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尚德 作品
187 是誰把痛苦帶到這人世間
老英雄梁金元聽了老歪的敘述,居然還有這麼不講理,無理反纏的潑婦,登時怒了。
真恨不得——當然,他現在也沒手榴彈掛在腰上了。
也不敢了。
再說人家的家事,輪不到自己八加八竿子撥拉不著的人去管。
只能是氣得比孕婦肚子還大,含含糊糊安慰老歪幾句,鬱悶地回家去了。
不然他還能怎樣?
老歪覺得是個無解的難題,老爹覺得也是個無解的難題,根本無法給出建設性意見。
大孫子下了班例行過來給他上*課,老傢伙鼓了好幾鼓想把老歪那事跟孫子說說。
可是又想到,說出來又能怎樣?
讓孫子怎麼說?
畢竟這事牽涉的面兒太廣,不僅僅是咱們一家人,接過一個老太太住幾天那麼簡單。
老太太七十三了,做壽,她們那邊的親戚朋友往年都去參加,今年還要來吧?
可是那些親戚,算親戚嗎?
從來都沒見過,任何人彼此之間都不認識,多尷尬的事!
再說這樣一來,對方的親戚未必會來,畢竟坐山招夫已經是很掉價了,人家到一個坐山招夫的親戚家來給老太太做壽,可能會覺得掉價。
人家覺得掉價,咱們還覺得侮辱呢!
親戚們來了怎麼伺候他們?
正常的喜事喪亡,不管辦什麼事,如果親戚朋友多了,要招待好多桌,那也簡單。
比方說他梁金元要做壽,親戚夠多的話,就是支起廚房,村裡有好幾個能掌勺大宴席的廚子呢。
不管十桌二十桌,那就儘管分派到左鄰右舍當中,每一家就是一桌雅間。
分到任務的鄰舍把自家打掃得乾乾淨淨,準備好桌椅板凳,茶壺茶碗一類,這家主人還得充當站間服務員。
然後廚房做出菜來,負責幫忙傳菜的就開始上酒上菜。
也就是說,一百桌咱也不愁啊。
可要是老歪的母親,到咱村來做壽。
村裡人誰認識她是個誰啊!
老歪在梁家河都是下等人,他的老孃到了這村裡,可能變成上賓嗎?
村裡那些廚子不管誰家喜事喪亡請到他了,都要事先過來幫著主家籌劃。
會很有成就感地參照以往別人家的先例,建議主菜是什麼,幾葷幾素,一共多少個菜,等等等等。
開始辦事了,大廚拿著大勺子在廚房裡忙活,吆五喝六吩咐著打雜的左鄰右舍,那是精神十足啊。
可換了老歪,一個坐山招夫到咱村來的人,的母親,做壽。
村裡的廚子你請的動嗎?
他要是來了,伺候一個外村人,會認為自跌身價,感到侮辱。
同樣的,不管分派到誰家的酒桌,那家的主人都得當站間服務員,即使來的親戚不認識,但是扯起來,這都是瓜秧子親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