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二十九章 負何碑

    佑國護國聖獸還在攻擊件官王,

    龜背所負的上城,猶在沸騰血火,

    鄭朝陽與平等王的對撞還未出現結果。

    閻羅王已經落下了終結命途的一擊。

    件官王憑藉超強的生存能力,站出來打草驚蛇,引發佑國護國聖獸的攻擊。

    都市王通過趙蒼對護國聖獸的操縱引導,迅速找出趙蒼的真身所在,同時擾亂城防轉輪王第一時間趕到目的地,封鎖目標酒樓,構築四籠。筆趣庫

    泰山王攻堅,楚江王、宋帝王直接入籠清場。

    平等王趁機居龍殺帝,竊奪國勢,並以此阻截強援。

    閻羅王則負責抹殺意外……

    甚至於,新請來的卞城王,和首領秦廣王本人,也都是應對意外的後手一一不知是否應該說遺憾,趙蒼對於自己的生死,並沒有準備足夠多的意外。

    所調的“民心所向”根本不能護住他。一頭空有接近洞真實力、但缺乏足夠智慧的巨龜,不足以攔下所有敵人。精心構築的“隱巢”,很快就被找了出來,精挑細選的貼身護衛,根本不堪一擊…

    地獄無門的整個行動過程並不複雜,每一個環節都很清晰,有一種行雲流水般的美感。

    這種流暢,體現的恰恰是地獄無門對殺人這門技藝的深刻理解、對整個佑國的情報洞察。至於幾位閻羅卓越的執行能力,卻是最不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能夠在地獄無門這種長期遊走在生死邊緣的組織裡活下來,坐穩閻羅之位,怎麼可能有弱者?

    閻羅王為趙蒼蓋上眼簾,順手將這具屍體推落高空的同時。

    轟!

    鄭朝陽與平等王的對撞,已經產生了結果。

    哪怕平等王利用居龍殺帝竊奪了巨量的國勢之力,也終沒能擋住駕馭軍陣兵煞的鄭朝陽,直接被一拳打爆了護身金焰、打爆了烈陽之環鮮血狂噴地墜落。

    但趙蒼已經死了。

    天佑之國實際上的統治者,操縱朝政近百年的趙蒼,死在秦廣王都還未出手的此刻。

    曾經高踞上城,生殺予奪的大人物,在三年之後再次面對那個逃出下城的青年…這三年來所有的精心準備,竟然一觸即潰。

    他們三年之前其實沒有見面,沒有對話。

    三年之後也沒有。

    彼時一個馬上要成為龜獸食糧的年輕城主,還沒有面見國相的資格。

    現在一個召集諸多修士護衛、佈置狡兔數窟,躲在暗處操縱護國聖獸的老朽,也不足以等到秦廣王親自出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間事,誰能料盡?

    此刻,整個上城在搖晃,整片大地在顏抖。

    失去了秘法引導的巨大龜獸,好像情緒漸趨失控,

    在追逐件官王的過程裡,它逐漸不再控制力量,而是肆無忌憚地宣洩自我,在這第二十七城肆意踐踏!

    件官王在極短時間裡,接連使用替死手段,方才留得殘命。此時左手已經齊臂而斷,右手五指也已經光秀秀,基至於黑色棺材裡的血液,都已經乾涸。

    但這個時候,忽然光影一晃。

    在巨大龜獸的眼眸裡,有一副圖景如此清晰,且越來越清晰一一身黑色帶血紋的官服,一個挺拔的身姿,一張名為“卞城”的面具!

    嘩啦啦。

    這頭巨大龜獸的神魂世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

    卞城王顯現六慾菩薩之相,踏足這片狂亂的海洋中。

    他看到——

    驚濤狂卷,浪湧如奔。

    重雲低壓,雷蛇萬轉。

    一頭巨大如山巒的龜獸,在茫茫無際的怒海中拼命地巡遊,攬動狂瀾。

    神魂世界的它,比現實層面更顯龐巨,它擁有龐大到難以估量的神魂力量,但在此間的表現,卻比現實層面更呆滯。

    這樣的一頭巨龜,橫衝直撞於黑水濤峰,狂亂的狀態之下,竟有一些驚怯。

    而神識所化六慾菩薩降臨此間,照耀佛光,顯現異彩,叫它看到一重雲散去了,雷光已無蹤,金黃色的太陽懸在遠彎。天與海在遠處相接,大片大片的山爛晚霞,漂浮在穹頂,也垂落在水中。

    萬里清波如鏡,平緩得沒有一絲波瀾。

    微風輕輕地拂過,將陽光勻稱地吹散在它身上,懶洋洋的,叫它舒適極了。

    在神魂世界中仍然遮掩以閻羅面具的姜望,自是不能如他此刻所表現的那樣輕鬆。

    這隻龜獸的神魂表現,叫他聯想起曾經在近海群島遇到過的海獸一被海外宗門以禁制奴役的那種。

    相對於現實層面幾乎無法被打破防禦的恐怖表現,這頭巨龜的神魂要混亂得多,也脆弱得多。

    儘管如此,這頭巨大龜獸的神魂之力,也實在太龐大了一些。

    以姜望遠超一般神臨修士的靈識,與之相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