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杏林 作品

706.第 706 章 老流氓啊!

凌霄道君與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拂花道君, 是我老友。”

他又與拂花道君介紹道:“奇石、孤舟,這三個小的是門下不成器的弟子,長生、長安、夷光。”

拂花道君目中有流光飛逝而過, 彷彿看向哪裡,哪裡就能開出花來一般,他的目光在秋意泊與泊意秋身上徘徊良久,第一句話居然是:“果真好顏色。”

凌霄道君一哂:“就這般?”

拂花道君輕輕笑了笑,他一身錦繡,在夜色中也顯得灼灼逼人, 彷彿在說:不然呢?

凌霄道君笑著搖了搖頭:“罷了,也不指望從你這裡聽到什麼好話……我與拂花還有要事商談, 你們先行回去休息吧。”

秋意泊這三號不成器的弟子對著拂花道君行了一禮,麻溜走人,孤舟與奇石道君也各自休息去了, 雖有話聊,但不急於一時。

十幾侍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庭外, 垂眉斂目,執燈引路,規矩極好。秋意泊與泊意秋對視了一眼, 與奇石道君、孤舟道君告了退,便跟著侍人去休息。

溫夷光在劫中, 秋意泊和泊意秋也沒有喪心病狂到摧殘蹂-躪他這麼個可憐人,非要拉著他大被同眠,秉燭夜談的, 把他單獨放一個院子打坐靜修去了,又在他院子裡佈置了幾個禁制,兩人這才跟著侍人去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侍人被叫停在院外, 秋意泊與泊意秋聯袂進了院子,也是將自己的院子隔絕,又屏蔽天機,倒也不是不信拂花道君,而是這一屋子的尊長,他們說起話來不方便,萬一嘴巴一禿嚕,按照這距離,三個呼吸之間劍氣就能戳他們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做完這一切,兩人鬆了口氣,脫了外衣隨手一扔往羅漢床上一倒,落下去之前還記得給自己掐了一個清塵咒,這樣就可以做到物理上的乾淨,然後毫無芥蒂地擺爛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嘆了一口氣——累!

其實也沒做什麼事兒,就是覺得好累。

秋意泊把玩著自己的髮梢,讓它在手中打著旋兒,泊意秋見了嗤笑一聲,道:“你小心明天打結梳都梳不開!”

“滾滾滾。”秋意泊給了他一個白眼:“我好歹也是道君,頭髮怎麼會打結?!”

“你就裝,裝得自己都信了才好。”泊意秋說著,伸出了一手,便見他左腕上懸著一串硃砂手串,“剛剛溫師兄非要還給我。”

“我也。”秋意泊手腕一翻,兩點青藍星芒隨著他的動作在他掌中閃爍,秋意泊毫不客氣地說:“溫師兄那個死腦筋!給他就給他了,還要還,丟不丟人?”

泊意秋眉間微動,調侃道:“一般人都不敢收吧?你要是非要給他,他會覺得你要想不開了,擱這兒分遺產呢。”

“我想不開那遺產也應該給你才對。”秋意泊低眉淺笑道:“兄弟的繼承權還在配偶後面。”

“啊對對對。”泊意秋一指抵在秋意泊的眉心,將他向後推了推,他看著秋意泊的雙目,低聲道:“噓——天道無常,別老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他蜻蜓點水般的在秋意泊唇上碰了碰,一吻畢,他將茶盞推給了秋意泊,隨意道:“說起來,還沒問過你,你是怎麼與拂花道君認識的?他似乎完全認不出你來……倒是少見。”

“哎?我沒說過嗎?罷了,再說一次。”秋意泊道:“那會兒還是大乘期呢,我跟著鏢局一路回燕京去,路上遇到拂花道君在船上喝酒,當時聊了兩句……他應該是來我們那兒遊歷的吧。我易容了,認不出來我也是正常。”

泊意秋疑惑地問道:“真的就是聊了兩句?”

對於秋意泊,他有百分之一百的熟悉度,真就隨意聊了兩句,估計秋意泊都不會記得拂花道君,他能記得,而且是先於拂花道君之前就把人認出來了,那肯定不是隨意聊了兩句家常這麼簡單。

秋意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笑得意味深長:“當真就是隨便說了兩句,比如‘我師傅是道君,我師祖是道君,我師叔是道君,我爹和我三叔都是真君,你也敢動我?’之類的話。”

泊意秋瞠目結舌,“不是……”

“你有這種好事怎麼不知道帶上我?!”泊意秋給羨慕壞了,眼巴巴地說:“我也想!”

“那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你自己把握不住啊!”秋意泊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呸!那不是溫師兄藉此渡劫嘛!”泊意秋委委屈屈地說:“要不是溫師兄要渡劫,我就擱窗口一坐,保證不用你催,我能把那法寶摁出一首《將軍令》!”

“那還真是委屈你了。”秋意泊拍了拍他的手:“下回再有機會你就坐窗沿上,到時候斜著坐,一腿要曲起,再給你整一個酒葫蘆,整朵花什麼的,主打一個肆意疏狂,逼格拉滿——有需要的話我再給你放兩道劍氣,小劍圍著你這麼一轉,然後嗖嗖嗖得變成桃花紛紛,肯定能讓別人見之不忘!”

泊意秋幽幽地問:“你當拍電視劇呢?”

秋意泊想了想,笑著說:“活得久點,活到現代去,到時候攢錢給你拍個電視劇。”

泊意秋:“尼瑪,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好啊。”秋意泊應道:“到時候我就和漱玉、金虹、如明組成修仙f4,演技是沒有的,問就是花瓶,只管往電視劇電影裡一站,專演三秒白月光,臺詞都不帶的,最多笑一下哭一下,我保證靠那個三秒鐘,絕對能迷死萬千少年男女。”

泊意秋:“……???不是,你都想得這麼詳細了?!拍什麼都想好了?!”

“對啊!”秋意泊雙手交疊,深沉地說:“如果不是因為不用上廁所,我最想念的應該是抽水馬桶。”

泊意秋乾巴巴地說:“……確實。”

他竟然無法反駁,因為要不是他也不用五穀輪迴,他最想念的應該也是抽水馬桶。

泊意秋想了想:“算了,回去之後努力修行吧,早日造化,我感覺到了造化後說不定能直接回老家了……”

他頓了頓,眼睛發亮:“這次回去後應該不用上班了吧?到時候我就去辭職,揮舞著辭職信甩老闆臉上!天天在家混吃等死!這樣我這些年的努力也不算白費了!”

秋意泊微笑道:“你怎麼就這麼點出息?”

泊意秋鄙視地看著他:“不然呢?你自己是什麼品種的小垃圾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秋意泊:“……也是。”

兩人已經快進到真的能回到真正的老家第一個月每天吃什麼了,菜譜都列出來一串,結果說著說著兩個人都餓了,於是決定爬起來打個火鍋來吃。今夜月色正好,他們將窗子打開了,火鍋的香氣沿著窗戶飄了出去,虧得有禁制在,不然不知道多少人要在睡夢中罵娘。

正吃著呢,忽地外面有些異動,兩人察覺到了來人,便將禁制打開,進來的是凌霄道君與拂花道君,凌霄道君透過窗子看見桌上翻騰的火鍋,不禁搖頭道:“就知道你們兩個半夜沒那麼早睡。”

秋意泊和泊意秋放下筷子起來行禮,凌霄道君擺了擺手道:“免了,有一事與你們商談,都坐吧。”

凌霄道君在桌邊坐下了,也請拂花道君一道坐了,秋意泊取了兩副新的碗筷出來,凌霄道君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湯,這才說:“今日你們得來的望山石,拂花道友願以天池龍涎相換,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兩人還未說話,拂花道君卻輕聲道:“兩位道友身上氣息有些熟悉……張道友?柏道友?”

竟然是一語喝破了他們的身份!

凌霄道君揚眉:“怎麼?之前認識?”

“是,掌門師叔。”秋意泊聽罷,與拂花道君道:“此前我一人在此界遊歷,只想低調行事,不知拂花師叔與掌門師叔相熟,還請勿怪。”

“原來真是你們。”拂花道君微笑了起來,他側臉道:“既是如此,天池龍涎便算作見面禮吧!”

泊意秋道:“此前在若水閣已經受了師叔恩惠,我兄弟一人也未客氣,師叔這般,實在是叫我們慚愧。”

秋意泊已經掏出瞭望山石,他們要這個東西就是為了天池龍涎,拂花道君願意以天池龍涎來換,他們當然覺得好,還省了他們一番功夫呢!他有些好奇地說:“這望山石也是若水閣之物,拂花師叔既然有用,怎麼還叫他做了大軸?”

拂花道君悠悠地說:“缺靈石。”

……懂了。

秋意泊乾脆利落地和拂花道君交換了天池龍涎。天池龍涎瞧著像是一塊黑色的木疙瘩,一經取出,便是異香撲鼻,饒是在座皆是陽神,已然覺得體內靈氣活躍萬分,看來這就是天池龍涎之效了。拂花道君提點道:“此物神異,有披澤一方之效,選一個好時機再用,莫要浪費了它。”

“多謝拂花師叔。”泊意秋應了一聲。

幾人吃起菜來,吃完也就散了,拂花道君臨走時突然回頭問了一句:“張道友,當年我如何你與相識的?”

泊意秋一聽就笑了。

凌霄道君頗為好奇:“怎麼?難道你們還認識了許久了?”

“應當是吧。”拂花道君看著秋意泊,忽地伸手在他耳旁一碰,一朵張揚的淺綠牡丹在他耳邊綻開:“香花配美人,如此美人,我當記得。”

泊意秋頓時有點笑不出來了。

不是,問就問,動手動腳做什麼?!他剛腹誹了兩句,卻見一朵殷紅牡丹被別在了自己耳側。

泊意秋:“……”

不是,凌霄師叔,您就看著自己兩個弟子被人當面調戲嗎?!

凌霄道君則是看著秋意泊,等著下文,秋意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是仗著易容,又沒人認識他,這才張口胡說,如今在凌霄道君面前,他怎麼說?他只能撿著不重要的說:“昔年拂花師叔賜酒,我嫌不好,請師叔嚐了我釀的酒,師叔可還記得?”

拂花道君一怔,隨即笑了開來:“原來是你。”

原來是那個號稱自己全家都是道君的紈絝。

“你當時是什麼境界?”拂花道君又問道。

秋意泊誠實地說:“大乘巔峰。”

拂花道君聽罷,點了點頭。他也不再流連,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卻又折返回來,將秋意泊耳側的牡丹給摘了,什麼也沒說又走了。

秋意泊:“……?!不是,拂花師叔,你不是送給我的嗎?!”

拂花道君遙遙道:“香花贈美人,你委實不算。”

秋意泊:“……我怎麼就不算了?!”

凌霄道君笑呵呵地說:“長生快追上去,拂花道友本體生出來的花極是難得。”

秋意泊一怔,反而看向了凌霄道君,沒有說話。他目光幽幽,看的凌霄道君有些發愣:“……怎麼了?”

秋意泊沒解釋,凌霄道君一回頭,卻看見泊意秋飛一樣的把花摘下來了。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了?

秋意泊&泊意秋:艹,拂花老流氓啊!誰不知道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啊?!,