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鍋巴 作品

第三百二十一章 承君之諾,必當謹記,號角古鐘奏鳴,葬王之戰的前兆!

    此時,赤虹貫日,天地無光。

    一切的起因,都只是自他手中執掌的這一柄劍而起。

    季秋低頭。

    看著這柄,烙印著太阿篆文,又有玄鳥輪廓烙印的泛紅長劍,一時有些默然。

    他眼下,看到有關於模擬器對於這柄劍的推演,再加上餘音繞耳的呢喃之聲,大概也曉得了,太阿究竟是如何鑄成。

    相傳,‘鬼匠”干將,與歐治子師出同門,其有一項壓箱底的鍛造技藝,從未現世。

    據說一旦動用那種煉法,他就將是當世最頂尖的鑄兵師,哪怕是歐治子也不能及也。

    今日一見。

    傳言,果真屬實。

    只不過…

    這代價,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季秋輕輕一嘆,鬆開了握住的劍柄,隨即雙手攬於袖中,對著這柄彷彿纏繞未散魂靈的太阿,俯身一禮:

    “受君饋贈。”

    “承君之諾。”

    “季秋,記下了。”

    他的低語聲一出。

    那劍好似有了共鳴一樣,喻喻顫動,綻放出了難言的璀琛劍光。

    片刻之後,才復又緩緩平息。

    一側的歐治子面色蒼白,方才被劍氣從鑄兵室內震飛的傷勢,尚且未曾疹愈。

    他看著眼前的太阿劍,面上有自傲,複雜,感慨,種種情緒交織。

    到了最後,也只是化作了對於季秋的輕輕一嘆:

    “季先生。”

    “干將以血煉之法,以身祭劍,助這柄名為‘太阿”的神兵終極一躍,完成了最後的蛻變。”

    “眼下的它,只論威能,已經超越了當世的所有兵器,除卻那曾經玄商時代遺留的“黑”,以及周王室內或許存在的封神之物外。”

    “它,就是當之無愧的兵道殺伐第一!”

    “老夫雖不知曉神血之王,究竟有多強大,但若是似上將軍趙五靈那般的存在...”

    “你持此劍,以眼下的修行來講,他必將不會是你的對手!”

    “只希望,你能在修為再度精進之後,不要忘記這份承諾便是。”

    面對歐冶子的言語,季秋自是頷首:

    “大師放心。”

    “待到日後時機到來,我必持此劍誅殺楚王,踐行我之諾言。”

    “此誓,不會忘卻。”

    一滴精血,入了太阿劍內。

    當心神與這柄聖兵生出聯繫之後,季秋心中懸了一年多的大石頭,終於落實了下來。雖說,中間出了幾許波折。

    但總歸還是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這一日,在歐冶子這鑄兵堂內發生的動靜,實屬龐大,事後發生的餘波,想來也必不會小。

    待到這片異象消退。

    估摸著整個趙王城的人都將知曉,這位居於趙地的大匠師,已是更進一步,又鍛一神兵!

    於是,沒有在此過多逗留。

    季秋只與歐治子事後寒喧片刻,鄭重告知不會忘了承諾,便告辭離去。

    法相之境,法天象地,一步跨出便是咫尺天涯。

    九州七國,地域雖說龐大無邊,但只以季秋如今腳程,遙遙數萬裡,亦不過彈指之間。

    按道理講,眼下的他縱使回了稷下,那姜齊之主也未必能拿捏得住他。

    可,事前季秋以九鼎之一的雍王鼎,與趙五靈應下了承諾,答應了送葬趙武王雍一事。

    那麼為了九鼎,就還不是離去之機。

    如今,最為容易收攏的鼎,近在眼前。

    只要能重新執掌,季秋聚集氣運,必將再進一步,介了那時,鎮壓姜齊之主,持劍討伐楚王,才算是更有把握。

    眼下時間過去了一年有餘,那戰爭祭典的號角就將吹奏而起。

    已是

    近在眼前。

    正好,太阿這柄足以魄美神聖的聖兵鑄成。

    以一尊徹底陷入了瘋癲的瘋王為敵,當是千載難逢的試劍之機!

    也好看一看,他季秋如今,到底是否能夠真正做到,弒殺一尊真正的--

    神血之王!

    待到回到了原本小院。

    正見得秦政一臉凝重的望向太阿出世的方向,握著劍的手掌都滲出了汗漬。

    季秋不辭而別,匆匆離去,偏偏此時王城風起雲湧,又陡然生出了這般天象,使得秦政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但,當他看到凌空虛渡,不過片刻,便復又折返的白衣身影。

    這已褪去了幾分稚嫩的少年,當下不由心中一喜,便忙快步走來:

    “先生!”

    “可是事情已經完成?”

    “方才那到底是什麼動靜,著實令人心悸!”

    看到自己教授了一年有餘,如今已是超凡有成,大概相當於道基大成的少年,季秋笑了笑,便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沒什麼。”

    “不過是鑄成了一柄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