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我聯手,天下大可去得

壬午界域的海族把情報封鎖得很好,這邊的人族勢力根本不知道那邊現在的情形。飛雲樓船肯定不能直接過去。

在明確界河對岸正嚴陣以待的情況下,尚沒能摸清敵軍虛實,就貿然以主力渡河......在姜望的印象裡,還找不到這麼愚蠢的將領。

翻遍史書,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但姜望自己,或是其一。

兩軍交戰,他不會捨不得讓麾下將士赴險,因為他明白當兵吃糧,本就是在刀尖舔血。且他永遠衝鋒在前,永遠拼殺在最危險的地方。

但在這種需要讓部下拿命去填情報的時候,他遲遲下不了決定。方元猷都已經召集人手抽生死簽了,卻被他按住。

「我親自去看看。」他如是說。

方元猷愕然抬頭,猛然跪倒下來,抱住姜望的大腿,擺出了誓死不放的姿態:「侯爺不可!」以武安侯一人之戰力,哪怕傷勢未愈,也勝過滿船將士。當然算得上主力。

而他選擇親身涉險,試探對岸虛實,這在戰場上無疑是蠢念!

方元猷多少跟白玉瑕混過一陣,雖然沒有什麼兵略可言,也知這種行為實在不妥:「末將深知侯爺仁念,不忍弟兄們丟太多性命在此。末將請為斥候,向侯爺保證,必得敵情而歸!」

姜望拍了拍他的胳膊:「本侯再想想辦法,你先把本侯的大腿鬆開。」但一時也難有好法子。

最主要界河之中盡是破碎的規則,再優異的探查秘術,也無法隔著界河起作用,隔河藏兇,不得不慎。

軍令既下,不得不進。可謂兩難!

說來也怪。這一次來迷界,運氣出奇的好。

就在姜望猶豫之時,恰有一艘飛舟自遠而近,被拱衛樓船的的棘舟攔下。

此舟體型十倍於棘舟,船首乃是一尊活靈活現的龍首,兩側船舷有如刀的鐵翼,且開滿箭洞,一望森然。

在迷界威名赫赫的釣龍舟!釣海樓之寶船!

船上滿載百人,皆是鎮海盟之修士,皆為內府境!當然,年紀不一,普遍四十往上走。

此般百名超凡修士,足夠把釣龍舟上的種種殺器催發到極限。他們組成的殺陣,也足夠硬撼尋常軍陣。

而為首的,恰是釣海樓大師兄、享譽群島的禁制大師陳治濤。

禁制和陣法相似而不同。陣法異括萬象禁制之術則更側重於封印,也常在生靈體內做文章。

三十歲之前洞真者,古往今來只有一個李一。或者張臨川也可以算得,不過神道虛妄,憑空捏造、假奉成尊者比比皆是,他走的又是急功近利的邪神路子,加之現世神道早衰,故是不怎麼被認句

四十歲之前洞真,也能算得上絕世天驕。而陳治濤,已經過了四十。

相較於他神臨許久、遲遲未能洞真的修為,還是他在禁制之術上的才華,更為耀眼一些。

他對禁制之術的研究,在近海群島可謂首屈一指,相比於一些老一輩的禁制大師,也毫不遜色,甚而更有靈思。

且不說近海群島現在鉗制海獸的禁制基本出自他的研究,他所主持

的對近海幾處惡地的鎮封,也廣為稱道。是解決了一些宗門幾百年都沒能解決的難題。

但或許正是在禁制之術上分心太多,才導致他在修為上被符彥青追及,還讓符彥青有了挑戰他的可能。

姜望現今在戰力上雖然已經遠遠超過陳治濤,卻也從來不敢輕視陳治濤。不僅僅在於此人的胸襟、韌性、器量。

在他看來,陳治濤之於禁制,就像魚廣淵之於賢師身份。這是他們尋找大道的方式。魚廣淵能窺見洞真之門,陳治濤的禁制之術享名如此,想來也已經不遠了才是。

「陳師兄如何至此?」武安侯高聲問道。

陳治濤飛在釣龍舟之上,抬臂往後一揮,連人帶舟後退兩丈:「陳某奉命討伐娑婆龍域!但武安侯在此,我當避之!」

在天涯臺的時候,他為了躲避姜望的決鬥邀請,說從此避姜望一席之地。此刻真個身體力行。

姜望趕緊飛過來,伸手便拉:「陳師兄這說的什麼話?既有軍令在身,怎能說走就走?來,咱們討論一下,怎麼幫你討伐娑婆龍域!」

陳治濤扭身避開了:「釣海樓並非軍國,陳某來去自由,回去散心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