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乾坤 作品
第三百八十八章 頂級天賦（近20000字超級大章）
同樣一件事不同人會有不同的視角。
至少從目前來看腐蝕者並不認為顯隆帝會徹底的背叛他們。
主要是雙方還是有著完全共同的利益的。
既然如此，在這個共同利益消失之前他們就絕不會分開。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是之後再說了。
巫奧里斯跟傑夫倫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他們覺得如果書院弟子下一次再敢主動前來挑釁，他們就有能力將其盡數留下來。
...
...
“好了，準備的差不多的話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吃飽喝足之後趙洵主動建議和三師兄龍清泉前往跟羅倫匯合。
他們之前的計劃是對腐蝕者聯盟發動突襲。
雖然還沒有制定最明確的日期，但是現如今的條件基本上是符合預定的計劃的。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理由一直拖下去了。
“唔，且慢。”
龍清泉卻是顯得並不著急，雙手向下壓了壓道：“小師弟，我知道你現在很想要給腐蝕者一個沉重的打擊。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嗯？三師兄你指的是哪裡很奇怪？”
“即便腐蝕者的那些表現就如矮人族首領傑林所說都是真的，但這就意味著腐蝕者一定會表現的如此愚蠢愚笨，不堪一擊？他們的移動能力就如此的羸弱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呃...”
聽到這裡趙洵多少覺得有些錯愕。
不過仔細想了想，似乎三師兄龍清泉說的也有些道理。
“但是三師兄你為啥當時不說呢？”
如果當初三師兄就提出了質疑，那麼趙洵等人肯定會立即停下來思考進一步的打算。
可是當時三師兄並沒有質疑啊。
當時三師兄非但沒有質疑，甚至還表達了信任。
這讓趙洵著實有些無語了。
“呃，我當時確實有一些猶豫，但是我的判斷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當時我沒有提出我的觀點。但是這幾天冷靜下來之後，我又把我當時深處敵軍之中取走一名亡靈法師首級的經過回顧了一遍，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這其中透漏出來的蹊蹺實在是太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師弟相信我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龍清泉這個時候知道他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如果繼續保持沉默的話，那麼小師弟等人肯定會陷入到這種情緒之中不能自拔。
如果小師弟和羅倫堅持在這個時候騎龍飛行深入到腐蝕者陣營深處，等於是孤軍深入，是很可能被腐蝕者算計的。
腐蝕者這個時候很可能已經嚴陣以待，就等著他們前去送死。
此刻往上撲去，跟飛蛾撲火其實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了。
“呃，三師兄你讓我再想一想。”
“嗯，小師弟，你再好好想想。這件事真的急不得。”
龍清泉無比的清楚深入敵軍深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退一萬步講，即便腐蝕者這個時候並沒有想要佈置一個陷阱，吸引他們上鉤，書院這個時候撲上去仍然是很危險的。
“我覺得三師兄說的有道理。”
沉默了片刻之後趙洵給出了一個令龍清泉很是欣慰的答桉。
“腐蝕者確實像是在設局。他們從一開始似乎就在故意的把我們吸引出去。從三師兄你孤身深入敵營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對，因為如果我們留在書院之中就受到書院大陣的保護。只要我們受到書院大陣的保護腐蝕者們就無法為所欲為。這座魔法陣就算再不濟也能夠使得腐蝕者的法力出現極大的下降。腐蝕者只要在這個陣中就會受到巨大的影響。所以只要我們在這個陣中一天，就不必擔心遭受腐蝕者的侵襲。”
龍清泉嚥了一口吐沫，稍頓了頓道：“但是如果我們離開了這座大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我們將不得不遭受到腐蝕者的正面捶打。若是能夠捶的過也就罷了，怕就怕我們錘不過啊。”
“呃...”
趙洵瞬間感受到了人間真實。
對啊，若是能夠捶的過，就沒有什麼可怕的，怕就怕錘不過。
雖然他們的個人武力值處於相對較高的程度，但誰也不知道腐蝕者的實力究竟幾何。
至少肯定不會像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麼羸弱。
“嗯...”
“腐蝕者故意示弱，就是為了吸引我們上鉤。他們覺得我們年輕氣盛會禁不住誘惑。他們覺得我們會被他們的假象所迷惑。不得不說他們的手段還是相對來說比較高明的。但是我其實已經想通了。既然想通了，就不可能再受到他們的蠱惑。”
龍清泉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氣定神閒的說道。
趙洵聽罷直是覺得大受鼓舞。
是啊，三師兄龍清泉好歹也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大哥大。
在某些方面他的經驗和本能還是起到很好的引導作用的。
在這方面趙洵毫無疑問就吃了沒有經驗的虧。
綜合來看，他並不比三師兄差，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面他的領悟能力跟三師兄之間還是擁有不小的差距的。
所以...
凡事要多思考一些，如果淺嘗輒止，或者只看表面的話，確實很容易被人矇混過去。
趙洵希望自己能夠快速的成長，這樣在面臨問題時他就可以憑藉一個相對較為完善的視角去思考問題，而不至於淪落到只能依靠別人的分析去決策問題的地步。
這一次是三師兄，下一次呢？
如果下一次沒有人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趙洵又該怎麼辦？
一次可以兩次呢？
難道他真的次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嗎？
“可以了小師弟，我覺得你還是去找羅倫一趟吧，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不是我們有意要拿他尋開心耍他玩，是在這件事上我們真的不能盲目的自信。”
“嗯，我明白了。羅倫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不會亂來的。我這就去跟他把情況說明相信他一定能夠理解的。你就放心吧，三師兄。”
羅倫方面趙洵實際上是不怎麼擔心的，若真說他有什麼擔心的，恐怕反倒是對其他部族的首領有些擔心。
比如說矮人族首領傑林。
目前一眾艾倫洛爾部族中，就屬矮人族的營地面臨的壓力最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當初矮人族在分配營地的過程中分配到的是最外圍的區域呢。
當然這個過程中趙洵也是有不少的私心的。
當初他之所以給矮人族分配到外圍，就是希望依靠他們犀利的火器對腐蝕者造成一定的抵禦作用。
換言之，當時趙洵是把整個矮人族當做了抵禦腐蝕者入侵和進攻的第一條防線。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大體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在一些細節方面其實還是有待商榷的。
好在傑林的性子應該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趙洵覺得他不會有太大的情緒。
可是如果有人挑唆可能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趙洵只希望千萬不要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任何的矛盾。
現如今書院聯盟已經是處於一個千瘡百孔的階段，真的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若是再出現任何的變故，對於書院聯盟而說都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
...
趙洵快速的來到了龍族首領羅倫的住處，見羅倫正在盯著一顆竹子出神，趙洵連忙湊步上前笑聲道：“怎麼，你也開始學著我們中原人的樣子開始格竹子了嗎？”
“啊？趙洵，你怎麼來了？
羅倫對於趙洵前來顯然感到有些驚訝，他很好奇的問道：“格竹子？這是什麼意思？”
“呃...”
一時間趙洵趕到有些尷尬。
這也怪他，羅倫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換句話說，羅倫能夠聽得懂趙洵話裡的字面意思，但是他聽不懂其中的弦外之音。
這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畢竟羅倫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異族人。
不僅僅是部族不同，他甚至就不是大周世界的人。
羅倫來自於遙遠的艾倫洛爾大陸，跟趙洵所在大周世界是完全平行的存在。
既然是平行的存在，他的文化背景，他的理解力都停留在艾倫洛爾異世界的階段，跟大周人的思維環境是迥然不同的。
大的思維環境不同，思維背景不同，所理解的東西當然也就不一樣了。
趙洵覺得這其實真的很好理解。
只不過...
只不過他要跟羅倫解釋就會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了。
“格物...你可以這麼理解，就是觀察。格竹子呢，就是觀察竹子。”
趙洵很耐心的跟羅倫解釋著，就像是對待一個剛剛開蒙的孩子。
一時間羅倫覺得有些錯愕。
“真的嗎，那這觀察竹子的意義何在呢，是為了吃嗎？”
趙洵聽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了個乖乖，老哥啊你這理解力著實有點嚇人啊。
格竹子是為了吃？
你以為你是大熊貓嗎？
“當然不是為了吃了。”
趙洵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羅倫畢竟跟他們的文化背景全然不同。
這種情況下，趙洵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幫助羅倫分析，幫助他熟悉大周的文化背景。
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趙洵大可以把此刻的羅倫想象成一個三歲的孩童。
一旦趙洵把羅倫想象成一個三歲的孩童，那麼羅倫接下來做的許多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他對一個三歲孩童總該有耐心了吧。
講授本身並不是什麼難事，關鍵在於講授的過程。
保持耐心也是一個人修養的體現，能夠最大程度的體現一個人的素質。
趙洵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展現這個素質的。
所以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竭盡所能的給羅倫科普一下儒家文化的。
“觀察竹子是為了明事理。”
“可是觀察竹子跟明事理有什麼關係呢？這就是一個竹子啊。竹子除了用來欣賞，不就是為了吃嗎？難道說這其中真的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其他功用不成？”
“...”
這下趙洵是徹底懵逼了。
他沒看出來羅倫還是一個槓頭啊。
原本趙洵以為羅倫最多是在某些細微的細節上鑽牛角尖。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的簡單。
羅倫不僅在某些細微的細節上鑽牛角尖，似乎是對所有的事情都鑽牛角尖。
這就讓趙洵有些難辦了。
畢竟對趙洵來說，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冷靜並不容易。
很多時候人都是一種十分情緒化的動物。
哪怕是趙洵拼命的給自己心理暗示，也抵不住羅倫這麼的作啊。
不作不死，羅倫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那個，我們這麼來理解啊。竹子可以用來觀賞，這點沒有任何的毛病。竹筍也可以用來吃，這點也沒有問題。昨日你不是才吃過我做的螺螄粉嗎？裡面的臭酸筍就是竹筍發酵得來的。但是我們看待問題不能只這麼片面和表面啊。難道說除了這些之外，我們就不能再去研究一些別的東西嗎？”
“研究一些別的東西？你指的是？”
“比如說世界為什麼是這個世界，比如說人為何會是人而不是畜生。這些都是有著十分內核的原因的。”
趙洵努力的使得自己表現的冷靜一些，這樣看起來他的可信度會高許多。
“嗯...”
羅倫似乎被趙洵帶入到了節奏之中，漸漸的開始明悟了。
“所以說，其實問題的核心和關鍵是你是覺得應該透過觀察竹子來思考問題思考人生，思考世界？”
“對了！”
見羅倫的悟性如此之強，趙洵直是興奮極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個人是極為卑微渺小的，在這個宇宙之中我們就是滄海一粟。我們的世界，呃，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了，世界有廣義的世界和狹義的世界之分。如果是廣義的世界，就意味著整個浩瀚宇宙，而狹義的世界可以是你我生活的國度，亦或者是這個國度的延伸。”
趙洵心道說到這裡就有些哲學意味了。
“所以...廣義的世界跟狹義的世界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羅倫顯然對這些論調很感興趣，還沒等到趙洵展開，他就對其中一些感興趣的點展開針對性的追問了。
“呃...”
趙洵心道這樣可不行，不能羅倫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這樣他會徹底的喪失掉主動權。
他必須要儘可能的主導整個解釋的過程。
“你的這個問題問的很好，為了解釋這個問題，我們就必須引申一個新的概念，那就是何謂世界。有的人覺得我心即世界，也有的人認為宇宙即世界。你怎麼認為的呢？你如何認為就代表你是一個主觀唯心者，還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趙洵開始了學霸學究模式，一番康慨激昂的演說陳詞，直是把羅倫徹底給弄懵了。
見羅倫處於懵逼狀態，趙洵心中十分得意。
這恰恰就是他現在最希望達到的境界。
只要羅倫可以處於懵逼狀態，趙洵就不用擔心羅倫會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只要羅倫不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趙洵就完全可以佔據主導。
“所以，我姑且認為你是一個唯心主義者吧。唯心主義者認為整個世界和他們內心是聯動的。更有甚至，有人會認為他們個人的心情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好壞。你們的世界我不是很瞭解，畢竟艾倫洛爾大陸是一個與我們世界完全平行的異世界。但就大周世界而言，還是有不少唯心主義者的。”
趙洵吞了一口吐沫，在努力的觀察羅倫的面部表情變化。
作為一名情緒管理大師，作為一名微表情管理大師，任何一個微表情的變化都會直接導致一個人態度的變化。
“嗯，繼續說。”
“其實大周世界唯心主義的最大代表就是詩人。當然，詩人中也分浪漫主義詩人和現實主義詩人。其中浪漫主義詩人是唯心主義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但是這些當然也不都是絕對的。”
趙洵所說出每一句話每一個詞語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都是經過仔細思考的，他絕不會輕易的祭出任何的錯誤詞語。
“浪漫主義，現實主義...”
這下羅倫又蒙圈了。
因為趙洵為了解釋一個概念引出了新的概念，而這些名詞對於羅倫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
“好傢伙，這些真的有些難以理解啊。”
“那好，我舉個栗子。”
趙洵頓了頓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你覺得這兩句詩描述的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
“呃...”
羅倫是聽得懂這兩句詩的字面意思的，所以他就對這些字面意思開始逐字逐句的理解和翻譯。
“似乎是唯心主義多一些？”
“不錯！”
趙洵對於羅倫的這個分析是很認同的。
“這兩句詩中的唯心主義確實也要更多一些。但是也不全都是唯心主義，其中也有寫實的成分。只不過在寫實的基礎上對於一些物體進行了誇張和誇大。所以讓人們看起來覺得更多的是唯心的。”
趙洵解釋的很賣力，基本上想要把所有重要的點都涵蓋到。
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要一開始就給羅倫一個深刻無比的印象，所以他只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很顯然，現在羅倫徹底被帶入到了趙洵的節奏中。
趙洵在屬於自己的節奏中是不可能輸的。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道：“所以，什麼才是唯心，什麼又是唯物？人們的理解往往是片面的，或者是基於他們個人的理解而做出的一些異化的版本。”
趙洵稍頓了頓，見羅倫若有所思的在思考，遂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格物，觀察的並不僅僅是這個物體本身，更有這個物體背後的東西。我們格的並不僅僅是物，還有物背後的精神。”
趙洵心道他跑的有點偏，必須要馬上拉回來。
要不然可真的是不大能夠扛得住。
“所以，我好像聽明白了。”
羅倫頻頻點頭，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許多。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究竟是為了個啥？”
“呃...”
趙洵一瞬間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個嘛，說來話長。”
他知道勐然間把剛剛跟三師兄龍清泉說過的事情再跟羅倫說一遍羅倫怕是有些不好接受。
但是當下這儼然是他必須做的事情了。
“其實呢我來是告訴你，我們不能再按照原來的計劃勐攻腐蝕者聯盟的老巢了。”
“什麼！”
羅倫聽到趙洵這句話之後的反應簡直跟趙洵想想之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瞬間趙洵整個人都傻了。
“你這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誆騙你嗎？”
趙洵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就在剛剛，三師兄龍清泉主動找到我跟我仔細分析了一番情形，我確實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情況下我們若是盲目的出手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你想啊，腐蝕者為什麼會入侵？自然是他們覺得自己有希望統治終南山，或者說是控制終南山。他們有這個自信有這個資本，所以才會這麼做。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啊。”
趙洵嚥了一口吐沫道：“如果他們有壓倒性的硬實力，早就跟我們打的不可開交了，不會是眼下這種局面。目前來看腐蝕者表現出來的實力只能說明他們擁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如何兌現實力還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
趙洵已經在努力的解釋了，但希望羅倫能夠聽懂。
“他們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但是他們也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弱。三師兄認為這是腐蝕者故意的在向我們賣破綻，其目的就是吸引我們上鉤，讓我們像一頭蠢豬似的撞上去。”
“...”
羅倫聽到這裡面頰不由得一紅。
趙洵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說，但是跟說他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當初傑林把情況說明之後，第一個倡導跟腐蝕者死磕的就是羅倫。
畢竟他是龍族首領，對巨龍和龍焰還是擁有相當程度的發言權的。
擁有如此發言權，羅倫當然是想著要在一眾人等的面前表現一番。
可惜羅倫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和他的預想中很不一樣。
龍清泉這個時候提出質疑，多少有一些打羅倫臉的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羅倫還不能反擊。
因為他如果反擊的話，就得拿出拿得出手的理由。
可他偏偏又找不到這個理由。
趙洵很冷靜的在觀察著羅倫此刻的狀態，見羅倫保持的相對冷靜，心裡還是比較欣慰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確實沒有理由任由著自己的脾氣情緒化。
情緒惡化並不會帶來任何的裨益，只會讓事情不斷的惡化。
當下觀察形勢如何發展才是最關鍵的。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腐蝕者如果能夠把我們勾引到終南山的防禦大陣之外，他們的劣勢其實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目前來看他們之所以還有劣勢，就是因為這個大陣。刨除大陣的優勢，我們的硬實力其實也就是五五開。”
雖然這句話有一些傷士氣，但是趙洵還是要說。
書院的優勢是山長，而腐蝕者的優勢是撒旦。
這兩個如果一抵消，到頭來書院還是得跟腐蝕者面對面死磕。
書院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他們擁有艾倫洛爾大部分部族的支持。
但是腐蝕者也並非是孤軍作戰。
狗皇帝顯隆帝隨時有可能把大周的軍隊調遣來增援腐蝕者。
一旦大周軍隊跟腐蝕者集合到了一起，對於整個書院來說都將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挑戰。
趙洵的情緒很emo。
羅倫的情緒更是如此。
但是有些話是必須說開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自欺欺人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羅倫差不多已經弄明白了趙洵這次主動來找他的目的，輕輕點了點頭道：“懂了，這次我是真的懂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按兵不動嗎？”
羅倫第一次主動提出了詢問。
“不錯。”
趙洵點頭道：“按兵不動可以說是當下我們最好的選擇了。現在要急也是腐蝕者在急，因為他們很可能接到了撒旦的指令，出於某種原因必須要立即發動攻勢。這個時候我們又為何要主動湊上去打呢？”
至少從目前來看腐蝕者並不認為顯隆帝會徹底的背叛他們。
主要是雙方還是有著完全共同的利益的。
既然如此，在這個共同利益消失之前他們就絕不會分開。
至於之後的事情那就是之後再說了。
巫奧里斯跟傑夫倫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意見。
他們覺得如果書院弟子下一次再敢主動前來挑釁，他們就有能力將其盡數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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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準備的差不多的話我們就可以動身了。”
吃飽喝足之後趙洵主動建議和三師兄龍清泉前往跟羅倫匯合。
他們之前的計劃是對腐蝕者聯盟發動突襲。
雖然還沒有制定最明確的日期，但是現如今的條件基本上是符合預定的計劃的。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理由一直拖下去了。
“唔，且慢。”
龍清泉卻是顯得並不著急，雙手向下壓了壓道：“小師弟，我知道你現在很想要給腐蝕者一個沉重的打擊。但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嗯？三師兄你指的是哪裡很奇怪？”
“即便腐蝕者的那些表現就如矮人族首領傑林所說都是真的，但這就意味著腐蝕者一定會表現的如此愚蠢愚笨，不堪一擊？他們的移動能力就如此的羸弱嗎？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呃...”
聽到這裡趙洵多少覺得有些錯愕。
不過仔細想了想，似乎三師兄龍清泉說的也有些道理。
“但是三師兄你為啥當時不說呢？”
如果當初三師兄就提出了質疑，那麼趙洵等人肯定會立即停下來思考進一步的打算。
可是當時三師兄並沒有質疑啊。
當時三師兄非但沒有質疑，甚至還表達了信任。
這讓趙洵著實有些無語了。
“呃，我當時確實有一些猶豫，但是我的判斷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所以當時我沒有提出我的觀點。但是這幾天冷靜下來之後，我又把我當時深處敵軍之中取走一名亡靈法師首級的經過回顧了一遍，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這其中透漏出來的蹊蹺實在是太多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師弟相信我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龍清泉這個時候知道他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如果繼續保持沉默的話，那麼小師弟等人肯定會陷入到這種情緒之中不能自拔。
如果小師弟和羅倫堅持在這個時候騎龍飛行深入到腐蝕者陣營深處，等於是孤軍深入，是很可能被腐蝕者算計的。
腐蝕者這個時候很可能已經嚴陣以待，就等著他們前去送死。
此刻往上撲去，跟飛蛾撲火其實也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了。
“呃，三師兄你讓我再想一想。”
“嗯，小師弟，你再好好想想。這件事真的急不得。”
龍清泉無比的清楚深入敵軍深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退一萬步講，即便腐蝕者這個時候並沒有想要佈置一個陷阱，吸引他們上鉤，書院這個時候撲上去仍然是很危險的。
“我覺得三師兄說的有道理。”
沉默了片刻之後趙洵給出了一個令龍清泉很是欣慰的答桉。
“腐蝕者確實像是在設局。他們從一開始似乎就在故意的把我們吸引出去。從三師兄你孤身深入敵營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對，因為如果我們留在書院之中就受到書院大陣的保護。只要我們受到書院大陣的保護腐蝕者們就無法為所欲為。這座魔法陣就算再不濟也能夠使得腐蝕者的法力出現極大的下降。腐蝕者只要在這個陣中就會受到巨大的影響。所以只要我們在這個陣中一天，就不必擔心遭受腐蝕者的侵襲。”
龍清泉嚥了一口吐沫，稍頓了頓道：“但是如果我們離開了這座大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我們將不得不遭受到腐蝕者的正面捶打。若是能夠捶的過也就罷了，怕就怕我們錘不過啊。”
“呃...”
趙洵瞬間感受到了人間真實。
對啊，若是能夠捶的過，就沒有什麼可怕的，怕就怕錘不過。
雖然他們的個人武力值處於相對較高的程度，但誰也不知道腐蝕者的實力究竟幾何。
至少肯定不會像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麼羸弱。
“嗯...”
“腐蝕者故意示弱，就是為了吸引我們上鉤。他們覺得我們年輕氣盛會禁不住誘惑。他們覺得我們會被他們的假象所迷惑。不得不說他們的手段還是相對來說比較高明的。但是我其實已經想通了。既然想通了，就不可能再受到他們的蠱惑。”
龍清泉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氣定神閒的說道。
趙洵聽罷直是覺得大受鼓舞。
是啊，三師兄龍清泉好歹也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大哥大。
在某些方面他的經驗和本能還是起到很好的引導作用的。
在這方面趙洵毫無疑問就吃了沒有經驗的虧。
綜合來看，他並不比三師兄差，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面他的領悟能力跟三師兄之間還是擁有不小的差距的。
所以...
凡事要多思考一些，如果淺嘗輒止，或者只看表面的話，確實很容易被人矇混過去。
趙洵希望自己能夠快速的成長，這樣在面臨問題時他就可以憑藉一個相對較為完善的視角去思考問題，而不至於淪落到只能依靠別人的分析去決策問題的地步。
這一次是三師兄，下一次呢？
如果下一次沒有人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趙洵又該怎麼辦？
一次可以兩次呢？
難道他真的次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嗎？
“可以了小師弟，我覺得你還是去找羅倫一趟吧，把這件事跟他說清楚。不是我們有意要拿他尋開心耍他玩，是在這件事上我們真的不能盲目的自信。”
“嗯，我明白了。羅倫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他不會亂來的。我這就去跟他把情況說明相信他一定能夠理解的。你就放心吧，三師兄。”
羅倫方面趙洵實際上是不怎麼擔心的，若真說他有什麼擔心的，恐怕反倒是對其他部族的首領有些擔心。
比如說矮人族首領傑林。
目前一眾艾倫洛爾部族中，就屬矮人族的營地面臨的壓力最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當初矮人族在分配營地的過程中分配到的是最外圍的區域呢。
當然這個過程中趙洵也是有不少的私心的。
當初他之所以給矮人族分配到外圍，就是希望依靠他們犀利的火器對腐蝕者造成一定的抵禦作用。
換言之，當時趙洵是把整個矮人族當做了抵禦腐蝕者入侵和進攻的第一條防線。
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大體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在一些細節方面其實還是有待商榷的。
好在傑林的性子應該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趙洵覺得他不會有太大的情緒。
可是如果有人挑唆可能情況就會不一樣了。
趙洵只希望千萬不要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任何的矛盾。
現如今書院聯盟已經是處於一個千瘡百孔的階段，真的是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
若是再出現任何的變故，對於書院聯盟而說都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
...
趙洵快速的來到了龍族首領羅倫的住處，見羅倫正在盯著一顆竹子出神，趙洵連忙湊步上前笑聲道：“怎麼，你也開始學著我們中原人的樣子開始格竹子了嗎？”
“啊？趙洵，你怎麼來了？
羅倫對於趙洵前來顯然感到有些驚訝，他很好奇的問道：“格竹子？這是什麼意思？”
“呃...”
一時間趙洵趕到有些尷尬。
這也怪他，羅倫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換句話說，羅倫能夠聽得懂趙洵話裡的字面意思，但是他聽不懂其中的弦外之音。
這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畢竟羅倫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異族人。
不僅僅是部族不同，他甚至就不是大周世界的人。
羅倫來自於遙遠的艾倫洛爾大陸，跟趙洵所在大周世界是完全平行的存在。
既然是平行的存在，他的文化背景，他的理解力都停留在艾倫洛爾異世界的階段，跟大周人的思維環境是迥然不同的。
大的思維環境不同，思維背景不同，所理解的東西當然也就不一樣了。
趙洵覺得這其實真的很好理解。
只不過...
只不過他要跟羅倫解釋就會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了。
“格物...你可以這麼理解，就是觀察。格竹子呢，就是觀察竹子。”
趙洵很耐心的跟羅倫解釋著，就像是對待一個剛剛開蒙的孩子。
一時間羅倫覺得有些錯愕。
“真的嗎，那這觀察竹子的意義何在呢，是為了吃嗎？”
趙洵聽得差點背過氣去。
我了個乖乖，老哥啊你這理解力著實有點嚇人啊。
格竹子是為了吃？
你以為你是大熊貓嗎？
“當然不是為了吃了。”
趙洵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不要生氣。
羅倫畢竟跟他們的文化背景全然不同。
這種情況下，趙洵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幫助羅倫分析，幫助他熟悉大周的文化背景。
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趙洵大可以把此刻的羅倫想象成一個三歲的孩童。
一旦趙洵把羅倫想象成一個三歲的孩童，那麼羅倫接下來做的許多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他對一個三歲孩童總該有耐心了吧。
講授本身並不是什麼難事，關鍵在於講授的過程。
保持耐心也是一個人修養的體現，能夠最大程度的體現一個人的素質。
趙洵覺得自己是有必要展現這個素質的。
所以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竭盡所能的給羅倫科普一下儒家文化的。
“觀察竹子是為了明事理。”
“可是觀察竹子跟明事理有什麼關係呢？這就是一個竹子啊。竹子除了用來欣賞，不就是為了吃嗎？難道說這其中真的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其他功用不成？”
“...”
這下趙洵是徹底懵逼了。
他沒看出來羅倫還是一個槓頭啊。
原本趙洵以為羅倫最多是在某些細微的細節上鑽牛角尖。
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的簡單。
羅倫不僅在某些細微的細節上鑽牛角尖，似乎是對所有的事情都鑽牛角尖。
這就讓趙洵有些難辦了。
畢竟對趙洵來說，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冷靜並不容易。
很多時候人都是一種十分情緒化的動物。
哪怕是趙洵拼命的給自己心理暗示，也抵不住羅倫這麼的作啊。
不作不死，羅倫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那個，我們這麼來理解啊。竹子可以用來觀賞，這點沒有任何的毛病。竹筍也可以用來吃，這點也沒有問題。昨日你不是才吃過我做的螺螄粉嗎？裡面的臭酸筍就是竹筍發酵得來的。但是我們看待問題不能只這麼片面和表面啊。難道說除了這些之外，我們就不能再去研究一些別的東西嗎？”
“研究一些別的東西？你指的是？”
“比如說世界為什麼是這個世界，比如說人為何會是人而不是畜生。這些都是有著十分內核的原因的。”
趙洵努力的使得自己表現的冷靜一些，這樣看起來他的可信度會高許多。
“嗯...”
羅倫似乎被趙洵帶入到了節奏之中，漸漸的開始明悟了。
“所以說，其實問題的核心和關鍵是你是覺得應該透過觀察竹子來思考問題思考人生，思考世界？”
“對了！”
見羅倫的悟性如此之強，趙洵直是興奮極了。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個人是極為卑微渺小的，在這個宇宙之中我們就是滄海一粟。我們的世界，呃，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了，世界有廣義的世界和狹義的世界之分。如果是廣義的世界，就意味著整個浩瀚宇宙，而狹義的世界可以是你我生活的國度，亦或者是這個國度的延伸。”
趙洵心道說到這裡就有些哲學意味了。
“所以...廣義的世界跟狹義的世界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羅倫顯然對這些論調很感興趣，還沒等到趙洵展開，他就對其中一些感興趣的點展開針對性的追問了。
“呃...”
趙洵心道這樣可不行，不能羅倫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這樣他會徹底的喪失掉主動權。
他必須要儘可能的主導整個解釋的過程。
“你的這個問題問的很好，為了解釋這個問題，我們就必須引申一個新的概念，那就是何謂世界。有的人覺得我心即世界，也有的人認為宇宙即世界。你怎麼認為的呢？你如何認為就代表你是一個主觀唯心者，還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趙洵開始了學霸學究模式，一番康慨激昂的演說陳詞，直是把羅倫徹底給弄懵了。
見羅倫處於懵逼狀態，趙洵心中十分得意。
這恰恰就是他現在最希望達到的境界。
只要羅倫可以處於懵逼狀態，趙洵就不用擔心羅倫會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只要羅倫不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趙洵就完全可以佔據主導。
“所以，我姑且認為你是一個唯心主義者吧。唯心主義者認為整個世界和他們內心是聯動的。更有甚至，有人會認為他們個人的心情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好壞。你們的世界我不是很瞭解，畢竟艾倫洛爾大陸是一個與我們世界完全平行的異世界。但就大周世界而言，還是有不少唯心主義者的。”
趙洵吞了一口吐沫，在努力的觀察羅倫的面部表情變化。
作為一名情緒管理大師，作為一名微表情管理大師，任何一個微表情的變化都會直接導致一個人態度的變化。
“嗯，繼續說。”
“其實大周世界唯心主義的最大代表就是詩人。當然，詩人中也分浪漫主義詩人和現實主義詩人。其中浪漫主義詩人是唯心主義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但是這些當然也不都是絕對的。”
趙洵所說出每一句話每一個詞語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都是經過仔細思考的，他絕不會輕易的祭出任何的錯誤詞語。
“浪漫主義，現實主義...”
這下羅倫又蒙圈了。
因為趙洵為了解釋一個概念引出了新的概念，而這些名詞對於羅倫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
“好傢伙，這些真的有些難以理解啊。”
“那好，我舉個栗子。”
趙洵頓了頓道：“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你覺得這兩句詩描述的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
“呃...”
羅倫是聽得懂這兩句詩的字面意思的，所以他就對這些字面意思開始逐字逐句的理解和翻譯。
“似乎是唯心主義多一些？”
“不錯！”
趙洵對於羅倫的這個分析是很認同的。
“這兩句詩中的唯心主義確實也要更多一些。但是也不全都是唯心主義，其中也有寫實的成分。只不過在寫實的基礎上對於一些物體進行了誇張和誇大。所以讓人們看起來覺得更多的是唯心的。”
趙洵解釋的很賣力，基本上想要把所有重要的點都涵蓋到。
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他要一開始就給羅倫一個深刻無比的印象，所以他只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很顯然，現在羅倫徹底被帶入到了趙洵的節奏中。
趙洵在屬於自己的節奏中是不可能輸的。
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道：“所以，什麼才是唯心，什麼又是唯物？人們的理解往往是片面的，或者是基於他們個人的理解而做出的一些異化的版本。”
趙洵稍頓了頓，見羅倫若有所思的在思考，遂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格物，觀察的並不僅僅是這個物體本身，更有這個物體背後的東西。我們格的並不僅僅是物，還有物背後的精神。”
趙洵心道他跑的有點偏，必須要馬上拉回來。
要不然可真的是不大能夠扛得住。
“所以，我好像聽明白了。”
羅倫頻頻點頭，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許多。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究竟是為了個啥？”
“呃...”
趙洵一瞬間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個嘛，說來話長。”
他知道勐然間把剛剛跟三師兄龍清泉說過的事情再跟羅倫說一遍羅倫怕是有些不好接受。
但是當下這儼然是他必須做的事情了。
“其實呢我來是告訴你，我們不能再按照原來的計劃勐攻腐蝕者聯盟的老巢了。”
“什麼！”
羅倫聽到趙洵這句話之後的反應簡直跟趙洵想想之中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瞬間趙洵整個人都傻了。
“你這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認真的，不然你以為我是在誆騙你嗎？”
趙洵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就在剛剛，三師兄龍清泉主動找到我跟我仔細分析了一番情形，我確實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情況下我們若是盲目的出手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你想啊，腐蝕者為什麼會入侵？自然是他們覺得自己有希望統治終南山，或者說是控制終南山。他們有這個自信有這個資本，所以才會這麼做。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啊。”
趙洵嚥了一口吐沫道：“如果他們有壓倒性的硬實力，早就跟我們打的不可開交了，不會是眼下這種局面。目前來看腐蝕者表現出來的實力只能說明他們擁有一定的實力，但是如何兌現實力還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
趙洵已經在努力的解釋了，但希望羅倫能夠聽懂。
“他們沒有壓倒性的實力，但是他們也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弱。三師兄認為這是腐蝕者故意的在向我們賣破綻，其目的就是吸引我們上鉤，讓我們像一頭蠢豬似的撞上去。”
“...”
羅倫聽到這裡面頰不由得一紅。
趙洵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說，但是跟說他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當初傑林把情況說明之後，第一個倡導跟腐蝕者死磕的就是羅倫。
畢竟他是龍族首領，對巨龍和龍焰還是擁有相當程度的發言權的。
擁有如此發言權，羅倫當然是想著要在一眾人等的面前表現一番。
可惜羅倫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和他的預想中很不一樣。
龍清泉這個時候提出質疑，多少有一些打羅倫臉的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羅倫還不能反擊。
因為他如果反擊的話，就得拿出拿得出手的理由。
可他偏偏又找不到這個理由。
趙洵很冷靜的在觀察著羅倫此刻的狀態，見羅倫保持的相對冷靜，心裡還是比較欣慰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確實沒有理由任由著自己的脾氣情緒化。
情緒惡化並不會帶來任何的裨益，只會讓事情不斷的惡化。
當下觀察形勢如何發展才是最關鍵的。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腐蝕者如果能夠把我們勾引到終南山的防禦大陣之外，他們的劣勢其實也就消失的差不多了。目前來看他們之所以還有劣勢，就是因為這個大陣。刨除大陣的優勢，我們的硬實力其實也就是五五開。”
雖然這句話有一些傷士氣，但是趙洵還是要說。
書院的優勢是山長，而腐蝕者的優勢是撒旦。
這兩個如果一抵消，到頭來書院還是得跟腐蝕者面對面死磕。
書院唯一可以欣慰的是他們擁有艾倫洛爾大部分部族的支持。
但是腐蝕者也並非是孤軍作戰。
狗皇帝顯隆帝隨時有可能把大周的軍隊調遣來增援腐蝕者。
一旦大周軍隊跟腐蝕者集合到了一起，對於整個書院來說都將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挑戰。
趙洵的情緒很emo。
羅倫的情緒更是如此。
但是有些話是必須說開了，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麼自欺欺人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羅倫差不多已經弄明白了趙洵這次主動來找他的目的，輕輕點了點頭道：“懂了，這次我是真的懂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按兵不動嗎？”
羅倫第一次主動提出了詢問。
“不錯。”
趙洵點頭道：“按兵不動可以說是當下我們最好的選擇了。現在要急也是腐蝕者在急，因為他們很可能接到了撒旦的指令，出於某種原因必須要立即發動攻勢。這個時候我們又為何要主動湊上去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