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輕 作品

第437章 同行傳功

    當晚在比翼峰半山腰處洞窟歇息一晚,各有功課要做,不急著趕路。

    第二日太陽昇起老高了,和尚從對面洞窟走出,換了一套乾淨灰袍,身上帶著澹澹香火氣,與換了道袍的張觀主見禮,嗅到驢子身上的酒氣,打量一眼砸吧嘴道:“好多年不知酒味,驢道友能否勻一碗酒水,讓和尚嚐個味兒?”

    他是個自來熟,昨天下午趕路,和驢子背上樹屋裡躲著的小精魅都搭了幾句話。

    除了綠馨兒,另外兩個小精魅害羞,沒與和尚說話。

    驢子用觀主教的法子已經練了一早上的劍氣,頗有收穫,聽得和尚的要求提得古怪,它咧嘴脖頸一抖,從它的挎簍裡飛起一罈沒有開封泥的三斤酒水,用看稀奇的心態對觀主道:“和尚能喝酒嗎?我怎麼記得和尚是不能喝酒的。”

    和尚伸手接過酒罈,他似乎猜到了驢子的疑慮,哈哈笑道:“和尚沒出家之前,是個市井屠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是稀疏平常事,受了近二十年戒,都不知肉味了。”

    他一點都不忌諱自己的出身,釋家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放下屠刀快二十年了,反而破戒走上了另外的路。

    熟練拍開泥封,擰開陶塞,張嘴輕輕一吸。

    一道清亮酒水從壇口飛出,落進和尚嘴裡,“咕冬咕冬”大喝兩口。

    和尚擦一把嘴上的酒水,搖頭道:“沒有以前那個味了,唉,破戒一點都不好玩。”他的神情有些傷感,將陶蓋塞好酒罈,隨手一扔,把酒罈輕輕放回驢子挎簍。

    有些戒破了,再也不可能從頭再來。

    驢子驚歎:“我的個乖乖,和尚年歲不小了,沒看出來啊。”

    張聞風一直在觀察和尚,“僧不言名,道不問壽”,和尚似乎徹底放開了戒律,連自身出身來歷都講了出來,“苦心僧,苦行僧”的常識他知道一點,但是苦身僧還真不懂,沒有特意瞭解過。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呃……”

    和尚聽了張道長的奇特寬慰話,他愣怔了好大一會,陡然仰頭大笑,笑得肆無忌憚,笑到後面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