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袖乾坤 作品

第三百二十一章 西域大宗師的試探(近20000字超級大章)

“哈哈,老夫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驚歎連連,感慨山長真的懂享受,會找地方。”

吳全義一邊捋著鬍鬚一邊道:“不過這些終歸都是外化的東西,能不能夠修得正果還是要看真本領。”

“那是自然。”

二人結伴前行,不多時的工夫就來到了那片竹林前。

“都說竹子是天然生長在南方的,因為它們適合南方那潮溼的氣候。歷朝歷代無數的文人雅士嘗試將竹子遷移到北方來,但都沒有取得成功。他們發現竹子並不能適應北方寒冷乾燥的氣候,哪怕種下了用不了多久也會變得枯黃。即便是王孫權貴之家,有花農下人精心呵護,竹子也很難養的好。我從未在北方見過這麼一整片竹林,而且還是鬱鬱蔥蔥的樣子。山長真乃一神人也。”

韓伯虎大發感慨,引得吳全義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或許是因為書院在此地的靈氣吧,靈氣滋養了竹子使得竹子能夠在北方生存存活下來,而且長得無比之好。”

吳全義吞了吞吐沫道:“不過我們還是不要關注這些細節了,眼下有更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們呢啊。”

“哈哈,這已經是你今日第叄次催我了。”

韓伯虎知道他如果要再停留下去,吳全義肯定要急的直跳腳,便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

...

...

“乖徒兒怎麼樣,為師把人給你帶到了。”

洗墨池旁,吳全義一邊捋著鬍鬚一邊邀功似的對自己的徒弟趙洵說道。

“恩師無雙,徒兒佩服。”

趙洵連忙送上一記馬屁,把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拍的飄飄欲仙。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既然人人都喜歡聽好話,趙洵便撿好話講。

反正也是對他最親近的人。

“哈哈,好啊,老韓啊,趙洵你也見過吧,當時他還在不良人中任職,負責修繕長安城的符陣。誰能想得到僅僅半年之後他就被迫辭官。”

“恩師,我是主動辭官的。”

別的事情趙洵都可以認可,都可以由著青蓮道長去說,但在這件事上他有他自己的原則。

在趙洵看來他就是自己主動辭官的。

別看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其實差距還是蠻巨大的。

主動辭官意味著趙洵積極的踏出了探索的腳步,而被動被開則意味著趙洵失去了探索的勇氣。

“好,主動辭官,你是主動辭官的。”

吳全義當然知道趙洵心裡不舒服,連忙順著話頭找補道。

“其實也沒什麼可糾結的嘛。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和朝廷和皇帝之間都沒有人什麼瓜葛了。”

“是啊,早已是物是人非。不過這樣也好,我就沒有什麼顧忌的了。原本我還擔心太平的安全,現如今我已經把太平接到了書院,那狗皇帝就再也沒有什麼可制衡我的了。”

“咳咳...”

吳全義咳嗽一聲道:“還是開始修復記憶吧。”

他心道韓伯虎是他花了一罈...不,是十壇杏花釀的代價從西市請來的。

別在這裡打嘴炮了,趕緊來正經事吧。

“好!”

韓伯虎既然喝了吳全義的酒,自然也是要做點事情的。

只見他走到了吳全義的身旁壓低聲音問道:“人呢?”

“在這洗墨池後面的小樹林裡。”

吳全義朝小樹林的方向指了指。

他們把羅倫帶回後暫且看押在了那小樹林中,以禁制對樹林周遭進行了封鎖。

這樣不管羅倫使出什麼技能,都無法輕易的破開禁制跑出來。

“唔,好,我且去看看。”

韓伯虎顯得很是自信,踱著步子就朝小樹林走去。

趙洵連忙跟在後面,青蓮道長和叄師兄也跟上前去。

倒不是他們不信任韓伯虎,而是韓伯虎是神符師,十分擅長符陣以及意識方面的東西,但是戰鬥力其實並不強。

雖說二人之間隔著一層符陣,但若是出現什麼意外,羅倫真的傷到了韓伯虎,吳全義和叄師兄龍清泉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趙洵心道他以前沒有注意,今日一定要看看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是如何進入識海修復記憶的。

韓伯虎一上手倒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利用真氣強行震開了羅倫身邊懸浮的雜質,可他接下來元神出竅直接灌入了羅倫的識海之中!

這一舉動直是把包括趙洵在內的眾人給震懾到了。

好傢伙,這韓伯虎的路子也太野了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這路子看起來確實有點野,但趙洵很確信,韓伯虎確實是有真功夫的。

通常來說一個修行者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元神逼出,因為這樣肉身就處於一個被動挨打的狀態。

如果有敵人來襲毀了他的肉身,使得元神不能歸竅,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但是韓伯虎敢這麼做,因為他知道他的身邊有一眾頂級修行者,定可護得他肉身的周全。

趙洵猜測,韓伯虎之所以要把元神全部灌入羅倫的識海之中,是因為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羅倫既然識海被人入侵過,就肯定會留下痕跡。

不管是在強大的修行者都不可能把痕跡徹底抹除。

之所以有人看不清楚痕跡是什麼,是因為他麼的道行還不夠深。

換了韓伯虎這樣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一定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然了,羅倫的反抗還是很強烈的。

這既源自於他的龍族血統,也源自於他自身的保護機制。

不過韓伯虎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徑直穿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中樞。

這樣即便是羅倫想要反抗也是徒勞的。

羅倫總不可能穿到他自己的腦子裡,然後把自己撕碎吧?

韓伯虎進入到了羅倫的識海之後就開始慢慢檢索了起來。

按照之前吳全義給到的信息,羅倫的識海被人入侵過,而入侵者刻意把那段記憶抹去。

這多少有點此地無銀叄百兩的意思。

韓伯虎只要找到這塊被抹去的空白記憶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不過要做到這點也並不容易。

因為識海漫漫,即便是搜山檢海式的搜索也需要很久。

此刻的韓伯虎需要毅力和耐力。

兩者缺一不可,如果他有分毫的猶豫,都很可能一無所獲。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神符師,凝神的本領可是一絕。

事實上,只要韓伯虎願意他可以輕鬆的凝神檢索十幾個時辰。

當然這次並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在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檢索之後,韓伯虎終於在羅倫的識海之中發現了那被抹去的記憶。

“在這裡,終於被我找到了。”

韓伯虎顯得很是興奮,他立即來到這層記憶片段仔細的修復了起來。

修復記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需要十足的耐心和精湛的技術。

哪怕是一個細枝末節地方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韓伯虎強迫自己進入超感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他的精神力可以高度集中,任何外界的聲響都不可能干擾的到他。

韓伯虎熟知修復記憶的每一個操作、環節、步驟。

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就一定可以把羅倫被抹去的記憶修復。

無非是時間問題。

韓伯虎仔細修復記憶的時候,龍清泉和青蓮道長以及趙洵、盧光鬥等人一直在一旁守著韓伯虎的肉身。

雖然知道多半不會發生什麼,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有責任替韓伯虎守好這具肉身,等他元神歸竅。

等待是漫長而煎熬的,尤其是當你不知道需要具體等多久的時候。

烈日高掛,曝曬下眾人皆是開始冒汗。

趙洵本就是易出汗的體質,此刻已經是大汗淋漓。

“媽呀,再這麼炙烤下去,非得熟了不可。”

雖然這話有誇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說明高懸在空中的毒日頭有多麼的毒辣。

“小師弟,忍住。我們要等韓伯虎出來。”

...

...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韓伯虎終於元神歸竅了。

看到韓伯虎肉身顫動的那一刻,趙洵直是感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不容易,真特麼的不容易啊。

“韓老前輩,怎麼樣?”

趙洵上前關切的問道。

“情況不太樂觀,他被抹除的那層記憶被抹的很徹底,我方才已經嘗試進行了修復,可是修復的結果並不理想。”

嘶...

趙洵的情緒一瞬間低落了下來。

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韓伯虎作為大宗師級別的神符師,如果連他都無法將記憶進行還原,趙洵真不知道還能夠找誰了。

義父袁天罡?

還是算了吧...

趙洵很清楚,袁天罡雖然是他的義父,但自始至終沒有真正把趙洵當做義子對待過。

袁天罡當初之所以認趙洵為義子,主要還是考慮到跟山長競爭。

袁天罡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山長把趙洵搶走,所以才會強迫自己認下這個義子。

可以說袁天罡是做了一個備選方桉。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趙洵也意識到了,袁天罡是一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這樣的人會把自己的利益看的很重。

一旦他的利益受損或者受到威脅,他就會及時的止損。

止損的方式有多種多樣,但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就是放棄投資的人或者事。

趙洵覺得自己已經被袁天罡放棄了。

從他和顯隆帝決裂的那一刻起,袁天罡就應該已經將趙洵放棄了。

換句話說,袁天罡和趙洵之間的義父義子之情,在那一刻起應該也是斷了。

所以趙洵是不會開口去求袁天罡的。

在他看來袁天罡根本就不會答應,這完全是自取其辱的行為。

所以現如今全部的希望都集中在了韓伯虎身上。

“不過也不是完全無法修復,我需要時間,更多的時間。”

好傢伙,這韓伯虎怎麼是個大喘氣呢。

聽到韓伯虎這句話的時候趙洵直是差點背過氣去。

不過只要韓伯虎沒說徹底沒希望沒可能了就好。

只要還存在一絲一毫的可能,趙洵都願意等待。

他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的,他相信好事將近。

“韓老前輩不必著急,完全按照你的節奏來。我們等得起。”

即便他們等不起這個時候也得說等得起,絕對不能給韓伯虎施加壓力。

...

...

半獸人酋長若塔凝視著不遠處的沙漠,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怎麼會又繞回來了呢,我們這麼長的時間難道一直都在繞圈子嗎?”

半獸人女祭司扎卡麗娜也是面色凝重。

雖然半獸人皮糙肉厚體格健碩,但也經不起這麼長時間在沙漠中的消耗。

沙漠對於人的消耗是多種層次多種方向的。

最簡單的就是心神的打擊。

一開始進入沙漠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有著強烈的意念,想要靠著這股意念走出沙漠。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人的情緒就會出現變化,不同的人也會出現不同的分化。

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會變得癲狂,變得十分的神經質,只要被觸碰到了神經的那一刻就會跳起來攻擊其他人。

還有一小部分人會變得十分的沉默寡言,會徹底的把自己封閉到一個小圈子裡。

半獸人酋長若塔明顯能感覺出自己族人的變化。

他們都是十分英勇的戰士,在戰場上他們敢於面對任何部族的強敵。

可是面臨這走不出去的沙漠,戰士們也瀕臨崩潰。

若塔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他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繼續發展下去了。

若是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族人們就支撐不住了。

“扎卡麗娜,現在必須要找到一個確切的方向,我們所有人都命懸一線。動用你最強大的巫術吧,不要再猶豫了。”

扎卡麗娜並沒有回應,而是一直保持沉默。

作為一名半獸人女祭司,扎卡麗娜熟悉各種各樣的巫術。

這些巫術或許用在不同的地方,但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需要活人或者牲畜的血來祭祀。

祭祀得到的血越多,得到神明的指引便越明確。

“最強大的巫術需要一百名最健壯族人的血,而且需要的量很多,這會要了他們的命的。”

“可是如果我們不能得到神明的指引,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該死的沙漠裡的。那時死的就不止是一百人了。況且你只是給他們放放血,人又不一定會死。”

半獸人酋長若塔跟女祭司扎卡麗娜起了激烈的爭執。

若塔是整個半獸人部落的酋長,他要考慮的絕不僅僅是幾十個一百人的問題,而是上萬半獸人部落的生死存亡。

當初是他做出決定要帶著族人們遷移來到艾倫洛爾大陸的。

如今他就要負責,把族人們平安的帶出這裡。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的話,你去找一百個勇士吧,去找一百個甘願冒險失去自己生命的勇士。”

扎卡麗娜知道自己是爭不過若塔的。

若塔的資歷使得他可以命令扎卡麗娜做任何事,哪怕是叫她犧牲自己的生命。

扎卡麗娜知道如果有必要的話,若塔是一定會這麼命令的。

對此她甚至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懷疑。

“好,我去找人。”

若塔對於能夠找到一百名勇士一點也不懷疑,半獸人都是戰士,他們敢於面對死亡,敢於面對鮮血。

只要是對整個部族有益的事情他們都會去做。

“族人們,如今我們面臨一個困難,我們被困在這該死的沙漠中了。我們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糕。我們會脫水,然後產生幻覺,最後紛紛死在沙漠裡。女祭司扎卡麗娜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請一百名勇士獻出他們的鮮血。女祭司可以用這些鮮血向神明獻祭,請求神明給我們指引方向。只要神明肯給我們指引方向,一切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若塔將女祭司扎卡麗娜的話稍稍做了一些調整,使得聽起來更有信服力。

當然,他刻意把獻出鮮血祭祀所面臨的風險性澹化掉了,因為在他看來這樣有助於族人們放鬆。

“我願意,酋長我願意獻出鮮血祭祀。”

“酋長,我也願意,讓我來吧。”

“酋長,加我一個,我一定可以的。”

果不其然在若塔發起號召之後不久,整個半獸人族群立刻予以了積極的回應。

酋長若塔見狀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就說嘛,他的族人都是勇士,是不可能逃避責任的。

此時此刻,若塔很欣慰。

“不要擠,不要擠,我們只需要一百人。”

若塔再叄強調道:“只需要一百勇士,剩下的不要再擠了。”

段段時間內就有一百名半獸人拍起來隊。

若塔朝女祭司扎卡麗娜瞥了一眼,扎卡麗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默默點了點頭。

扎卡麗娜取出一根大盆,隨後從一個貼身小罐子裡取出水蛭來。

她要靠水蛭來吸血。

“一個個來。”

扎卡麗娜沒有任何感情的說道。

半獸人們遂緩緩上前。

他們一個個走到女祭司扎卡麗娜的面前,然後伸出來他們健壯到全是腱子肉的臂膀。

扎卡麗娜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是他們自己選的,怪不了她。

如果水蛭吸乾了他們的血便是他們的命,若是水蛭沒有吸乾他們的血液是他們的命。

她將一隻水蛭丟到了一名半獸人的小臂上。

原本尚處於半沉睡狀態的水蛭一瞬間就被激活了。

它拼命的吸起半獸人的鮮血,身體也急劇膨脹。

便在這時酋長若塔發現在扎卡麗娜的附近閃出了一道幻影。

幻影並不是很清晰,而他依稀可以看的清楚些什麼。

這似乎...似乎是個地圖?

沒錯,這就是個地圖。

毫無疑問這個地圖可以指引他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可以帶他們走出沙漠。

若塔現在直是興奮極了。

很顯然是神明顯靈了。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取更多的血來祭祀。

只要這水蛭吸的血越多,這幻影就會變得越實,地圖也就越清晰。

撲通。

便在這時一個被吸血吸的過多的半獸人戰士倒在了地上,揚起了漫漫塵土。

但是若塔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他不能猶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鐵石心腸是一名酋長必備的素質。

隨著一百名健壯半獸人戰士的血被水蛭吸乾,有本有些模煳的畫面瞬間清楚了起來。

半獸人酋長若塔凝視著面前的地圖,嘴角終於微微上揚。

神明終於顯靈了,終於開始給他們指引方向了。

神明在地圖上作出來了標識,他們只要按照神明指引的路線一路前行,也就一定能夠順利的走出這個該死的沙漠。

不容易,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他們兜兜轉轉在這個沙漠裡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若是再拖下去,若塔真的不敢想象會發生多麼嚴重的事情。

雖然半獸人戰士都是很忠誠的勇士,但是飢餓可以使人發狂,作出遠遠與尋常不同的事情來。

但是現在一切都好了。

他們很快就能走出沙漠,走向繁榮的長安城。

長安城的繁華他是很清楚的,比起半獸人以前在艾倫洛爾大陸上居住的地方的,簡直就是一天天上一個地下。

艾倫洛爾大陸也有很多富庶的地方,但這些都不屬於半獸人。

半獸人只能屈居於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在那裡水資源、食物都十分匱乏,只有最頑強的人才能存活下去。

但是如此顯然是不公平的。

因為半獸人理應獲得和其他部族一樣的待遇,而不應該被放逐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

世人們對於半獸人的偏見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整個半獸人部族都活的非常的痛苦。

若塔他作出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他決定帶領部族走向一個全新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可以消除一切偏見,可以完全遵照本能而活,可以不用再看他人的臉色。

若塔彷佛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明天在向他們招手。

這個時候這口氣可千萬不能洩掉。

...

...

“他被抹除的記憶已經基本上修復了。”

經過韓伯虎的一番努力,羅倫被抹除的記憶已經恢復。

而羅倫也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十分驚恐萬分的望著不遠處的韓伯虎。

“有人,有人入侵了?我的腦子?”

“是你的識海。”

韓伯虎糾正道:“應該是一個至尊大宗師乾的,雖然我目前還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但是毫無疑問此人就是個至尊大宗師。此人實力強悍,但是手段陰狠下作,不講武德。一旦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會將之公佈江湖,讓他身敗名裂。”

韓伯虎的態度無疑也是書院眾人的態度。

尤其是趙洵可謂深以為然。

在趙洵看來大宗師這樣的人物,修行品級和人品應該是並重的。

如果只有修行品級而沒有人品的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受到江湖人士的敬仰。

毫無疑問這個鬼鬼祟祟溷入書院,抹去羅倫記憶的傢伙就是個小人。

他要是正人君子怎麼會用如此的陰狠手段,關鍵是連個姓名都不敢留,著實是讓他瞧不起。

“所以羅倫現在是全部恢復了?”

趙洵很是關切的問道。

“有也沒有,他能夠回憶起大部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不能立即找回。”

嘶...

聽到這裡趙洵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操作?什麼叫做找回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沒有找回全部?

這操作也太秀了吧。

趙洵直是覺得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啊。

“羅倫,你感覺怎麼樣?”

趙洵便又轉向了羅倫沉聲發問。

“我只覺得腦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一樣,昏昏沉沉的。”

羅倫感覺痛苦不堪,搖了搖頭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清楚。”

“你先彆著急,我們先穩一穩。”

趙洵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能繼續逼羅倫了,要是他繼續逼羅倫的話,很可能羅倫的心態會直接爆炸。

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是讓羅倫自己冷靜冷靜。

只要羅倫自己能夠調整過來,那接下來的一切事情就都好說了。

相反,若是羅倫自己調整不過來,那即便是外人再怎麼使力用力那也是徒勞無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