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德 作品

734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大騾子沒法不絕望。

  因為那爺說的很明白,人家村裡的人親眼看到的,大騾子的表哥從大皮箱裡拿出金條,大騾子接過來就揣兜裡了。

  據說他回村那一路,兩隻手緊緊攥著那個衣兜就沒撒開過。

  大騾子但凡再多一點勇氣,他絕對要找那個親眼看到這一幕的人對質對質。

  潑天大冤啊!

  他什麼時候收到過金條,什麼時候攥著兜回的村啊?

  舌頭底下壓死人!

  大騾子絕望自殺,不恨天不恨地,也不恨那爺仁。

  畢竟自己睡了人家的老婆,死有餘辜。

  他就恨給他造謠那人。

  繩索套在脖子上,就要蹬到凳子的前一刻,他對著門外的蒼天,平生第一次放開了嗓子破口大罵。

  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詛咒那個給他造謠,編排他的人。

  詛咒那人口舌生瘡,從喉嚨爛到後腦勺,死了也要下拔舌地獄然後,大騾子把腳下的凳子一腳蹬翻,開始懸在屋樑下垂死掙扎。

  其實,蹬翻凳子後的那一刻,劇烈的、無法承受的痛苦,讓他瞬間就已經後悔了。

  出於生命的本能他想抬手抓住繩索。

  可是繩索勒住脖子,讓他根本就舉不起胳膊。

  唯一能做的就是四肢亂撲騰—一屎尿進濺大騾子聲淚俱下地敘說了事情的經過,數度哽咽,說到激烈、痛苦之處,幾欲昏厥病房裡所有人也都不由自主跟著流淚。

  聽得那叫一個義憤填膺,怒氣沖霄,更兼對大騾子的不幸充滿了無比的憐憫。

  座中泣下誰最多,狗咬同志衣衫溼。

  推人及己,大騾子的悲慘遭遇,讓他叒複習了一遍當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掉眼淚掉得罪鎮定的,當屬大倉。

  從大騾子下決心開始敘說,大倉就打開了他藏在皮包裡的小型攝像機。

  不得不說,到現在為止,大倉手裡有很多世界上最先進的高級貨。

  他這款攝像機是日本家電廠商在89年開發出來的,體積只有一本護照那麼大。

  大倉把攝像機放在皮包裡,把皮包一側挖了個小口,露出鏡頭。

  皮包一直夾在他的腋下沒有放下。

  其實就是準備隨時給大騾子錄像,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