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道德界限

    白瑾池洗乾淨自己,還要來服侍宿源用早餐。

    一如既往,偌大餐廳只有宿源與隨侍的僕人兩個。

    原主不喜歡被圍觀用餐的規矩,宿源覺得不錯,沒有更改。

    經宿源提醒,廚房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做擺滿長桌的大量餐點,宿源每樣只吃一兩口,剩下的都扔了,導致鋪張浪費。現在,廚房做的剛好夠宿源一個人的分量,白瑾池站在宿源身側,為他切魚排。

    白瑾池連衣服都換了一套,身上傳來洗髮水的清香,他的態度恢復了平和,絕口不提射擊場的事,就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

    切好魚排,白瑾池用叉子將一小塊魚排喂到宿源嘴邊。

    白瑾池以為,這是僕人該做的工作。

    他不會再問來問去,讓宿源佔據主導,再弄出不可預料的意外。

    宿源的任務就是體驗白瑾池的服侍,貼近白瑾池,當然不會拒絕投餵。

    他張口咬下叉子上的魚排。

    白瑾池的視線,不受控制落在宿源的嘴唇。

    唇瓣綿軟得像朵雲的觸感,依然清晰留在他的臉上。

    從宿源開啟的唇瓣,白瑾池隱隱能窺見粉紅的舌尖,他拿著叉子的手僵住了。

    射擊場裡的事,怎麼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為宿源工作的時候,你可以多想想許希聲。”

    這句話浮現在白瑾池的腦海。

    白瑾池的手微微一抖,叉子掉落在餐桌上。

    *

    宿源拿起掉落的叉子,問道:“這麼不願意服侍我?”

    “不是的。”白瑾池道。

    “叉子都丟了,還說不是?”宿源反問的理所當然,他不知道白瑾池基本是不會撒謊的,“你不願意,有的是人願意服侍我,比如蘭玉,或者元墨。”

    白瑾池知道,確實是這樣。

    這些日子,宿源對走劇情產生了適應性,內心雖然還會有羞恥與不自然,卻已經減輕了很多,他將掉的叉子丟進垃圾桶,取副新的放到白瑾池手中,“念你在射擊場取悅了我的份上,再給你一次機會。”

    白瑾池叉起另一塊魚排,遞向宿源嘴邊。

    過程中,白瑾池一直低垂著目光,不看宿源。

    宿源不滿道:“你故意不看我是什麼意思,嫌棄我的吃相難看?”

    白瑾池沒辦法,只好將視線轉回來,儘量不去關注宿源的嘴唇。

    然而,他喂宿源吃東西,又免不了要找那個位置。

    這種情況下,白瑾池感覺時間過得緩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結束時,他甚至有點解脫的感覺。

    “你可以去用你的早餐了。”宿源道。

    至於宿源,他回房打遊戲。

    全息遊戲玩多了,宿源開始想念普通的電腦遊戲,在星際時代,應該記叫做智腦遊戲。

    智腦遊戲的機制與畫面,相比宿源在地球玩的進步了不知多少個量級。

    宿源已經在智腦的遊戲商店,買了許多款中意的遊戲,要是打累了,他就看看電影,享受完今天,然後返校。

    今天是學院放假的最後期限,即使有積分,也不能兌換明天的假期了,明天要上課。

    入夜,到了宿源該出發的時候。

    僕人將收拾好的大部分行李交給宿源,放進他的儲物裝置,剩餘的裝置盛不下,都放在了飛行器內。

    放假在家裡待了兩三天,宿源又帶走了大量的行李,因為他的東西太多,這次帶去學院的,都是提升住校舒適度的物品,還有宿家廚師做的熟食,放在冰箱可以保存很久,加熱就能食用。

    今後,宿源要遠離許希聲,沒有許希聲下廚做的加餐了,他不得不多做準備。

    宿源走上飛行器的舷梯,這次不止是蘭玉,連管家都捨不得他離開,對宿源千叮嚀萬囑咐,憂心忡忡道:“剛開學這麼些天,少爺都瘦一圈了,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啊,是不是學院的課程太嚴苛了?如果少爺覺得累,可以告訴公爵閣下,向學院說說情。”

    “放心,我開始習慣學院的節奏了。”宿源道。

    管家滿臉欣慰:“少爺真是變優秀了。”

    有了上次管家叫所有僕人來送行的經驗,宿源今天特意叮囑管家,不用讓別的僕人來送行,因為沒意義,宿源不在意他們的送行,想必那些僕人也不願意多花時間來面對他。殊不知,關於宿源的新記憶,已經覆蓋了他們過往對宿源的懼怕,他們恨不得在管家與少爺面前多刷刷臉,得知不用去給宿源送行的時候,所有人都是失落的。

    這時,管家的智腦收到緊急消息,管家看了一眼,對宿源道:“公爵閣下回來了,請問少爺要去見見他嗎?”

    宿源直接問:“父親到哪了?”

    “公爵閣下的車剛駛入莊園正門。”管家道。

    宿源快步走下舷梯,前往莊園正門的方向,路上果然撞見了宿公爵的車。

    黑色的加長豪車停下,後座的一扇車窗緩緩下降,露出坐在裡面的宿公爵。

    宿公爵穿著休閒的裝束,外貌毫不顯老,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不怒自威,基本沒有皺紋,也沒有一根白髮。

    “父親,我要回學院了。”宿源道。

    “嗯。”宿公爵反應平淡,“我聽說,你用了犧牲之槍。”

    “是的。”宿源帶著想得到誇獎的意圖,解釋道,“我用犧牲之槍救了袁倚彤,袁家爵位的繼承人。”

    宿公爵意味不明道:“我沒想到,你真的敢用這柄槍。”

    宿源皺了皺眉:“如果父親不覺得我敢用,在我成年禮的時候,為什麼要將犧牲之槍送給我?”

    “不管怎樣,你像點樣子了。”宿公爵道,“之前我見到夏晴導師,她向我提起過你,說你表現不錯。”

    宿源有點失望:“父親對我說的只有這些?”

    不提犧牲之槍記的副作用,宿公爵既然知道他使用了犧牲之槍,也該知道他當時被毒液腐蝕了手掌,然而宿公爵口頭上沒有半點關心,對兒子的誇獎也是不鹹不淡。

    “你回學院吧。”宿公爵不再看他,目視前方,“司機,繼續開車。”

    “等等!”宿源制止了司機,緊緊盯著宿公爵,問出長久以來的疑惑,“父親,帝國的公爵不止一位,都不會忙到您這樣的程度,您究竟在外面做些什麼?我看您今天沒穿正裝,應該不是去處理公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