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三十四章 天下皆幻,永生一真

    “你是說····”

    絕不透光、絕不透聲、可以隔絕所有窺探的密閉房間裡,有個面牆而坐的道人。

    這是一面白牆,空空蕩蕩,乾乾淨淨,只在正中間懸有一輪圓鏡。

    此境無框,通體渾圓,無色而半透明。

    它散發著一種平靜的明光,本身並不刺眼,使得靜室也並不晦暗。

    道人盤坐蒲團上,明明就在視線範圍裡,但只顯現出一個光影的輪廓。

    他的聲音好像很遠,如是說道:“齊國武安侯在霜風谷的事情,是莊高羨做的?

    在他身後單膝跪地的人,正是前幾天還在高陵城酒坊喝酒的褚子誠。

    就齊國武安侯失陷霜風谷一事,因為梅學林所出身的地域、進入妖界之後所長期停駐的城池,景國方面有難以洗脫的嫌疑。

    為此不得不在面對齊國的時候諸多退讓。

    淳于歸在鐵巖城連夜展開的調查自然是真心實意,甚制是憤怒的。

    但調查也僅止於梅學林是平等國成員這一步。

    抓捕了梅學林在天獄世界的朋友,以及他在現世的親人,也都未能有更深入的進展。

    而平等國很快就公開聲明,齊國武安侯之事與他們無關——說來諷刺,相較於那些霸國強國的聲明,反倒是平等國的聲明更具公信力。

    制少從創立之初一直到現在,平等國的每一次公開聲明,都是有的放失。對於他門所做過的事情,他們一直都承認。不似各國的官樣文章,常常帶著偽飾。

    回到梅學林這件事情上來。梅學林雖是平等國成員,但在一個有真人實力的幕後黑手面前,他的身份其實並無意義。

    哪怕梅學林其實是姜望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幕後黑手也是想怎麼借身就怎麼借身想讓他怎麼對付姜望,他就只能怎麼對付姜望。

    弱者不具有自我。梅學林身上的平等國身份,更像是一個引人耳目的幌子。幕後黑手以此為自己爭取時間和空間。

    淳于歸拿著這份調查結果去與齊國交涉,也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認可。這才有了新建的武安城,新開闢的“武安—南天”戰場。

    這才有了新建的武安城,新開闢的“武安—南天”戰場。

    對景國來說,齊國死了一個姜望這樣的絕世天驕,損失不可謂不慘重。對於齊國的憤怒,他們可以理解。對於文明盆地的秩序,他們需要維護。故而對於齊國的態度,他們也可以稍作退讓——這是隔岸觀火的人,對不幸者的寬容。

    但他們作為最強大最古老的中央帝國,絕不允許自己是一個聾子瞎子傻子,被誰輕鬆利用。

    找一箇中域出身的、具備平等國身份的人,在景國負責的城池裡常駐,最後在景國天驕在場的情況下,對齊國的天驕

    下手。這是何等放肆?

    平等國是那混淆視聽的棋子,景國又何嘗不是呢?但放眼天下,誰有讓景國裝瞎的資格?

    那樣的人或勢力,並不存在!

    所以哪怕已經與齊國達成了默契,景國方面對齊國武安侯失陷霜風谷一事的調查,也並未停止。

    甚制於在鐵巖城的全面調查之後,景國最高情報機構、有監察天下之責的鏡世臺,正式接手此桉,開啟了更廣闊範圍裡、更深層次的調查!

    整個鏡世臺鋪開了許多條線,追蹤各種方向,追究所有可能。而現在,季國出身的“鏡中人”褚子誠,像是最先有了突破。

    而現在,季國出身的“鏡中人”褚子誠,像是最先有了突破。

    鏡世臺成員大體分為兩類,即“明鏡使”和“鏡中人”。一者在明,一者在暗。

    明者懸鏡,照查不法。暗者藏鏡,匿行諜事。

    在天獄世界活動了多年的褚子誠,無疑是一個優秀的鏡中人。

    聽得前面那道者的問話,他雙手扶膝,認真地回道:“因為姜望那一篇討伐無生教檄文,和莊高羨那一篇也傳得很廣的生靈碑文,天下很多人都以為莊高羨與姜望是同病相憐,同仇敵愾。以為他們同根同源,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在復仇。

    但咱們鏡世臺卻是清楚的一—他們之間有生死大恨。前次通魔之事,已經足夠證明莊高羨對姜望的殺心。

    姜望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絕非以德報怨的人物。他越是不對莊高羨表露什麼,越是說明他對莊高羨的殺意之堅。”

    “這樣的兩個人互為死敵,誰也不會輕放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時間是站在姜望這一邊。

    “母庸置疑,姜望是當今天下第一等的天驕,在黃河之會後短短几年,就已經成就無憾神臨,戰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