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笛曉 作品

第161章(上哪開去)

    “還挺好的,里長很重視社學,去年才組織村裡人把社學翻修了。塾師為人也很不錯,見了我爹一直跟他討教來著。”文哥兒覺得想把事情做好且還付諸行動的人都很棒。

    丘濬覺得文哥兒有點天真,塾師一直向王華討教未必就是真的想教好學生,說不準是覺得碰上了難得的好機會想結識王華這位狀元郎。

    要不怎麼劉健他們全都閉門謝客?還不是因為他們不想以最惡意的角度去揣測登門的人,又不能不提防有的人確實就是想走捷徑。

    與其挨個琢磨、揣測過去,倒不如一概拒之門外,凡事公事公辦便好。

    只不過文哥兒還小,丘濬也沒與他講這諸多考慮,只說道:“那挺好的。”

    文哥兒道:“我聽爹說,別處的社學並不怎麼好,許多地方都已經荒廢了。”他對此很有些納悶,“我覺得社學挺好的,不僅能識字,還能學律法,怎麼很多地方不辦了?我聽人說,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這話丘濬是沒聽說過的,他咂摸了一會,覺得文哥兒這說得話糙理不糙。可不就是嗎?再窮也不能窮教育。

    何況朝廷並不窮。

    只是社學這事太過瑣細,且牽涉甚廣,許多地方官員連治下有多少人多少地都摸不清楚,更何況是讓他們維持那麼多社學的運轉。

    有時候朝廷要求嚴格些,他們便執行得認真些;朝廷要求一放鬆,他們便撒手不管了。

    丘濬幾十年沒出京師,對外頭的社學情況也不大清楚,比起具體的操作執行,他更擅長從宏觀上發表自己的觀點。

    他頗為氣悶地說道:“除去兩京之外,十三道的社學大多荒廢了嗎?難怪我在《大學衍義補》裡提的關於社學的建議,劉希賢他們一概不討論。”

    丘濬給的建議其實很簡單,就是讓社學負責傳授並演習禮儀,定時挑選聰明機靈品行好的人來當“禮生”,誰家有紅白事就讓禮生前去主持,免得百姓只知道按照佛道兩教來辦事,忘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去年文哥兒看到這個的時候還說呢,紅白事禮儀怎麼演習,是練習拜堂還是練習出殯?

    氣得丘濬好幾天不想理他(結果還是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