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祈十弦 作品

第二十九章 向教父獻上忠誠

    那是宣示主權的觸碰。

    如同父母撫摸孩子的頭髮,如同老師撫摸學生的頭髮……

    ——以及,如同主人撫摸寵物的毛髮。

    無論如何,教父對自己教子、教女的態度都是一視同仁的。

    關鍵在於對方如何看待這段關係。

    如果他將教父當做父親尊敬,那麼教父也會將他視為自己的孩子;

    如果他將教父視為自己的導師那樣敬愛,教父則會悉心指導、點撥迷津;

    但假如他將教父視為自己主人,而自己則是蹭過來的寵物……

    那麼教父也不會再將對方視為與自己平等的人,而是被自己馴服的獸。

    已經嚇破了膽的傭兵們,紛紛搖著尾巴湊了過來、不惜一切代價的盡力討好原本在他們看來柔弱可欺的教父……

    這種近乎阿諛的態度,讓孤狼不屑的嗤笑一聲。

    他雙手抱胸,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他一方面產生了“自己站對了隊”的慶幸與喜悅,另一方面也有些後怕——幸好自己是比較信邪的那種人。

    在聽說教父那近乎邪門的聲望之後,雖然他沒有加入任何下城區組織、就算不尊重教父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懲罰他……然而孤狼那野獸的直覺告訴他,能讓這些無法狂徒如此敬畏、尊重的,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後來在被教父親自指點過後,孤狼更是堅定了自己的念頭。

    在這個所有人都過於迷茫的下城區……

    人們一邊苟延殘喘的掙扎求活,一邊肆無忌憚的傷害他人,一邊又在自欺欺人……不斷強調我們這是“自由”的下城區、和上城區的“薪奴”劃清界限。

    ——可這真的是“自由”嗎?

    明明就連踏入上城區、沐浴陽光都不被允許,卻聲稱自己與那些薪奴不一樣,能夠不被公司控制、自由的活著?

    有什麼不一樣?

    就算不被公司控制,如今不也被這些犯罪組織控制起來了?

    起碼上城區的薪奴們還能過著平穩的生活……可他們每次出任務、抵達上城區,都極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在公司裡工作、加班——與他們偷竊數據、盜竊樣品、刺殺高管……或者砸壞某個記者的車子來給他威脅,亦或是為了保護僱主而與其他傭兵廝殺,這又有什麼不同呢?

    和表現出來的隨意、隨性不同,孤狼早就已經開始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