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一章僱傭偵探

 貴族怎麼確定公民拿到資源之後，還會繼續支持自己？而不會轉身就支持別人，或者直接取而代之？

 分封制度是解決不了這個猜疑鏈的。所以各階級就全靠血脈和禮制壓制，分開我們和他們。

 同一血統，同一階級，同一禮制之間進行資源的調配。不給其他階級任何機會，因為信不過他們，其他階級拱衛貴族，不是因為貴族給他們資源，而是因為血統和禮制的需求，甚至是因為神的要求。

 總之貴族就是天生應該被拱衛的，就是可以白嫖。

 但大一統並不是這樣，皇帝要把整個國家變為自己的領土，國家這麼大，皇帝就一個，他就算累吐血也不能管理所有事物，那就必然得把資源交給手下。

 那麼如何才能讓自己相信手下，如何才能讓手下拱衛自己？

 在科舉之前，皇帝是沒有辦法確保的，外臣很容易就成為藩鎮，外戚也很容易就成為豪強。皇帝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娶老婆，用外戚對抗外臣，用新外戚對抗舊外戚。

 當然當時已經有了天人感應，皇帝和大臣之間是有一些契約的，比如皇帝為天災人禍負責，大臣支持皇帝之類的，文化上有了，但制度上很難維持。

 所以皇帝都希望大臣忠誠，可惜忠誠總是經受不住考驗。

 有了科舉制度之後，皇帝才有了把資源給大臣，而大臣拱衛皇帝的制度。皇帝把資源交給新的人才，制衡舊的人才，形成循環。

 文化上也是存天理滅人慾，忠君愛國，誰不遵守，人人都能取而代之。這樣一來形成了監督。

 拿到皇帝資源的人若是違背了契約，皇帝分分鐘可以找到人替代他。而大家也不會支持他，都會巴不得取而代之。

 有了可以實踐的制度和文化，皇帝就不擔心給了資源卻被背叛，大臣得到資源也會拱衛皇帝。後期這個盟約已經很牢固了，所以宋明清的皇帝都不是被內部軍閥打敗的，而是被外部軍事力量打敗的。

 如果皇帝和士大夫無法結盟，漢唐就是很好的例子，拿到資源的臣子分分鐘以下克上。

 所以分封制度的國家不只是地域上的分裂，更是階級之間的分裂，階級之間互相不信任，無法把資源流動起來。

 貴族無法相信公民，公民無法相信自由民，自由民當然也不相信奴隸。他們都擔心把資源交給別人之後，結果不是得到拱衛，而是得到以下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