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6.第 756 章 開演!

秋意泊整個人都尷尬住了, 並且開始考慮將顧昭扔了自己跑路的可能性。

秋意泊尷尬的不是巫晏替他圓謊,而是很明顯這個謊話圓的別有深意,要是巫晏道祖稱他為‘昊天道君’、‘昊天真君’之流他都不會那麼尷尬, 畢竟道君、真君都是常用的尊稱, 可他稱的是‘昊天仙尊’……‘仙尊’這個稱呼可不常有。

昊天仙尊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反正在他記憶裡, 他最後一次提這個稱號還是顧昭進幽冥司不久後,從此再也沒提過——正常也不會有人跟熟人聊天的時候經常自稱道號並且後面還有加個尊稱吧?

巫晏道祖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聽了多久?!

這麼一想就很恐怖了,他作為道君進入這個道界,能不能吸引巫晏這位道祖的注意都兩說,反正秋意泊自己坐在這個位置, 遇到個過來就蹲在山裡頭放了一把劍出來一看就知道是來抓有緣人當徒弟的道君是沒興趣多看的——要是有興趣, 他早就去搭話了。

那麼既然巫晏道祖沒興趣關注他,怎麼突然又知道的這麼清晰了?

只有一個結論了——他和顧昭談話之間提及了巫晏的道號。

這個道號是什麼就不用他說了吧?!一個正常修士的道號應該都不會是什麼‘小子’、‘老夫’之類的吧?

秋意泊聯想起他對巫晏道祖自稱‘昊天’,並表示這個道號很爛大街的時候對方奇異的眼神, 突然就悟了!

秋意泊用髒話問候了本道界天道的祖宗十八代——如果祂有的話。

再有一瞬,巫晏從雅間裡消失了, 顧昭維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 等到過了許久這才直立起身,他長舒了一口氣, 在心中道:【老魔頭, 你還好嗎?】

秋意泊有一種破壞子破摔的放肆:【你小子放肆!此前稱老夫‘前輩’老夫也就忍了, 如今都稱‘老魔頭’了?你可還有上下尊卑之分!再者,老夫堂堂昊天仙尊, 若放在往日,這兩人不是老夫一回之敵!老夫怎會有事!】

大概是一個回合後他就倒下了的那種。

秋意泊雖然自信,卻也沒有狂妄得覺得自己能和那種修煉得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相提並論。如果只是單純切磋不想要他的命的話,大概一招下去他們就得來求自己不要死。

顧昭這頭終於從巫晏這個自稱是幽冥司門下的大能口中確認了秋意泊的身份, 居然也沒聽出來秋意泊的色內厲茬,聯想到數千年前那位名震道界的大能,他居然覺得可能還真是這樣。

只不過這老魔頭如今肉身殞滅,只剩神魂,想必修為流失大半,這才只能避其鋒芒,顧昭心中居然還生出了一些英雄末路的惋惜之感——這麼多年了,老魔頭也是助他良多,日後待他有所成就,就仔細尋一尋是否有重建肉身之法,亦或者替老魔頭再尋一具合適的天靈根的肉身,讓他奪舍重生吧。

不遠處的巫晏道祖不由一笑,這小子好生有趣,居然還真就接著自稱是‘昊天仙尊’了?

秋意泊抱著落雪貓冷哼了一聲:【小子,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是是是,是我尊卑不分,還請前輩見諒。】顧昭應了一聲,不由輕笑了一下,忽地見到臺上雲霜玄晶居然已經塵埃落定,倏地沉下臉來,正在此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了,他道:“進來。”

趙管事捧著一物進門,恭敬地道:“見過顧真人,此物乃是我展玉堂堂主所贈,還請顧真人收下。”

“哦?”顧昭沒有立刻接過錦匣,只是道:“無功不受祿,晚輩與堂主並無淵源,不知堂主可有什麼話?”

趙管事諂媚地說道:“顧真人,我們堂主親自吩咐了……不如您先看一看?”

顧昭打開了錦匣,隨即快速地合了回去,他眉頭一跳:“雲霜玄晶?”

“正是雲霜玄晶。”趙管事笑道:“堂主有言,顧真人與我家堂主有一份香火情,今日是他失察叫外人擾了真人雅興,這雲霜玄晶算是他這個做長輩的贈給真人的,真人不必顧慮太多,收下便是。”

趙管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咱們展玉堂規矩不可破,便是堂主有意相贈,也是堂堂正正與人競價付了靈石才買下的,也是託了顧真人的福,咱們展玉堂今日還賺了一回自家堂主的靈石,也是一件稀罕事兒。”

顧昭立刻想起了巫晏,既然是他,他也只能收下了雲霜玄晶:“那還請趙管事替我謝過真君。”

趙管事又與顧昭寒暄了兩句,這才告退,秋意泊百無聊賴地說:【這下好了,不怕應付不了你師傅了……話說起來,你小子怎得稱巫晏為真君?】

【不是真君是什麼?】顧昭皺眉問道:【你心裡不痛快,也不必拿我出氣。】

顧昭心想今日他可是當著那位自稱是他老祖的大能面前硬是保下了這老魔頭,這老魔頭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感念他幾分,還在這裡挑他的刺?他到底年輕,心裡有些不舒服。

秋意泊卻是一怔:【真君之上是什麼?】

顧昭道:【真君之上自然是道君,可道君這等傳說中的角色,少說也有近五千年未曾出現過了……】

他說道此處突然察覺出一點問題:【你的意思是,那一位真君其實是道君?】

【呵。】秋意泊冷笑了一聲,決定給巫晏道祖找點小麻煩:【何止道君?道君之上乃是道祖,巫晏是,那個自稱是你老祖的也是,只不過巫晏乃是本界道主,你家老祖不願與他對上罷了,這才給了你一件護身法寶後便離去了。】

秋意泊又接著道:【本界既有造化,可見天地法則未曾缺失,怎會養不出道君來?日後你若想與他們比肩,恐怕就要換個道界才能成行了。】

多簡單的問題,巫晏是道祖,很明顯是本界道主,既然天地法則不曾缺失,養不出道君那就只可能是巫晏的問題——這人心眼子可真不大。

不過秋意泊從某種方面也能理解巫晏的所作所為,要是道君多起來,養出來一個兩個瘋批,不管不顧打起來那道界樂子可就大了,一個弄不好道界破滅……巫晏這個造化也不能指望他天天沒事兒就守著道界吧?萬一他哪日出門遠遊亦或者閉關修行,等一回來、眼睛一睜開發現好傢伙,自家老家沒了!這換成誰心裡都得梗一陣。

顧昭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方才那人有意阻攔其餘人成道君?】

【嗯。】秋意泊應了一聲:【不是什麼大事兒,待你到了大乘巔峰,老夫自有辦法叫你小子去其他道界探求叩問煉虛合道之途。】

顧昭跟秋意泊混了這麼多年,其他多是學了個皮毛,但心態卻學得不錯,一想總是大乘期的事情,如今他不過元嬰,現在去考慮這些實在是吃飽了沒事幹純純閒得慌,也就揭過了這一茬。

顧昭披上了斗篷,與門外的僕役說了一聲,便又從暗道回展玉堂客院了。而秋意泊這頭則是跟泊意秋網聊:【sos,差點被人抓出去殺了,委屈難過心裡苦.jpg】

泊意秋此時正在處置一些文書,蜂令一響,他便擱下了筆,待看了內容不禁挑眉:【誰殺你?】

秋意泊說:【寶兒,有人窺覬於我!】

泊意秋:【……】

秋意泊:【你為你不為我做主?!你居然給我發省略號,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泊意秋:【救不了,沒有。直覺告訴我,你肯定有事沒說。】

秋意泊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把‘昊天仙尊’這事兒跟泊意秋說了,左右現在不說等到一見面不還是知道了嗎?

眾人只見平素端方溫和的絕弦道君忽然大笑了起來,一眾弟子你看我,我看你,硬是不敢多說什麼,一個個極有眼色的退出了正殿。泊意秋笑得前俯後仰:【下次不要自稱昊天了,下次別人問你,你就說你沒有道號,你叫王偉。】

【張偉也行。】泊意秋:【有道祖要殺你,你就仰天大喊一聲‘何人敢殺我王偉!’說不定真的有道祖叫這個名字,看著同名的香火情來救你一救。】

秋意泊笑出了鵝叫:【滾滾滾!你怎麼不試試?】

泊意秋看見了,喃喃自語道:“何人敢殺我王偉……?”

不想虛空之中,陡然傳來了一個音節:〖……嗯?〗

泊意秋立刻住嘴,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和秋意泊說:【完了,攤上事兒了!試過了,還真有。】

秋意泊:【……】

泊意秋:【你居然給我發省略號,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秋意泊:【救不了,沒有。】

兩人各自笑成了傻逼。

……

無盡星空之中,有兩名老者正在對弈,其中一人陡然一頓,另一人拈棋而笑:“怎麼?”

“方才似乎聽見有人在喚我。”老者搖頭道:“居然有與我同名之人修到了合道境界,看來是與我有緣。”

另一人搖頭道:“就你那名字……已經是第三百二十一個道君與你重名了,你日後若是將他們都收入門下,每日晨課,先生可省心了,只管數人頭就是了,都不必記名字。擱你那門派喚一聲‘王偉’,全門派上下哪怕是個掃地的雜役都得回頭應上一聲。”

“去你孃的。”老者笑罵了一句:“人家堂堂道君,哪裡還用得上上晨課?”

……

笑歸笑,秋意泊卻也是在不經意間警惕了起來,人心善變,今日不殺你,不代表明日不殺你,明日不殺你,不代表後日不殺你。他不清楚巫晏道祖到底知不知道他體內有望舒靈脈這等至寶,但他總不能賭巫晏道祖貪不貪,但顧昭此刻放手實在是太過可惜,便問道:【小子,有一樁機緣,不知你可願意?】

顧昭自然是願意的,他到底還年輕,得知了真君之上還有道君,道君之上還有道祖,饒是知道這些東西距離自己還太遠,但總有些憧憬與熱血。

【什麼?】

秋意泊道:【再有幾十年,便是萬界大比,屆時萬界少年英豪悉數而至,只是本界未曾受邀——你若願意,老夫替你取一個名額……不過就你這般,不死在問道臺上算是先祖保佑,開開眼界也不錯!】

顧昭心中一動,有些眼熱那樣的場面,其實本界也有類似這樣的宗門大比,可惜幽冥司乃是邪道,不在受邀之列——他少年時也曾想過終有一日他能站在最巔峰,揚名天下,如今卻只能以另一種方式揚名天下了。

顧昭道:【可是我的道統……】

顧昭入了幽冥司,自然也學了幽冥司的道統,只不過有秋意泊在,他體內道統居然維持在了陰陽平衡,未曾像其他人一般修習的人不人鬼不鬼。秦廣王不知道為什麼,也未曾說過他什麼,只任他自行修煉。

【無妨。】秋意泊輕哼了一聲:【若是有礙,老夫說這些做什麼?】

顧昭確實是心動了,秋意泊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打算立刻帶他跨界而走,但顧昭表示要先將雲霜玄晶交給秦廣王才行——總沒有替師傅辦差辦到一半就消失的規矩,除非他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回來了,否則這事兒還是要交差。

秋意泊一想也是,他也不願再等顧昭,正打算留下了一道神識跟著顧昭自己先行走人,等顧昭事情辦好了神識將顧昭扔到凌雲道界就行了。他身形一動,脫離了落雪劍,小貓咪掛在了他的衣袍上,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

秋意泊揉了揉它的腦袋,好笑地說:“不是打算跟著顧昭嗎?”

“喵!”落雪劍的意思是現在就斬斷關係,左右要跟著他走。

秋意泊屈指叩了叩它的腦門:“別胡鬧,自己認下的,好好地跟著他。”

落雪劍這才不甘不願地鬆了爪子,秋意泊側臉看向了還在床上入定的顧昭,有種神奇的分離感——畢竟就算是養一隻貓養一百年,也會有感情的,別說是個活生生的人。

哎,算了,神識都留下了,顧昭還想怎麼樣啊?

秋意泊拉開了傳送陣,一步便跨了進去,他打算先去一趟問虛道界,扶瑤道祖是信得過的人,先讓扶瑤道祖幫忙想一想有沒有遮蔽這望舒靈脈氣息的辦法,然後再回凌雲道界——不然把有意殺人奪寶的道祖吸引到凌雲道界,那不就是滅頂之災嗎?

萬界大比上人也一定很多,說不得就有道祖隱藏在其中,不找出隱匿望舒靈脈的辦法,秋意泊還真放不下這個心。

哪想到他一步跨出傳送陣,卻沒有去到問虛道界,反而到了一處清幽雅苑中,秋意泊手中握緊了疏狂的劍柄,謹慎地打量著周圍,忽見雅苑中央石桌旁顯出一道人形來,那人容貌邪美,居然是分別了不久的巫晏道祖。

巫晏道祖輕笑道:“這麼快就要走了?‘昊天’道友?”

秋意泊明知道對方善惡不明,但此時還是沒忍住悄悄用腳趾摳了一下鞋底板,面上卻笑道:“是呢,巫晏道友。”

“哎!”秋意泊嘆了一口氣,“有弟子就是麻煩,萬界大比在即,我這把老骨頭還得替他盤算一二,弄一個名額來好叫他去開開眼界……”

他喜歡演,秋意泊就一起演,看誰先演不下去。

秋意泊接著道:“誰叫本界不夠資格參與萬界大比,我那弟子還跟著幽冥司門下學了一身人不人鬼不鬼的道統,實在是叫我頭疼啊!”

巫晏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他活了這麼久,早年也是兇名赫赫,居然有人敢當面罵他的道統‘人不人鬼不鬼’,還要暗諷他的道界不夠格,實在是開了眼界。

尤其罵他的還是個小輩,一個一千歲出頭的合道小輩!

秋意泊已經在巫晏身邊坐下了,非常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順手幫巫晏的倒滿了,悠悠地品了品茶,道:“這茶葉不錯……哎?巫晏,你面色怎麼不對?是我哪裡說得不對嗎?”

巫晏道祖還未說話,就見秋意泊無比瀟灑的一揮手:“罷了,你竟然不愛聽,我不提就是,今日還說呢,下回見面請你喝酒,不想你我緣分深厚,看來這一頓酒是逃不掉了!”

說著秋意泊就提溜出一缸酒,那是真的缸,比秋意泊還要高的那種缸,秋意泊屈指在酒缸上叩了叩,聽著清脆的迴響聲,笑道:“喏,這可是我當年大乘期時釀造的,我師叔最愛酒,那根饕餮舌嚐了無數美酒,都說這一缸乃是世間第一流,今日就便宜你了!”

巫晏道祖還能說什麼呢?

別人心無芥蒂將他當做‘道友’,說說日常,帶徒弟的趣事,別管這位‘昊天仙君’是不是裝的,他表現的足夠大方。他現在翻臉,顯得好像他心眼很小似地。

巫晏道祖笑道:“竟是如此?看來今天是有口福了!”

秋意泊一笑,眉目之間說不出的風流,巫晏道祖下意識多看了一眼,便聽‘叮’得一聲,一股純然酒香倏地漫延開來,秋意泊以壺接酒,巫晏道祖深吸了一口香氣,道:“確實是好酒,難得道友願意將此酒拿出來……有幾千年了吧?”

巫晏道祖說完這句就差距不對,這小朋友才一千歲,他大乘期是什麼時候,說不定也就四五百歲,哪裡來的幾千年的酒?巫晏道祖想到這裡突然頓了一下,不是,這小朋友什麼出身?千歲合道,四五百歲就能大乘?

饒是他活了兩萬年,這樣的角色也是鳳毛麟角,他也未曾見過,只聽說過幾個,無一不是背景恐怖,傳承雄厚之輩……說不定本就是哪位道祖興致來了下界轉世遊玩一番罷了。

巫晏如此一想,對秋意泊那本就近乎於無的殺心徹底消失了。

到了他這般境界,所謂天材地寶是真正的隨緣,再好的天材地寶,也得看一個‘緣’字——他如果現在動手殺了面前這小孩兒,猜一猜最後那件寶物能不能落到他的手上?

所謂緣分……若是無緣,他費勁心機,殺盡天下,這寶物依舊與自己無關,最後也不會落到自己手上,亦或成他日殺身之禍。若是有緣,他今日不自取,他日也自然而然會落到他的手上。

就是嘴太損了。

不過看在好酒的份上也無妨了。

秋意泊一手支頤:“道友好眼力,確實有五千年了。”

他眉間有一點笑意:“我有一方秘境,時間與我不同,我為它取名叫做‘天境’。”

“天上一日,地上百年?”巫晏道祖輕聲道出了關鍵,隨即仰頭一飲而盡,那酒入口清淡,卻在飲下後泛出了一股無比溫潤之意,悠悠的酒意隨著這一行酒液慢慢地浸潤著他的軀體,巫晏道祖眯了眯眼睛,竟然有了些沉迷之色。

秋意泊一手持盞,自己卻不喝——這可不是真的迷仙引。

非要說那叫迷仙引pro plus max。

方才下午他不是覺得危險麼,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發奇想,真要遇上道祖來截殺,人家知道他體內有一樣特別厲害的東西,但大概率是不知道那是什麼的,他先弄一件東西出來糊弄一下不就完了?

糊弄不過再說,反正要是完全不糊弄也是要動手的,總不能引頸就戮吧!但反過來說真要是糊弄過去了,那就不用動手也不用死了。

此前他在寒月道界領悟了以道入器,事態緊急,乾脆帶著一缸迷仙引進了曾經他那個忙裡偷閒的小秘境,那裡雖然時間流速不同,但天道有缺,弄不出什麼大動作來,乾脆引‘時間’入迷仙引,再引‘醉生夢死’入迷仙引,最終成就了這一缸酒。

具體它的威力上限在哪裡秋意泊不知道,但是下限他知道——就是現在他自個兒喝一口就可以立刻昏倒睡上一百年的那種。

巫晏道祖不知不覺中又是一杯,秋意泊笑道:“這裡有一缸,做什麼拿杯子?既然喜歡,拿大碗就是!”

巫晏道祖頷首,接過大碗痛飲起來。

十碗過後,巫晏道祖碰的一聲摔在了桌上,宣告昏迷不醒。

秋意泊聳了聳肩,心想:哎,這可是你自己酒量不好喝醉的。

他收起了大缸,因為有時間大道的關係,這東西再擺一天就要成酒膏了,估計到時候再喝就要用酒兌著才能喝。這樣的好東西,秋意泊給巫晏留了一小壇,剩下的帶走。

秋意泊看著巫晏道祖邪美的側臉,惡趣味的笑了笑。

——我不趁著現在你醉酒就殺人打劫,算是我道德高尚,你還欠我一個大人情,以後要記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