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喵 作品

第87章 chapter 87




    霍音也知道韓宇對顧師姐的心思。



    韓宇跟她和師姐完全是兩種人,不敏感不委婉,他直接而又熱烈,喜怒全寫在臉上,他對顧師姐的心思更是不加掩飾和盤托出。



    不過每回提起他們的關係,師姐也只是說把韓宇當成一個弟弟而已。



    即使她們都清楚,韓宇跟師姐一樣大,根本不是什麼弟弟。



    其實江子安點完號碼牌不過停頓兩三秒鐘的功夫,霍音的思緒一下子飄出這麼遠去,還是在江子安再度說話的時候才重新被拉回現實的。



    “選定了啊,一號和十一號,也不用做別的,管我老婆叫聲奶奶就行了。”



    聽過這話一秒鐘,霍音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喉口懸著的一顆心也稍稍沉下去。



    餘光掃見身畔的師姐,似乎看到師姐緊繃的身子略有些許動搖。



    江子安說完,得意洋洋看了眼岑月,邀功似的:



    “寶貝你看我對你好吧,看著這回咱倆白得倆孫子,你就瞧好吧。”



    “不是我說各位,一號和十一號,倒是趕緊亮牌啊。”



    話音才落地。



    霍音注意到坐在她斜對面的程霖不緊不慢地翻開手裡的底牌,牌上不出意外寫著一個不大不小的“j”。



    很不巧,他就是剛剛江子安點中的十一號。



    滿座都是二十來歲的同齡人,即便是顧師姐和岑學姐還有程嘉讓都要算是霍音的學長學姐,也不過比她大上一兩歲。



    只有程霖是程嘉讓的堂哥,今年剛好三十出頭。



    雖然三十出頭也並不比他們這些人大多少歲,但是也算是這裡年紀比較大的“長輩”,再去管岑月叫“奶奶”實在有些奇怪。



    還好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程霖就已經右手單手解開左手襯衫的袖釦,然後抬起左手隨手拿過桌上一瓶威士忌給自倒了大半杯,頓也沒頓一下,端起來就一飲而盡。



    “幹了。”



    江子安擱程霖面前不敢造次,連忙點頭:



    “好嘞哥。”



    他說完才反應過來,程霖這也只是一個人,還有一張他剛剛點到的一號,也就是紅桃a手牌持有者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



    江子安於是又問了一遍:



    “這十一號的遊戲都結束了,一號怎麼還沒出來,不是誰不敢出來了吧?不是吧家人們這麼慫的?”



    話說出去十來秒,還是沒人肯出來認領紅桃a,不過大家倒是隨口調侃起來。



    “又看了一眼,一號不是我啊,到底是你們誰,還不趕緊認領一下。”



    “就是,快點快點,叫聲奶奶有什麼的。”



    “一號趕緊出來我們好下一局啊。”



    “……”



    吵吵鬧鬧玩鬧了半晌。



    最後還是霍音忍不住小聲開口:



    “呃,會不會……”



    她指了指現在還被扣在茶几中央的最後一張牌。



    那張牌在場誰也不能看,正是國王的號碼牌。



    “會不會是那張?”



    她只是將信將疑地問出來,沒想到江子安一聽這話嚥了口唾沫,試圖安慰他自己:



    “怎麼可能,我可是歐皇,怎麼可能碰見這麼抓馬的事。”



    此時程嘉讓正將霍音攏在懷裡頭擱在她發頂上,下巴細細摩擦過頭頂的絲髮。



    隨口衝江子安道:



    “是不是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回換成岑月不嫌事大,她帶著笑意順著程嘉讓的話對江子安道:



    “對呀,是不是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在這兒磨嘰什麼呢,自己翻開看看。”



    江子安一聽這話,登時就道:



    “誒岑月,你跟誰一夥兒的,你怎麼能不幫你老公說話還幫著他啊?”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



    岑月一伸手把那張倒扣的牌帶過來,停在江子安面前,



    “來,少廢話,你自己翻這是什麼牌。”



    “我……”



    “快點翻!”



    在場人都看得見江子安眼睛一閉,手伸出去將眼前的牌面亮開。



    包廂裡眾人此時難得齊齊看向茶几中央,江子安還在囁嚅著倒數。



    “3、2、1……”



    “啪嗒”一聲,撲克牌被掀開,眾人眼裡赫然留下來一張紅桃a。



    江子安抬手拍了兩下腦門。



    好傢伙。



    這才第二局遊戲,他就已經把自己套路進去了。



    一看是這樣的結果。



    旁邊幾個霍音叫不上來名字的男生開始起鬨:



    “哈哈哈哈哈這遊戲說實話挺無聊的,但是有了江哥其樂無窮啊哈哈哈哈。”



    “誰說不是呢,江哥剛說什麼來著,哦對,抽到誰給岑月叫奶奶,江哥,別愣著了,叫啊。”



    “叫一個!叫一個!”



    “……”



    “去去去你們幾個,別瞎起鬨啊,我跟我老婆這關係他能讓我叫奶奶嗎?”



    江子安說著話,也學著程嘉讓的樣子,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搭在岑月肩上,刻意湊近了距離去問岑月,



    “月月你說是不是,這聲奶奶不能讓我叫吧?”



    另外幾個大男生又開始起鬨。



    “哎江哥不帶這麼玩的啊,你這不鑽空子麼。”



    “江子你怎麼回事,是不是玩不起,你倆這關係你叫聲奶奶怎麼了,也不吃虧啊。”



    “就是就是!叫一個!叫一個!”



    “……”



    “哎我說你們幾個,看熱鬧是吧?等著的,等一會兒你們也中招,我看你們幾個還起不起鬨。”



    江子安跟那幾個男生笑鬧起來,話剛說完,臉上的笑意還掛著,就倏然聽見旁邊的岑月說了一聲:



    “人家那哪兒是看熱鬧了,我倒是覺得說的挺對的,咱倆都這關係了,你叫聲奶奶怎麼了?你也不吃虧呀?”



    江子安不敢置信。



    “臥槽?”



    “岑月你也學壞了?”



    “江子安你少廢話,快點,我等著聽呢。”



    “不是,月月啊,這麼多人給點兒面子,回家你讓我怎麼叫都行。”



    旁邊人吹起了口哨。



    “wuhoo~~~”



    “想不到原來江哥好這口啊。”



    “……”



    “去去去,別瞎扯淡。”



    “月月,你看我,我喝酒,喝酒行不。”



    “兩杯!三杯!四杯都行!”



    他是沒想到岑月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還沒等他繼續加碼,岑月就打斷他的話:



    “行了啊,願賭服輸,大男人這麼玩不起。”



    “江子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兒小九九,你丫不最愛喝酒了嗎,讓你喝酒不正合你意嗎?別廢話了趕緊給我叫。”



    旁邊幾個男生看著邊笑邊搖頭。



    想當年他們江哥好說也是昭陽區有名的紈絝,抓雞逗狗,打架泡妹那是樣樣不落的主,那時候是除了讓哥的話以外誰的都不聽。



    現在也照樣被岑月治得服服帖帖,規規矩矩管人叫奶奶。



    ……



    被江子安搞了這麼一通,包廂裡整個氣氛算是徹底熱鬧起來了,就連跟這裡大多數人根本不熟,原本坐在這裡頗為侷促的顧姝彤也面上沾染了笑意,看起來放鬆了不少。



    先前幾盤有驚無險,大家的膽子逐漸大起來,遊戲的尺度也逐漸大了起來。



    上一盤岑月抽到國王牌點了倆人接吻,好巧不巧正好是霍音跟程嘉讓。



    程嘉讓酒都端起來了看到另一個掀牌的是霍音,乾脆啜了一小口,將霍音抵在椅子上吻下去,不急不緩地渡酒。



    看得在場幾個單身狗鬧著要散席。



    新的一盤又開始,霍音酒量差得很,剛剛被程嘉讓渡了那麼小半口威士忌人就軟得不行,場子裡都是熟人,乾脆也不再避諱,理所當然地倚到程嘉讓懷裡,細軟的絲髮在他脖頸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



    新一輪抽到國王牌的人開口抽人之前,她似乎聽見程嘉讓湊到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



    “霍軟軟。”



    “今天晚上,你別想睡覺了。”



    霍音還迷糊著,聽見程嘉讓的這句“你別想睡覺了”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那邊抽到國王牌的人終於開始抽人。



    這回抽到國王牌的人依舊是那幾個霍音叫不出名字的男生中的一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個人她明明也見過幾次了,就是死活記不清人家的名字,之前她還沒去d國的時候,某次出去玩還不小心把人家名字叫混,她為這事懊惱了好一陣兒。



    不知名大哥一開口就是勁爆話題。



    “四號和七號,說一下你們和幾個異性上過床。”



    “啊當然,如果是同性的話也可以啊。”



    這人不說話的時候霍音分不清他們幾個。



    他一說這個話題,霍音瞬間就想起來了,當年a大校慶,在學校的大禮堂裡,也是一整個長桌坐滿人一起玩,那天玩得是真心話大冒險,就是這位大哥問她“上一次做是什麼時候”。



    那天的場面因為這個問題尷尬到那個程度,霍音沒想到他還敢問這種大尺度的問題。



    還好她手裡的牌跟這位大哥抽的兩張牌八竿子打不到邊,為此她還偷看了眼程嘉讓的牌,發現也沒被對方抽到,她這才放下心來。



    這種放心一直持續到半秒鐘後,旁邊的顧師姐和斜對面的程霖雙雙掀開手上的底牌。



    很好。



    誰能想到剛才玩了十幾盤相安無事,別說程霖和師姐他們兩個,就是程霖、顧師姐和韓宇他們三個,都沒有同時在一局裡抽到國王或者被指定任務。



    誰能想到尺度剛一拉到這裡,這麼不巧,就抽到了他們兩個。



    那邊抽到國王牌的大哥一如兩年前,問問題的時候一時爽,看到被抽到的人尷尬得眉毛眼睛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連連解釋一通:



    “呃,那個什麼,我剛又想了下哈,這個問題不好,不夠刺激,我換一個,換一個。”



    “兩位先別急啊,等我換一個問題。”



    可是人越是著急的時候腦子越是不好使,這位大哥大概也是如此,嘴上說著讓程霖跟顧師姐等著他再想一個問題,卻半晌想不出來新的問題。



    後來開始破罐子破摔:



    “那個什麼,我現在重新抽個人還來得及嗎?”



    旁邊的人也看不下去,聽他這麼一說,趕緊順著臺階幫他找補:



    “換換換,不過兩位剛剛是不是沒聽清啊,我怎麼聽他剛才抽到的是三號和八號啊,要不您二位合上牌,我們換成三號和八號?”



    “對啊對啊,我聽得也是三號和八號,我同意,就還三號和八號說吧。”



    “……”



    霍音小心翼翼地看過顧師姐又看向程霖。



    聽著那幾個男生找補的話心想虧得他們想得出來,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手裡的牌剛好是紅桃八,正想開口救場,未料剛剛一直沒說話的程霖倏然抬頭,看了眼抽到國王牌的大哥,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須臾,只是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開口: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至於避之不及。”



    “一個。”



    霍音並不瞭解程霖。



    她對程霖微弱的瞭解僅僅在於他是阿讓的堂哥,還是顧師姐的前任,甚至按師姐的說法,甚至連前任都算不上。



    她認識程霖的時候,顧師姐就已經跟他在一起了,他們分開之後,除了被徐姨解除婚約當眾趕出宴會的何方怡以外,她沒有聽說過程霖跟其他女人有什麼交集。



    但也僅僅是她這個不好探聽旁人八卦的人沒聽說過。



    不過從在場其他人的反應來看,他們對程霖的這個答案似乎也很驚訝,一個個捂著嘴目光不時或明或暗瞟向顧師姐的方向,驚訝到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