的萬彥可以說是相當的無奈了。
一個人處於這樣無奈的情緒下，是不可能輕易掩藏的了的。
很明顯，萬彥這個時候很無奈。
趙洵也能夠看出他的無奈。
所以接下來趙洵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去開導萬刺史，儘可能的讓萬刺史感到一些快樂的成分。
這一點還是相當的重要的。
因為趙洵並不想要看到萬刺史變得如此的痛苦。
這樣不好，這樣真的不好。
當一個人的情緒開始累積之後，他確實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讓人產生一種陰鬱的感覺。
陰鬱的感覺一旦產生之後，就會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發酵。
發酵之後就會給人更加強烈的陰鬱感。
可以說，這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惡性循環。
當惡性循環不斷出現之後，人們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就會變得愈發的令人覺得絕望。
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反正趙洵覺得一個人一定不能夠變成這樣的狀態。
萬彥萬刺史應該是處於這樣狀態的初期，所以其實是有的救的。
所以趙洵要努力的去調整努力的去控制，努力的使得萬彥萬刺史走出這段陰霾。
但是他也知道，要想徹底的讓萬彥萬刺史走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他知道萬彥萬刺史接下來還是有很多路要走的。
趙洵能夠代替他做一些事情。但是趙洵並不能夠代替他做全部。
呼...
趙洵感覺自己好難，真的是太難了。
“萬刺史，看開一點。朝廷變成了這個樣子，當然不是因為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早就這個樣子了。顯隆帝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心裡比我更清楚。朝廷有這個一個君主在，怎麼可能會好呢？可以說大周朝廷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烏煙瘴氣的樣子，很大程度上就是顯隆帝的鍋。”
趙洵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個時候萬彥萬刺史直是愣住了。
他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到趙洵會這麼說。
“趙洵，你覺得是因為陛下的原因嗎？”
“當然是因為顯隆帝的原因，不然還能是因為誰？”
趙洵很是不屑的說道：“顯隆帝這廝，用不做人子來形容一點問題都沒有，用倒行逆施來形容他的舉措一點也不冤枉他。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這廝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要想能夠將大周帶領向美好就需要從各個方面都體現出一些有用的人。但是顯隆帝很明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不但沒有從各個方面鼓勵人才，反而對各大方面的人才進行打壓。這一點我是真的不能夠理解。難道說他是因為懼怕這些人才的出現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統治從而才這麼做的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離譜了吧。”
“呃...”
萬彥聽到這裡之後整個人直是愣住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趙洵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確實皇帝陛下在打壓各式人才方面有些許的離譜，所以從一些細節之處就能夠體現的淋漓盡致。
好難啊。
萬彥瞬間感覺整個大周朝非常的困難了。
要想長時間的保持在一個靠譜的狀態，需要擁有的東西著實有點多。
萬彥努力的控制情緒，但是對他來說，要想將情緒控制在一個相對靠譜的狀態，其實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所以顯隆帝接下來要做出來的努力可謂是相當之多的。
“呼...”
但是很顯然顯隆帝又是一個並不希望做出如此多努力的君王。
所以問題就來了。
這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之中。
趙洵說的沒有錯，在有些方面，顯隆帝表現出來的確實是相當的不稱職。
但是他們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畢竟顯隆帝是皇帝啊。皇帝能夠做的事情很多時候臣子是完完全全不能夠做的。
皇帝能夠做的事情，臣子甚至是不能去評論議論的。
但凡是有哪一處沒有說清楚就會引得天子震怒，那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了。
之前萬彥萬刺史曾經向顯隆帝上了一封奏疏，那封奏疏言辭之激烈可謂是亙古未有。
將那封奏疏遞給天子之後，萬彥其實就開始做等死的準備了。
對萬彥來說，這個局面是他完完全全沒有預料到的。
如果書院不出手的話，他怕是很快就要人頭落地了吧。
為了這個一個王朝，為了這樣一個朝廷，為了這樣一個皇帝，犧牲掉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嗎？
有那麼一瞬間，萬彥猶豫了。
他是真的有些猶豫了。
趙洵的話振聾發聵啊。
有的時候萬彥會覺得有些錯愕。
情緒的離譜有的時候只在一念之間。
一念之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一念之間可以導致發生改變的情況太多了。
他當時做出的決定未必就能夠在現在仍然取得不錯的效果。
顯隆帝之前的英明也未必能夠說明這個時候他仍然聖明。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初的狀態其實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
對一位君王來說，登基之處的表現可以體現出來的細節才是最讓人心之神往的。
因為那個時候的君王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渾身上下充滿了抱負。
那個時候的君王真的是一身的力氣。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一切都開始改變了。
君王開始變得懶惰，開始變得好逸惡勞。
這些情緒的轉變其實都是相當自然的事情，但是體現在朝廷上可以說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災難性的事件。
整個朝廷所承受的壓力是無比巨大的。
萬彥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這點。
偏偏這種感覺還是無法輕易的去跟人講的。
因為這涉及到了為帝王避諱的問題。你直接點出來了那就是完完全全的不給帝王的面子。帝王要整治你的時候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的時候那種情緒的累積是真的可能夠讓人徹底的進入到一個鬱悶的狀態的。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反正萬彥是真的陰鬱了。
“萬刺史其實我覺得，國家並不在於一家一姓。大周也並不是李家人的。”
趙洵緊接著發出了一句振聾發聵的話。
當萬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傻了。
好傢伙，這是什麼操作？
趙洵為啥會說出這種話？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從細節處他其實已經能夠想明白一些事情了。
如果緊接著趙洵能夠再說一些的話，那麼原本他那些理解不了的，思考不清楚的東西也許就可以再度串在一起了。
情緒真的複雜啊。
這麼複雜的情緒累積在一起，有的時候真的會讓人覺得奇妙。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奇妙的事情。
萬彥雖然已經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但是他知道要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基本上是不可能了。
他生活在大周，他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度之中。
他自小就是一個讀書人，他考的是科舉，中了進士之後就當官。
他所接受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所謂的固定的模式。
當人在一個所謂的固定模式之下生活之後，他已經徹底的習慣了。
當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之後，他就不會再有任何的進取心了。
難啊，這可真的是太難了。
萬彥感覺自己也是在慢慢的喪失掉這至關重要的進取心。
如果不是顯隆帝倒行逆施的行為真正觸怒到他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寫那封奏疏。
其實萬彥寫那封奏疏的時候真的是付出了相當巨大的勇氣。
對他來說，這真的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能夠怎麼辦呢？
那個時候萬彥真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啊。
那個時候任何一個還算是有理想有抱負，對這個家國天下有一些想法的人都會是像萬彥那麼做的吧。
但是回過頭來再看，他這樣做的事情有意義嗎？
如果都像是趙洵說的那樣，顯隆帝才是導致整個大周朝烏煙瘴氣的原因，顯隆帝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那他的奏疏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不等於是對牛彈琴嗎？
這簡直是太艱難了。
面對這樣一個局面，真的是有些無解了。
萬彥很迷茫，趙洵能夠看出他臉上的迷茫。
所以趙洵希望能夠幫助萬彥解決迷茫。
如果他在接下來的時間，趙洵能夠幫助萬彥解除迷茫的話，那估計萬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就會感激趙洵的吧。
趙洵其實並不奢求這所謂的感激，趙洵想要的是萬彥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畢竟這個時代，像萬彥這樣的好官真的不多了。
這個時代能夠做到萬彥這個程度的官員真的不多了。
所以趙洵就得更加珍惜這一切，絕對不能讓萬彥這樣的好官繼續凋零了。
“呼...”
呼出一口濁氣之後，趙洵頓了頓道：“萬刺史，其實我一直都很羨慕你。”
“嗯？”
萬彥愣了一愣，顯然不明白趙洵突然之間冒出這樣一句話的意義。
趙洵羨慕他？趙洵為什麼要羨慕他？
“何出此言？”
“因為你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你敢於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去拼搏。這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事情。很多時候人們都是隨波逐流的。人們並不知道自己最終能夠到達怎樣的一個地方，就隨大流。別人怎樣他們也就怎樣，別人如何他們就如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當然沒有問題，甚至還會顯得相當的投機取巧。但是在我看來，這樣的人多了以後整個世界就會喪失掉最繽紛的色彩。所以我不喜歡。”
趙洵斬釘截鐵的說道。
呃...
萬彥一時間愣住了。
“也就是說，你覺得本官最後做的行為是昇華了？”
“當然。萬刺史最終的這個舉動非常令我感到佩服。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不敢做這樣的事情的。對他們來說抱殘守缺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保證一切的平穩運行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所以萬刺史啊，你一定要保證自己始終處於一個合理的模式之下，千萬不要任由自己隨波逐流啊。畢竟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即便是你以後不能做官了也無所謂。保持本心，保持本心不受影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趙洵頓了頓道：“顯隆帝怎樣其實我一直都不關注，也一直都不重視。因為在我看來顯隆帝並不會影響到什麼。他一個人能夠影響到的因素著實是有限的。”
“嘖嘖嘖...”
“而且真的到了他影響巨大的時候老天爺也會收了他。老天爺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顯隆帝胡來的。當顯隆帝胡作非為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老天爺是不可能再看下去的。”
嘖嘖嘖...
聽到這裡之後萬彥萬刺史的情緒可算是真的在一瞬間達到了極致。
太燃了，趙洵的一番話真的是太燃了。
這真的算是說到了他的點子上了啊。
萬彥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夠面臨如此事情。
他從來未曾想過能夠接受趙洵說的這些話。
如果在幾年前這是絕無可能的。
但是現在，萬彥真的覺得趙洵說的話確實是相當有道理的。
不管是從哪個細節來看，都挑不出毛病。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趙洵繼續說道：“君王並不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人。最尊貴的是百姓。我知道這句話聽其來有些可笑。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在大周的世界上百姓們才是生活最為困苦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啊萬刺史，有些時候我們能夠感受到的恰恰就是一些最為本真的東西。當我們能夠感受到這些最為本真的東西之後，我們就會發現其實百姓真的很關鍵，百姓能夠決定很多的事情，百姓能夠讓很多人變得相當的具有競爭力。這一點真的太重要了，這一點真的太關鍵了。顯隆帝若是觸怒了幾十個一百個百姓，當然沒有關係。但是如果觸怒了成千上萬的百姓，觸怒了十幾萬，幾十萬的百姓呢？那就會有禍患了啊。”
趙洵嚥了一口吐沫，繼而說道：“所以我才會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君王如果倒行逆施，不顧百姓死活的話，百姓起來推翻他那也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呃...
萬彥聽了趙洵的這一番話之後簡直就是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啊。
他有的時候真的難以保持如此的理智。
趙洵的情緒如此之亢奮，真的是讓萬彥感動不已啊。
不容易當真是不容易。
“趙洵啊，你這麼一說我就很多事情都理順了。原來之前我之所以理不清楚很多的事情，就是因為我看不清這一層啊。我覺得君王的命令太重要了，卻不知道最重要的是百姓。說來也是羞愧，羞愧啊。”
趙洵真的是相當的欣慰了。
能夠看著萬彥萬刺史一步步的成長，一步步的覺醒。
這真的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表現的像是萬刺史一樣的。
哪怕是趙洵點化到了這樣的程度，很多人還是會裝作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你永遠無法去叫醒一個正在裝睡的人。
趙洵對於那樣的人也根本就懶得去理會。
趙洵希望達到的狀態是跟智者對話。
跟智者對話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活著的，能夠讓趙洵感覺自己是在提升之中的。
而跟愚笨的人對話，卻是會讓趙洵在那麼一瞬間，變得相當的困惑。
這樣是不好的。
趙洵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是對他來說，還是要儘可能的保證自己處於一個相對的冷靜狀態之下的。
如果他的情緒開始出現問題，那麼也會影響到周邊的人。尤其是像萬刺史這樣的人。
所以趙洵是不希望這一切出現的。
“萬刺史啊，我覺得你可以看開一些。當官能夠當就當，當不了不當了就是。你看看我，本來也是在不良人衙門裡做事，這辭官之後小日子過的是多麼的輕鬆愜意。而且我想要做的事情其實一件也都沒有耽誤啊。所以說嘛，很多時候大家只要能夠換一個角度看問題，就會發現事情真的是相當簡單的。”
“哈哈哈哈...”
趙洵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確實是讓萬彥萬刺史有了一個全新的理解和認知。
萬彥萬刺史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是在一些細節的把握和理解上，他確實曾經出現過不小的問題。
要想把這些事情理清楚，其實並不容易。
萬彥萬刺史需要的是來自於全方位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